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先生从桌上拿起蒯越最后写好的汇总表看了看,又望着庞德公那肥胖的背影,苦笑道:“这老肥还真有两把刷子,要论家底厚实,还得是人家庞家!”
蒯越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只是这数字有点儿……”
水镜先生一愣,抬头看着蒯越问道:“怎么?难道这数字有什么不妥么?九千四百三十八人,近万了!”
蒯越挠了挠头皮,脸上现出一丝尴尬:“当日刘备初来襄阳的时候,顾泽跟随。我似乎听他说过,三八乃是不吉之数,我记得有一次他调侃蔡瑁的时候,便说他是什么‘死三八’……”
水镜先生哈哈大笑,抚掌说道:“原来如此!顾泽的那套歪理邪说,岂能相信?他毕生不就是蛊惑人心的么?”
“当初若不是他开设学堂,乱了我们的纲常,我们又何至于非要与他作对?”
“甚至最后连他的主公刘备都倒向了咱们,誓要火烧了他的新野学堂!”
黄承彦和跟着说到:“就是!就是!”
“我女婿诸葛孔明也是智谋广博之士,从来不曾听他说过什么‘三八’乃是不吉之数!”
正在这个时候,庞德公小解归来,一副畅爽无限,如释重负的样子,听到黄承彦提诸葛亮,咧嘴嗤声道:“老哥,还提你那逐个卧龙呢?”
“他怎么被顾泽赶得荆州无处容身,逃命到江东区了?”
“要讲究靠谱,还得靠我们家‘凤雏’,没有庞统给咱们出谋划策,咱们能有今天的局面?”
黄承彦被他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连连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卧龙失意,连连败北已成斗败的鸡。
凤雏得志,称为曹营的谋士正春风得意。
而且凤雏的大棋局如果能够实现,曹操的百万兵马和顾泽的性命都将因他而灰飞烟灭!
这样的奇谋大功,自盘古开天,三皇五帝以来,还从来不曾有过!
卧龙凤雏相比,高下立判,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水镜先生待庞德公坐定之后,一只手扶着石桌,一只手捏着蒯越的统计,环顾一圈,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些兵马,乃是我荆州氏族最后的心血,也是我们最后的资本!”
“我需要的是,聚则成为能战的虎狼之师,散则化为良民百姓,了无痕迹!”
“即便曹丞相和刺史府的人想要追查,也拿不住我们的把柄!”
蒯越点头插话说道:“先生说的极是!这些人都是咱们的家丁或者仆从,平时各司其职,需要的时候一声号令,随时集结。”
“曹丞相和顾泽想要拿捏我们,那是万难!”
水镜并未理睬,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这近万兵马,还需战甲战马相配才行!”
“不知道诸位可曾筹备么?”
庞德公腆着肚子说道:“这有何难?咱们打造铁索,有的是铁器,现成的工匠!这万件铠甲的开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不瞒水镜先生,早在招募之初,我们便已经私下里打造完备了!”
水镜先生的眼中浮现出兴奋之色,喝彩道:“未雨绸缪,诸公之谓也!”
“就凭你们的这等觉悟,将来若不能分茅裂土,割据荆州,天理何在! ”
“只是……”
“既然铠甲兵器已经完备,所缺的就是战马了!士兵无马,如折双腿,战力起码要打个对折。”
庞德公将手里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笑吟吟的看着坐在旁边的黄承彦:“老猴崽子,装什么死!这战马的事,还用得着别人?”
黄承彦灰白色的眼球转了转,轻轻笑道:“不知道还差多少马匹?”
蒯越从水镜的手里接过汇总表的竹简,细看了看,然后才说道:“咱们四家氏族,本就有些日常所用的马匹,分配之后,尚差五千匹左右。”
黄承彦低头思索了片刻,一拍桌案说道:“真是天意如此!”
“我上个月刚刚以西凉的田宅和房产为质当,新进了五千匹好马,原本打算偷偷运到江东,卖个好价钱。如今看这风头,也难过江了,索性便捐赠出来,留着自己用吧!”
庞德公鼓掌说道:“这老家伙真是活神仙了!上个月便预算到咱们要干大事,所以才准备了这一手。等到庞统计略成功,咱们夺了荆州之后,你当为头功!”
众氏族虽然表面上盛赞黄承彦,心里却暗骂:“这老狐狸,大发战争财啊!曹丞相和周瑜对峙赤壁,生死悬于一线,你还敢从西凉贩马卖给江东资助周瑜。”
“要是让曹丞相和顾泽知道了,还有你老家伙的命?”
“真的是耗子给猫当伴娘,要钱不要命了!”
水镜先生哈哈大笑,鼓掌说道:“眨眼之间,咱们的手里又重现了上万兵马!”
“如今战甲兵器齐全,又搭配了顶级的西凉马匹,当不次于曹操的铁骑了!”
“最重要的是,顾泽以为夺了咱们库存的粮草,咱们便养不起兵马了!可是咱们这万人兵马散开了去,就是一万的平民百姓,根本不需要咱们去支用粮草供养!”
“哈哈哈!!”
三大氏族听到水镜先生对这支兵马如此看好,也信心倍增,斗志昂扬!
黄承彦想起顾泽帮着曹丞相连败刘备,把自己的女婿诸葛亮赶得跟孙子似的在荆州无立足之地,又把他们的金银和粮草全部挖走。
可谓害的自己身体残疾,几乎家破人亡了!
“趁着曹丞相在赤壁和周瑜对峙,无暇分兵,咱们打到许昌去多好!”
“甘宁的三百锦帆贼,就敢从赤壁一路烧杀到南阳,差点攻到宛城呢!”
“何况咱们有一万精兵?”
“只要咱们夺了许昌,端了曹丞相的老巢,那他就必败无疑,不是比你侄儿庞统的什么狗屁铁索连环计更漂漂?”
黄承彦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着,脸上却又浮现着笑容,整个人因为兴奋看起来如癫狂了一般,极为怪异。
他那双已经废了的眼睛盯着蒯越,但蒯越却知道他想问的是庞德公,于是转头去看着庞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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