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看着欠揍的李建,忍不住握紧拳头。
但他口里还是道:
“儿臣谢父皇的隆恩。”
李辰眼下的待遇,哪怕立下了功劳,也还不足以跟雍皇讨价还价。
只能坦然地领旨。
雍皇见李辰并没有居功自傲,更没讨价还价的想法,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
“老九,你前日在金銮殿上,是如何知道魏人耍奸计的呢?”
李辰早就想好了如何应答:
“儿臣偶然从一本不知名的古籍中翻阅到的。”
雍皇点了点头,也没多问,而是瞧向了李建:
“老九前日挽回了大雍和朕的脸面,立下大功,故册封九皇子李辰,为寿王,封地巫郡,不日前往。”
“儿臣遵旨。”
李辰躬身应道。
“老九,不是朕不体谅你,而是不如此,不能令朝野上下的心服口服,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
李辰也知道,眼下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他本来就想离开京城,就任藩王,好歹达到了目的。
如果雍皇给他李辰一块丰裕的封地,必然会引起掀然大波。
反而会引起众人的反对。
...
走出大殿,冬日凛冽的风雪迎面而来。
在其他人眼里,去巫郡等于是流放,是发配。但对于前世作为精英特种兵的李辰而言,那就未必了。
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呵呵,我的九弟啊,用得着跑那么快?就这么急着去巫郡吗?”
忽然,身后传来李建的讥讽声。
李辰停下,扭头淡定地看着他。
但李辰的反应,马上惹恼了李建。
他觉得,此时的李辰应该气愤暴怒无比,因为发配巫郡而感到绝望,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平静。
李建眼中闪烁出憎恨的火苗,低声叫道:
“听见今天父皇说的话了么?东宫太子的人先,必须有深厚的根基,你不可能!只有我,才能成为大雍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你一个不起眼的庶出,却屡次地公然跟我作对!今天我能把你发配到乌烟瘴气的巫郡,以后,我要你像狗一样跪在我的面前,甚至死的很惨!”
“得罪了我,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
此时,李建不用隐藏什么,表情变得无比狰狞,几乎是在低低地咆哮。
李辰只感到了好笑。
“你又笑什么?!强撑罢了,我要你哭!有你嚎啕大哭的时候!”
见状,李建恨的更厉害了,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李辰忽然收敛笑容,猛然跨前一步。
顿时把李建吓坏了,他以为李辰又要打自己,想都不想地后退几步。
然而,李辰并没有想动手。
一进一退之间,如同狠狠地耳光,扇在了李建的脸上,啪啪作响。
让他再次受到极大的羞辱,脸色涨的通红,眼中尽是恨意。
李辰玩味地道:
“李建,你真以为太子的位置,你就是十拿九稳了嘛?”
“你的优势,不过就是嫡出,母族家世显赫而已。可我朝开国以来,注重的却是才干贤能,像你李建这样的,真的可以安稳继承皇位?”
“再看看你的兄弟们吧,大皇子李泰,武力过人,作战勇猛。”
“三皇子李柯,善于理政,精通谋略。”
“而四皇子李用,从小跟随名儒潜心的学习,名声甚好。”
“你倒说说,你又有什么长处?怎么跟他们比?”
“我还要问你一句,我们的父皇,是嫡出吗?”
...
李辰的话,句句诛心,如一柄柄的利刃,戳的李建内心千疮百孔。
每说出一句话,李建的脸色白了一分。
等李辰说完,李建已经像风中的树叶般,身子不住地颤抖。
他聊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不复存在。
李辰又道: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
“要不是你指出了巫郡,我恐怕还要经受不少的波折,一时间离不可京城呢。”
“巫郡是一穷二白,但也如张白纸,可以任由我肆意的挥洒,足够叫我没有顾忌的闯出一番天地了。”
“反而是你,呵呵,整天处在勾心斗角的京城,哪怕你当上了太子,过的还是疑神疑鬼的生活,稍有风吹草动,你只会寝食难安。”
“你还要非常小心地侍奉陛下,因为太多的眼睛盯着你,巴不得你犯错。你就是众矢之的,你才是真正站在最高的悬崖边的人。”
“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你,才是可悲可怜的人。”
说完,李辰转身地离去。
李建还呆呆站在原地,好久说不出话来。
只是他不住地喘着粗气,胸中的恨意滔天,满脑子都想着要抽李辰的筋,剥他的皮。
要不是打不过,他刚才就扑上去了。
良久,他才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
“我一定要杀了你!在你去藩地之前,将你千刀万剐!”
......
等李辰回到别院,封藩的圣旨也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皇九子李辰为寿王,藩地巫郡,赐黄金五千,白银二万两,绸缎器具若干,择日启程,钦此。”
赏赐听起来一般般,跟其他就国的皇子比,只能说有些寒酸。
而且,关键是手上没有兵马。
按照大雍的规矩,藩王在藩地,可以建立五千兵马的军队,之前的几个兄弟去藩地,雍皇给的都是精锐,数量从几百到上千不等。
到了李辰却连贴身的护卫都没有,只给了些钱财物品。
“儿臣,谢父皇的隆恩,儿臣收拾妥当,就会即刻地启程离京。”
李辰早就习惯了被冷落忽视,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所以迅速地接旨。
送走了传旨的太监,李辰打量着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大内别院。
从此,他就要离开这里,过上崭新的生活。
是时候想想接下来的打算了。
之前,李辰立功之后的第二天,雍皇就重新地派了一批宫人侍卫,替换掉自己的那群二五仔们。
李辰叫院里的太监收好东西,自己思考起来。
“此去巫郡数千里,路途遥远难行也还可以将就,但那巫郡地处偏远,民风彪悍,不带些得力的人手过去,实在太过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