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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凌河再现?

    崇祯深吸一口气,登上另一条船,“父王,您跟着他们先回京吧,我还有公干在身,需要先去辽东一趟。”

    却见襄王直摇头,“为何进京?我为何听你的?”

    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皇子?

    “怪不得呢……这一切全都明白了,我就说老韩为什么这么积极?当年我还问你娘:你长的这么白,看着不像我,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

    “更别提你娘也是京城人士,当年或许……”

    关键朱常淦的老娘如今已经驾鹤西去。

    想要再求证那是不可能了。

    崇祯使劲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父王,你这纯属想的太多,当今陛下才多大年纪,能有我这么大的儿?”

    襄王眉头紧皱,正捶手顿足,“咦,也对啊,皇帝年龄不大,照理说不可能有儿子的。”

    虽然古人十二三岁就有孩子的不在少数,可算起来,大明皇帝现在也不过二十九岁。

    十九年前,也才十岁。

    十岁就能生儿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是再早熟,也不至于那时候就能生孩子了。

    襄王一下子站了起来,上下左右打量,“我就说,我的好大儿,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你爹我容易吗?”襄王抱着崇祯抱头痛哭,“儿啊,我就只有你一个有出息的儿子,我就说怎可能忘恩负义?”

    哭着,鼻涕都流了出来,襄王却浑然不觉。

    还是崇祯给他擦了,“爹,您就先跟着锦衣卫回京。”

    “那你呢?”

    “如今我是平虏大将军,要带着孙可望和石道深他们北上。”

    “不去不行吗?”

    崇祯摇头,孙可望、石道深、李定国等人之所以被招安,其原因就是自己继续当他们的头领。

    无论是大明宗亲也好,皇子也罢,自己的这道身份,对于他们来说,是一道保险。

    如果自己走了,很难想象他们会怎么想,那些官军又会怎么对他们?

    “让父王和伱一起去吧?”

    崇祯摇头,“儿子怎么能让父王再次立于危墙之下?”

    “……”襄王叹了一口气,“为父知道,跟着你也是个累赘,不仅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让你担心。”

    “父王,儿不是这个意思。”

    襄王摆手,“什么也不用说了,为父这就进京。”

    说着,跳上锦衣卫的官船,老眼通红,暗自抹了一把泪。

    “父亲……”崇祯看着襄王佝偻的背影,鼻子突然发酸,叫出心底的这个称呼。

    这一路走来,他对方身上那股子久违的父爱,深深滋润了他干涸、芥蒂的心田。

    “儿啊,为父看好你,咱襄王一脉,就都托在你的肩膀上了。”襄王不回头,却抬起手,大声喊道:“你第一次离开为父,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开船,快开船……”

    他吩咐锦衣卫,害怕自己再待片刻,会后悔。

    “那個……那个红娘子,再怎么说,也是你拜过堂的,只要不过分,能别杀,就别杀,要不然落个杀妻的名声可不好听。”

    “还有……”

    声音被运河上的风给砸的时高时低,却将崇祯的眼眶给浸湿。

    ……

    另一条船上,红娘子也隐隐约约听到了,虽然身体依然很不适,但还是忍不住透过窗子望向襄王消失的那条船,随即又抬头看祝永淦。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见过优秀的男人,但牵绊最深的无疑是眼前这个人。

    之前觉得他很厉害,但后来又发现此人很冷酷无情,充满城府和心计,手中沾满士绅和起义军的鲜血。

    可现在……她发现了她软弱的一面。

    如今自己身体问题,暂时无法离开,可面对眼前此人,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而最令她迷茫的是,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当初跟着自己的那些起义军,如今已经大部分都回乡谋生,只有极少数的人加入明廷的军队之中。

    一切的坚持和目标全都消失。

    ……

    而对于崇祯来说,他也对红娘子有些彷徨犹豫。

    毕竟在宫里的时候,自己大婚也好,后来的纳妃也罢,得到的极为轻松,都是在婚后开始培养感情。

    在大婚之前压根就不认识,何谈羁绊?

