听见两个小家伙的话,柳思贤心中的怒气下降了不少。
这些人不是都说她有娘生没娘教,说她心肠歹毒吗?那么她倒是要看看,看看在绝对的生死面前,他们所谓的善良,能有多善良。
柳思贤冷笑着说道:“我的船确实很小,不能够带走你们所有的人,但是可以带走两个,尊老爱幼,孩子是国家的栋梁,我觉得应该先救孩子。那个抱孩子的大姐,我剩一根竹竿给你,你抓着竹竿抱着孩子游过来。”
这话一出,那些原本还会装和尚的人立马就变了脸。
“不行,要走一起走。”
“就是凭什么他们母子先走?我老了应该先带我走。”
“我们年轻应该先带我们走。”
“你们说的通通都没用,我说过了我家有钱带我走。”
“你家有钱,你家能有,我们家有钱吗?带我们一家人走,我们一家人给你一万两白银。”
“这个女人就是个寡妇,她的男人已经死了。你带上他一分好处都捞不到,你带上我吧,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二百两两白银。”
“你凭什么说带你?”
“你凭什么说我家没钱?”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二十多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抱着孩子的那个女人始终也不发,你紧紧抱着孩子躲在一棵树后面。
柳思贤看着这样混乱的场面,运气怒吼:“都给我闭嘴!
看看你们这一张张丑恶的嘴脸,你们不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用道德绑架别人吗?你们不是说你们是善良的人吗?看来。你们都是伪装出来的呀?你们不是说他孤儿寡母吗?怎么连孤儿寡母都不肯放过呢?你们的善良现在又在哪里?你们骂我有娘生没娘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们现在的这副嘴脸?”
众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除了那么少数几个人,其他人都面色羞愧的低下了头。
有些人终究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抬起头诚恳的向她道歉,“姑娘,对不住我们实在太绝望了,一夜之间家和人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总之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都是衣服穿的比较普通的老百姓。
柳思贤也知道他们是因为绝望到了极点,才会想要一个发泄心中的愤怒缺口。可是,这不代表他们能随便这样侮辱别人,而且是素昧平生的路人。人心都是自私的,又有谁不想为了自己拼搏一把?可这些都不是他们欺辱她的理由。
有事情冷冷的说,“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但这个不代表我会原谅你们。我的父母与你们素未平生,我与你们也只是路人,帮与不帮都是我的心意。你们既然已经伤害了我们,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总之这对母子我可以带走,但是你们我也一样会留下食物。官府的人很快就会派救援来支援,给你们留下吃屎,你们一定能撑到人对的到来。”
那些跟他道歉的人,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姑娘就带我们一家人,那对母子带了也没有用,一没钱,二没势的。你能带走两个人,就带着我们夫妻吧。我们愿意出价两万两白银做酬谢金。手里的二百两白银,就当做定金先给你,然后再写上一张契书。等到了玉州,在父亲剩下的一万就千八百两白银,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那对夫妻一脸高傲的嘴脸,柳思贤冷笑着问:“你们觉得你们的命,比那对母子的命还珍贵是吗?”
那对夫妻扬起高傲的态度,还顺手整了整破烂不堪的衣服。
男人开口说道:“我们的命自然比他们的命值钱,我姐夫可是当时又是大人。我们家的钱可以说多到数都数不清,他们这些贱民又怎么能配合与我们相比?”
抱着孩子的女人听到他这么说,脸色苍白,无血色。包括那些农民也是面色苍白,自古民不与官斗,就是斗也斗不过。这是我们心里的恶魔。
可是柳刘思贤现在什么都不怕,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右史,在现在这个世道连个屁都不算。
柳思贤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穷苦人,心中突然涌上一种使命感。
她热血沸腾,振臂高呼,:“现在这个世道,右史大人算什么?皇帝都有可能易主,没有你眼中这些低贱的农民,你吃什么?穿什么?你以为你有钱,你的钱也不过是,从这些穷苦人身上剥削而来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有做官的亲戚,你就了不起了?无所不能了?那今天我就告诉你,你们这样的人在我的眼里算个球!你们就抱着你们的金银财宝,留在这座山头上体验一把穷苦人家的生活。吧!你们眼中的这些穷贱民,就让他们跟着我,骄离开,是去过他们的穷苦日子吧!”
说完,她随手一挥,从空间拿出一条备用好的小船。对那些贫穷的百姓说:“今天你们只需要跨上床就能活命,但要是你们惧怕他那个当官的亲戚,那你们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生与死由你们自己选择。”
原本她,以为为了活命,大多数人还是不敢上船的,可是她忘了,有些人天生骨子里就是软弱的。
二十多个人,最后居然只有那对母子,还有两个青年带着一个小男孩,和那对母子上了船。
柳思贤最后问了一遍,“还有人要上船吗?”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那对有钱的夫妻更是双手放胸,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处境。
柳思贤也不再强求,人各有志。既然他们不想,为了自己的命运去做一些改变,那她也无能为力。
丢了一包山药干给他们,柳思贤冷冷的开口说道:“说好了留吃的,我就不会食言。这个东西,找个竹筒用水煮一下就能吃。记得要用从天上接来的水,不要用这些浸泡过死物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