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满脸惊讶!
乌正光和昔日的同僚在屋内说话,听见了外面吵闹的声音,起初乌正光也不在意,可在听见妘娇说话后,却不得不出来了。
虽然说乡下人生性淳朴,可恶人是不分是哪里人的!
乌正光亲眼见识过人性的险恶,哪里舍得让李氏也吃苦。
结果他刚出来,就听见妘娇说,苏四郎中了。
乌正光很是高兴,几步走到妘娇身上,“是案甲吗?”
“听相公的意思,是案甲呢!”妘娇很是自豪的说,“相公说等四月,直接去府试就好了!”
乌正光双手一拍,“那就是案甲了!”
乌正光的同僚闻言,也笑着说,“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
乌正光的同僚名叫贾巷,他心里却有些无奈,他就差对乌正光说,同喜个屁啊!
这人又不是他的徒弟,他有什么好喜的!
不过贾巷还是多问了一句,“是杨三郎吗?”
“不是!”乌正光的学生很多,杨三郎算是其中一位,可也是乌正光最看走眼的一位。
在贾巷说起杨三郎的时候,乌正光笑容浅了一些。
“是苏家四郎!”
“瑞文的长子!”
瑞文,乃是苏四郎父亲的字。
贾巷有些惊讶,毕竟当年他也是见过苏瑞文的,的确是个才华出众的人,可惜和家族里闹翻了,不然也不会做县令多年了。
他记得这苏瑞文的不止才华不错,而且容貌也不错。
“今日是我打扰了!”贾巷没有多问,他还急着回去复命,“改日再来探望你!”
乌正光点头,也没有挽留贾巷。
其实两个人的交情也就这样,若不是乌正光能帮上贾巷,贾巷也不会走这一趟。
等贾巷一走,妘娇才说,“本该请师父和师娘一起吃个饭庆祝下的,不过四郎说这才是第一步,等他拿了秀才回来,再亲自来请师父和师娘一起吃席!”
“吃不吃席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好好考!”乌正光说,“他只要放松心情,肯定会势如破竹,一帆风顺!”
“借师父吉言!”
妘娇把成儿登记在了李氏写的名单里,又给了束脩。
本来乌正光和李氏怎么都不肯收束脩的,可妘娇和成儿认为,规矩就是规矩,这些东西都是该给的。
乌正光和李氏也不好再推辞,只能接了下来。
等乌正光和李氏忙完,天色也暗了。
李氏点燃了屋内的油灯,走到了课堂里瞧了一眼。
因为唐元送了银子过来,所以这学堂修的比南齐村的更大气,即使坐一百个学生也不在话下。
这些桌椅都是村里的木匠帮忙打造的,虽然瞧着没有太华丽,却很结实。
“怎么了?”乌正光找了一会李氏,才在课堂里发现了她的存在,“有什么不对吗?”
李氏淡淡一笑,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乌正光挑眉,“嗯?说说?”
屋内的光线很黯然,油灯的光却很温暖。
李氏笑,“那我说了,表哥可不能笑话我?”
“这……”乌正光有些无奈,“我还不知道你说什么呢!”
“不过,我肯定不会笑话你的!”
他心疼李氏还来不及呢!
这么好的一女人,他哪里能再辜负李氏,让她伤心呢?
李氏看向下方的桌椅说,“我和表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表哥也是在学堂里念书!”
“当时教表哥的先生和他的妻子感情很好!”
“我记得表哥总是唤她师娘,而她也经常给你们做酒酿小圆子吃!”
李氏说到这里,低着头说,“我那时候就在想,表哥如此的厉害,来日肯定也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先生!若是你有了关门弟子,我也会用师娘的身份,给他们做酒酿小圆子的!”
“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你一直都很有才华的!”
乌正光闻言,眼神却熠熠生辉。
他本以为自己也是快要步入四十岁的人了,再多的事情都激不起他的情绪,却不想李氏却做到了。
“不!”他回答李氏,“我觉得你这样很好!”
“一点也不傻!”
乌正光一直想问,他何德何能,能让李氏如此待自己!
“今日收的学生,有几个孩子是其他村的,他们一早来这里,晌午怕是不能回去了!”乌正光说,“他们带来的饭菜怕是会冷,这天气吃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你是师娘,到时候就麻烦你给他们热热饭菜吧!”
李氏闻言,立即抬起头来。
其实这些年,她从前的奢望从未对人说起过,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讲给乌正光听。
“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乌正光握着李氏的手,“你信我!”
李氏点了点头,“嗯,我信你!”
妘娇对李氏说过,一个病患想要好起来,其实情绪很重要。
情绪决定了这个病情的转向。
乌正光如今不止有了求生欲,而且心情也因为李氏的存在而渐渐舒缓,他的病情处理起来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现下,乌正光不止身体恢复了不少,他和李氏之间也做了夫妻该做的事情。
妘娇前些日子给李氏送了一些汤药,李氏在偷偷的喝。
乌正光以为这些汤药是用来补身子的,也没有想过李氏会欺骗自己。
李氏想,等她有了好消息,乌正光也会很开心吧!
其实她这个身子,已经不适合要孩子了。
可李氏还是想试试,她想给乌正光一个完整的人生。
…………
发生在学堂的事情,苏四郎也是在夜里听成儿说漏了嘴,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皱着眉头,想着要怎么处理覃家的人,却听见妘娇对他说,“你可别想着要怎么处理他们!”
“他们这些人哪里值得你费心?”
“你好好考试就好!”
“我会处理好的!”
妘娇说的认真,“你不要认为我很娇弱!”
苏四郎本来还皱着眉,却在听见她的话后,无奈的抬起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可是,我的小娇妻,不是一向都软弱无力,不能自理吗?”
妘娇闻言,哈哈大笑。
她这算哪门子不能自理?
能把对方揍的不能自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