    可红娘子却不同,两人这几个月间,发生了许多事情,让崇祯对于人的情感,产生了更多的思量。

    他想过将红娘子给杀了,但事情真到了手头,却发现自己终究下不去手。

    到了此刻,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再次落在了他的头上……

    再次回到船上的崇祯愣了老大一会儿,却最终又停住了脚步,再次回到了自己船上。

    “哎~”孙可望和石道深几人看着干着急,“信王如此人物,怎么还能被一个女人难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女人可不一般……”

    ……

    辽东锦州,

    自从袁崇焕死后,祖大寿就成了明军在辽东的中间里面,当听闻锦衣卫的圣旨之后,不由气急:

    “什么?让我坚守一个月?陛下怎么想的?难道要再现大凌河之战朝堂才甘心吗?”

    大凌河之战,皇太极不过带着带着6万精兵和40门大炮将大凌河城包围。

    那时,祖大寿兵力和现在差不多,军民合计两万五千人,自然不敢与皇太极作战,只能选择固守待援。

    皇太极志在必得,把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伺机打击明军的援军。

    明朝果然派遣援军,数量也不少,在4万人左右,结果援军全被歼灭。

    落到最后,城内粮食吃光,人相食。

    如今皇帝让自己再次坚守,他如何能不气?

    “祖总兵放心,与我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万石粮食,离锦州只有三十里,而且援军很快就到……此次五大营全都出动,只留了三万人在京都,其余在通州集结之后,统一开拔辽东。”

    “那就好,那就好……”祖大寿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担忧道:“你将眼下的情况与陛下好好说一下,此次清兵倾巢而出,大凌河城的时候,只有六万,但现在却有十万之巨。”

    这种攻势是绝无仅有的。

    短短七天的时间,清兵就已经发起了五次攻势。

    锦州的外城在最后一次攻击下,差点就丢了,他如何不恐慌,“要说五大营来的时间还远,可宁远离得近啊,他们为何也不出兵?”

    “原因很简单,陛下清楚多尔衮的围点打援战术,所以不允许大凌河之惨剧再次发生,在五大营到达之前,我们要避免和清军野战,用我们的城池和后勤拖住多尔衮。”

    ……

    锦州城外,在中央的大帐之中。

    中间有几个大大的铁盆,其中炭火熊熊如火,周遭的毛皮,刀枪将气氛衬托的肃杀而威严。

    多尔衮盯着下面的岳託、谭泰、国史院刚林,巩阿岱、锡翰、拜音图等人,则是彼此低声地说着、有的则是用神色交流。

    因为战场上的失利。

    “七天了,锦州城就三万人不到,为何就一直攻不下来?”多尔衮拧着眉头问众人。

    “我们已经伤亡上万人,可明廷的城坚炮厉……”

    皇太极时期,不是没有想过将锦州给攻下来。

    不是攻不下来,而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不管!”多尔衮紧咬着后槽牙,“五大营已经开始在通州集结,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一旦明廷的五大营兵马到达,到时候被动的就是我大清。”多尔衮将手中的书信拍在桌案上。

    虽然大明一直在清理叛徒,但大明调兵这么大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之前已经投靠满清的漏网之鱼为了利益,将信息不断地传到了辽东。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在十天之内将锦州城给拔下来,拿不下来,提头来见。”

    “智顺王的天助军火器营也已经到了,将所有的火炮用上。”

    “嗻!”尚可喜在重整了原来的火器营之后,其名下的天助军发展壮大,再加上颗粒火药的尝试,他手下的战力相比之前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

    十月初八

    辽东已经开始飘雪,尚可喜拿着望远镜,对着锦州城的城防之上瞭望。

    此刻锦州城下密密麻麻,如草芥一般布满了清军,他们手中有的拿着爬墙梯,有的拿着弓箭、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锦州城。

    “智顺王,岳託贝勒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的火炮开路。”

    “好!”

    锦州城下的护城河已经开始结冰,踩在上面纹丝不动,这也是满清为何选择在冬日发动袭击的原因之一。

    攻城,有没有护城河,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难度。

    其中以襄阳城河为最,平均宽度就超过了180米,最宽处达到250余米。

    哪怕是锦州城,外面有数丈宽的护城河,仅仅渡过壕沟就是一场硬仗,只能用人命前仆后继地往里面填,什么时候填满了,才能摸到城墙进行攻城。

    如今冰封,对于清军来说便是巨大的利好。

    尚可喜使劲挥舞手中的信号旗。

    “放!”

