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涟漪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中对这个村子的人又多了几分敬佩。
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仿佛在对这些逝去的生命进行默哀。过了一会儿,肖涟漪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哥哥他们,哥哥他们有官府的朋友,这里最起码得有上千个人遇难,这么多的人遇难,其中肯定有猫腻。既然付出了那就要有回报,这些本来是官府的事情,可是这么久了,他们都不作为,必须要让皇家知道,也要让更多的人都记住这个村庄的付出。”柳思贤点点头,两人便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缓缓往回走。
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那些沉默的小土堆和无字木碑始终萦绕在他们的脑海中。回到寨子后,肖涟漪和柳思贤将所见所闻详细地讲给了肖家五兄弟听。
肖家五兄弟很震惊,官府早就派人来救灾了,大家听后都沉默不语,脸上满是哀伤和感慨。
良久,柳思贤看向肖杰瑞,神情严肃,语气坚定的说:“表哥,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你说只要表哥能办到,一定不遗余力的帮你。”肖杰瑞虽然深知这个表妹要说的事情不简单,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因为她很肯定。虽然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表妹才十三岁,但她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单纯,她是有一个大智慧的姑娘。
“表哥,我听表姐说了,你有朋友在广府办差,你能不能给你在官府当差的朋友这一封书信,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最好是将官府对府这件不作为的事情告诉他,请他帮忙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我们南湖州其实只要将排水渠道修建好,本来可以是一个水资源丰富,非常富饶的鱼米之乡。可是因为官府的不作为,导致我们每年良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你们刚刚去观察过,应该知道。其实这件事情解决起来特别的简单。只要将这座天然的堤坝挖开,将积水排放进大海里,那么整个南湖洲地势较矮的村庄和县城就不会再遇到水灾。这样一来,农民的收入增高,国家也会富强起来。请表哥帮忙!”
柳思贤言辞恳切,眼神真挚的看着肖杰瑞。
肖杰瑞没有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居然能说出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肯帮这个忙,有愧于他这个男子汉的身份。
这时,肖涟漪插话进来说道:“三哥,赵穆承那家伙不是一直想要这么做吗?你给他写一封书信,相信以他的实力和人脉绝对能够将这件事情闹大。到时候不仅帮了南湖州,他自己做起那件事来也会方便的多。”
柳思贤是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家伙,一定是一个早就想推翻这个时代的皇权的人物。
肖涟漪和柳思贤目光灼灼的看着肖杰瑞。
肖杰瑞——最后无奈道:“本来这件事情不想你们参与进来的,但是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同你们说一下。毕竟这些事情早知道,晚知道,我们终究都是逃脱不了的。其实…………”
肖杰瑞把赵慕辰和柳思贤她爷爷的关系又说了一遍。
听完肖杰瑞的话,柳思贤已经在风中凌乱了。她有些不确定的再次开口询问到:“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赵穆承的辈分来说是我的师兄。而且他还是想干那一件大事的人,对吗?”
肖杰瑞点头,柳思贤无语……
她原本以为穿越过来在乡下,乖乖做个乡下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不成想她爹身份不简单就算了,就连她娘的身份也不简单。
看来这穿越大军的身份,还真是莞莞类卿十分相似的。
不是富家千金流落在外的故事,就是乡下丫头与傲娇王爷的故事,不是真假千金,就是替嫁梗……等等,总之就是怎么离奇怎么来!
她现在甚至都有些怀疑,天道爸爸给她和这个赵慕辰安排了这么一个关系,她和这个赵慕辰就算不是官配,未来也一定会纠缠不清的。
虽然她非常不想往那一个层次上去想,她不是这个世界唯一个穿越者,但是这离谱又复杂的关系,就是让他忍不住往那一方面去想。
柳思贤还是不死心的问:“那外公和爷爷他们也参与了吗?”
肖杰瑞点头:“不想参与也不行啊,当年你娘和你爹就是因为那位的猜忌,我们两家被他是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才被奸人算计,流落在外的。”
这时,在旁边的大表哥肖杰凯出声安慰道:“表妹你也不必太过于忧心,那位德不配位,被人推翻也是迟早的事。”
二表哥肖杰宣也接话说道:“表妹,实话跟你说吧!就算我们不想参与其中,也是不可能的了。我们两家与皇家,早就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了。这些年我们两家,明里暗里都不知道被害了多少后辈?我们肖家还有这么些个孩子,是因为你外祖父早早就上交兵权退位让贤。即使这样,我们肖家牺牲的后辈也不少。可是你们柳家就不同了,柳爷爷生身居国师之位,他就算想退位,那位也不会允许。所以这些年你们柳家的后背,牺牲的是最多的。”
四表哥肖杰颜面露悲伤地说道:“可不是嘛,柳家的那些旁支,这些年来竟然全部灭绝了,足足有三四百人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慨和惋惜。
柳思贤听后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问道:“居然有这么多人?”显然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肖杰瑞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还仅仅只是柳姓族人而已,如果再加上家中的佣人和其他仆从,恐怕人数远远超过一千。如今的柳家,只剩下柳爷爷这一脉了。除了你们三姐弟外,就只有你爷爷的继室所生下的二叔一家和四叔一家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柳家昔日繁荣的怀念以及对现今家族衰落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