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说的真切,而这家人据说是个大商户,生意都做到了京城内,来日没准能帮妘娇扬名呢。
结果哪知妘娇却是摇头,“算了!还是抓蛇简单!”
陈明:“……”
他是真的劝不动妘娇了,后来也干脆不开口了。
“牙粉没了……”陈明说,“牙刷卖的没牙粉好!”
妘娇点头,“牙刷这东西,会点手艺的都能做,但是牙粉却不行!”
牙粉是她的秘方!
陈明有些意外妘娇居然如此聪慧,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样。
这段日子的确有不少人见中善堂的牙刷卖的好,也争先恐后的开始模仿,甚至有人还拿出玉做牙刷柄,说是贵人才会用这样的牙刷!
可偏偏的,这些人还相信。
故而,这多少影响到了中善堂的生意。
其实牙粉也有人想学着做,可是他们做出来的牙粉,要么是味道难闻,要么是效果极差。
像妘娇做的牙粉,只要刷上一个月,牙齿会明显的变白……
大燕人,以牙齿白为美,故而这中善堂除了止痛药外,便是牙粉卖的最好。
“你这次估计得多准备点了……”陈明又说,“妘姑娘你手里的药材够吗?”
“不够的话,你可以从我这里拿一些!”
妘娇摆手,“我就是卖药的,多的很!”
她的空间虽然是一座小型医院,可里面的药却是取之不尽的,制作牙粉的药材也是如此。
只是这些东西有部分是西药,她不方便拿出来而已。
“……行吧!”
陈明没有再说什么。
妘娇怀里揣着从中善堂拿到的银子,卖药、卖牙粉和卖蛇的钱,加一起足足有快三百两银子。
她刚出门走了两步。
“呀……”
一个中年男子从暗处走了上来,不小心撞到了妘娇,他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姑娘,不好意思!”这人一直低着头道歉,说完后,转身就要离开。
这人的脚步极快,转眼便进了一条巷子。
妘娇冷冷一哼,跟着进了巷子后,随手拿起放在巷口的竹竿,往地上一放,借着竹竿的力道一撑,轻而易举的跳到了这个人的身前。
“你——”
这人脸色大变,“怎么又是你!”
“好啊,我还找你许久!今日可不能怪我了……”
天地良心,妘娇真不记得这个人是谁,怎么来的又?
这百水县的小偷虽然多,可她也是第一次被人偷钱——虽然这个人没成功,但是不妨碍她要揍他一顿。
“你是谁啊?”妘娇站稳了身子,“我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你!”那人一哼,“也不去打听下我屠牛是谁!”
“屠牛?”妘娇嗤笑,“我还屠猪呢!”
屠牛从怀里拿出个哨子,对着巷子深处一吹,顿时便有十多个壮汉跑了出来。
“上次就是这个小贱人坏我好事,不是她的话,那老贱货手里的止痛药就是我的了!”屠牛对着众人解释,“今日,兄弟们得替我报仇!”
妘娇此时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他不是贺家的亲戚吗?
怎么混的这么惨!
这群人朝着妘娇走过来,妘娇还未动手,便瞧见巷子口冲进来两个孩子。
是慕婳和慕怜。
这两人今日是来中善堂买药的,瞧见妘娇的时候想要打招呼,而妘娇却跑到这条巷子里来了。
他们害怕妘娇出事,便跟了过来。
还好他们来了!
“姑娘!”慕婳一急,也拿了一根竹竿,对着妘娇说,“你快走!”
慕怜却是拿起了一块石头,他生的清秀宛若女子,此时眼里的凶狠却显而易见,“姐姐你和妘姑娘先走,这里交给我!”
慕婳是青衣,身段虽然纤柔,但是却不似慕怜一样有功夫的底子。
但是慕怜毕竟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是这群人的对手。
“又来两个找麻烦的蠢货!”屠牛冷哼,“都给我狠狠的打!”
“打残他们,兄弟们,晚上我请客!”
结果慕婳和慕怜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比他们还瘦弱的妘娇,却把手里的竹竿挥的宛若游龙入海一样,抬起脚就朝着男子们的裤裆下面踢去。
她的动作又狠又快,这群人被打的发出惨叫声。
慕怜和慕婳也有样学样,专打这群人的下半身……
不过一会功夫,地上便躺了一群人,大多都是妘娇揍的,他们姐弟俩帮着补一脚!
“走吧!”妘娇对慕家两姐弟说,“下次不用担心我,一群饭桶而已!”
慕婳和慕怜却低头苦笑,他们也不知道妘娇这么厉害啊!
尤其是慕怜看着妘娇的目光,像是看着神一样……全是敬佩。
他觉得妘娇比戏班主还要厉害。
“啧,你们可真没用!”一个少年从屋内走了出来,瞧着妘娇和慕家两姐弟离开后,才对地上的人说,“这姑娘是谁啊,很泼辣啊!有带点劲!”
“回贺少爷话,我们也不知道!”
“不过帮她的人我们知道……是薛家戏班的戏子!”
“啧,去查她是谁!”贺少爷拢了拢衣袖,转身就离开了。
……
妘娇留了一部分牙粉在中善堂,还有一部分亲自送到了窦家。
窦家老夫人一见妘娇喜欢很是高兴,还让贴身嬷嬷拿来糕点和茶水给妘娇吃。
恰好今日有绣坊的人过来给窦家两位小姐做衣衫,窦家老夫人也让绣娘给妘娇量了身形,说要给妘娇做一件冬衣。
“你别和我客气!”窦家老夫人笑着说,“若不是你,我命都没了呢!”
“而且,你送的这牙粉如今可难买了,你若不收下这衣服,老身也不好意思收你的牙粉啊!”
妘娇只好点头。
“妘妹妹!”窦芃拿了一副画给妘娇看,“好看吗?”
“还不错!”
妘娇觉得这副山水画的确好看,不过肯定还是苏四郎画的更好。
“这是归鹤先生的画!”窦芃笑着解释,“听人说,归鹤先生如今才二十五呢!”
“二十五便能画出这么好看的画,他一定是个奇才!”
“奇才?”窦春坐在一侧,讽刺的笑了笑,“苏明宗是不是奇才我不知道,不过他倒是真的活不长了!”
“这个季节还让管事的到处去收蕲蛇,谁会拿命去给他抓蕲蛇啊?”
“这可是五步蛇,是毒蛇……”
“我说二妹妹,你就别想这个人了,他怕是病入膏肓,想要拿蕲蛇以毒攻毒!”
窦芃皱眉,有些不悦,“大姐姐,你误会了,我对归鹤先生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窦春阴阳怪气,“你难道不知道你叫的多亲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