    “再放!”

    “轰轰轰~~~”

    满清阵营率先开炮,黑色的炮弹,如冰雹一般砸向锦州城墙之上。

    满清的丹药都是实心弹,砸在城墙之上,瞬间激起瓦砾、砖块、灰尘……以及血肉横溅。

    “找掩护!”守城的祖大寿儿子祖泽溥一般将头迈入沙袋之中,一边惊呼道:“对方的火炮竟然也可以打这么远?”

    锦衣卫千户给祖大寿建议让他们在城墙之上设置一道沙袋掩体,如今看来起了极大的作用。

    实心弹,靠砸杀伤,越是砸在坚硬的东西上,越是难以抵消冲击力,再次反弹起来,落在人身上,非死即残。

    反观沙袋,实心弹落在上面,几乎不再弹起。

    锦州城之上一片慌乱,他们又惊又怒,在此之前,满清的炮火是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城墙的,但现在对方的火炮却可以在护城河之外就可以直接打到墙上。

    这说明满清的火炮也在进步。

    “快,都起来,火炮手准备。”祖泽溥也拿着望远镜看向城外,正好看到金钱鼠尾辫的尚可喜。

    八旗兵和蒙古兵、朝鲜兵、汉人兵,甲胄以及旗帜上是截然不同的,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

    “玛德,二鞑子,连祖宗都不要了,给老子狠狠的打。”

    对于叛徒,祖泽溥比满清八旗更恨,这些年他杀死的二鞑子,要比满清八旗兵多的多。

    祖泽溥竖起大拇指,测了一下距离之后,奋力地喊道:“开炮!”

    “开炮!”

    “轰……轰……轰……”

    城楼之上,砖石都在摇动,红夷大炮嘶吼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腾起的浓烟,将城墙之上笼罩,从下方看,只能打到数门火炮的依稀的影子,几十发炮弹咆哮着,砸如满清的阵营之中。

    瞬间掀起一蓬蓬的泥土、血肉,穿出一条条的血印。

    天助军之中,数门火炮被砸翻,正在清理炮膛的二鞑子被直接真压在下面,口鼻冒血,还有两个正在搬运弹药的乌真超哈也被炮弹给砸飞出去。

    炮弹最终猛地碰到隔壁的一门火炮之上。

    将这门火炮给砸的调转了一个方向,但此刻火炮已经点燃引线。

    十多斤的炮弹喷薄着咆哮而出,在自己人之中,犁出一条血路。

    这一幕让天助军之中的“乌真超哈”们,一个个头皮发紧,冷汗直冒,喉结滚动,“咕嘟!”

    轰!轰!轰……

    双方的火炮不间断的吼叫,造出来的动静地动山摇。

    可终究是满清的兵力和火炮更多,一波又一波的实心大铁球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朝着锦州城墙上倾泻。

    砖块、烟雾,夹杂着血光,不断地吞噬着守城将士的性命。

    城墙之上的瞭望口和射口肉眼可见地被一个个砸塌了,一个游击将军头上流着血,惊恐地喊道:“将军,咱们恐怕守不住了。”

    “他们彻底是下了血本,不要命了,无论如何也要将锦州城给攻下来。”

    祖泽溥也是一阵愣神,感觉有些不妙,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的一清二楚,满清投入这么多的火炮,想来是铁了心了。

    他咬牙道:“硬抗已经没有太大意义,我们躲入掩体之中,等他们攻城的时候,我们再过来,他们用火炮,我们就再撤。”

    就在他们刚刚撤出去没有多久,鞑子的火炮果然再次传出轰鸣声。

    雨点一般落在祖泽溥他们所在的阵地之上。

    一轮……又一轮……

    尚可喜足足打了六轮火炮,将外城城墙之上的瞭望口给彻底砸平,才停了下来。

    “冲啊!”

    “杀~”

    朝鲜兵、汉兵在前,蒙古兵次之,满清八旗兵在最后,再次开始攻城。

    ……

    ps:昨天是真的难受,再加上新开一卷也有点卡,请大伙儿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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