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通过锣鼓声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前方院子传来。
他发现自己的听力和辨识力,比起刚醒来时,又有了些进步。
他模糊的感觉,这几个人应该是张学友三父子和掌柜张玉河,微微想了想,感觉今夜的事,可能少不了。
不然,他们张家一家子,不会齐齐刷刷的都跑来自己这里。
孙山收了收了手中的木棍,等到几人走到门前时,拉开了紧闭的木门。
因为,这段时间孙山要练习唱歌,自然少不了打打鼓,找找节奏。
前些日子,他设计了大中小三个羊羔皮皮鼓,和改装了一个铜锣做成的镲,就基本上具备了千年之后,架子鼓的功能。
通过这几天的练习,他渐渐的找到了感觉。
他感觉自己,虽说不如千年之后专业歌手鼓手的水平,但在这个吚吚呀呀拖着老腔长调的世界中,应该可能出奇制胜。
再说,他自我感觉,演唱水平还是非常不错的。
自己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为了执行潜伏任务,还曾经培训过一段时间的乐理知识。
各种真假声转换,咬字吐息节奏感都没有问题。
曾让培训自己的音乐专家都大为惊叹,说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贤侄-----”
快走到门口的张学友,突然听里面的鼓声停了。
然后木门一下从里打开,微微有些惊叹,看来孙山的听力不错,在杂乱的鼓声中,还能听到自己几个人的脚步声。
“伯父你来了呀。”
孙山应了一声,然后向着跟随在后面的几个,微微表示了一下惊叹后,热情的招呼起来:“你们怎么都来了,伯父你直接喊我过去就好,怎么好意思劳驾你老亲自过来。”
“呵呵----”张学友呵呵笑了笑两声,快步向门里走去,嘴里说着:“伯伯知道你忙,听玉良说你这段时间,又是工作又是学习,还打算说书什么的,就自己来了。”
“伯父进来坐,我这是瞎折腾。”
说着,孙山白了张玉良一眼,知道他告了密。
其实,告不告密都一样,要不了几天大家都知道了。
何况自己没事就敲敲打打的,是个傻子也会看出点什么。
“年轻就是好呀!”
张学友在走过孙山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些羡慕欣喜的情绪笑了笑:“伯伯我若是在年轻的时候,也有你这想法和勇气就好了。”
“伯父你过奖了,你先坐。”
说着,孙山拉开房中的木板凳,带着仰慕的口气说道:“伯父你能有今日的成绩,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我将来老了,如果也能像你这样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得,算计了一生,经商一世的张学友老怀大慰,深感知音有人能懂得。
“哈哈哈哈----”
他畅快的坐了下来,发出一阵豪爽的笑声:“贤侄你太谦虚了,你将来的成就,肯定远远不止伯父这一点点。”
说着,张学友感慨的长叹了一声:“贤侄呀,伯父这一生也不容易,从十八岁开始,就放下了学业,当时家里也身无分文呀,凭着一腔热血,磕磕碰碰几十年,才有了今天的一点小小家当,真不容易呀!”
“那是的,这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收入,每一分收入每一两银子,都沾着自己的汗水和泪水!”
孙山望着被自己说得有些感动的张学友,以十分理解的目光说道:“我非常理解伯父的不容易,也相信伯父当年定是吃了不少的苦,才会有今日的安逸。”
这话说得,张学友眼睛都红了。
他感觉这个自己并不怎么熟的孙山,比起跟随了自己二三十年的侄儿,更懂得自己的艰辛。
至于说安逸?
自己真的安逸了吗?
自家这上万贯的财产,如果没有一个举人身份来保护的话,搞不好一二年之内,就家败人亡。
他这几十年里,见过太多的破产的例子。
很多的时候,不是经营不当,而是没有适当的身份匹配,才被别人强行夺取。
所以,才会有范进中举之后,有员外会自动的送上家产和美女,以求得中举之后范举人老爷的保护。
“贤侄真是人间难得清醒!”
张学友红着眼赞了一句,然后,收了收情绪,想了想,干脆的说道:“贤侄,既然你理解伯父,那伯父就直接说了,反正,都是自家人。”
这话让孙山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都是自家人,难道你真的把女儿嫁给我吗?
”伯父你说,我洗耳恭听!”孙山缓缓在张玉良的身边坐了下来,伸了伸手说道:“如果伯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好了。”
“好!”
张学友用力拍了一下身边的四方桌子:“贤侄你痛快,那伯父我也就干脆点----”
说着,张学友微微停顿了一下,坚定的说道:“贤侄,我想把这酒楼的二成股份交给你,由你帮我规划一下今后的走向。”
“这怎么行!”
听到张学友如此说,孙山一下惊得站了起来,忙急切的摆了摆双手:“伯父,这千万使不得,小侄我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二成股份。”
“贤侄你别急,你先坐下来听我说。”
张学友见孙山一脸急切拒绝的样子,心中有几分不舍,不过想起股份还是捏在自己女儿手里,倒是舒服多了。
孙山望了望屋里的其他几个人,见他们都没什么反应,知道这应该是张家已经商量好的。
那么,张家肯定会有要求,而且是不小的要求,那自己怎么办?
是拒绝?还是接受?
拒绝的话,很可能和张家撕破脸,自己得重新找一条生路。
接受的话,会是什么条件呢?
孙山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坐了下来:“伯父你说,我看我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见孙山如此,张学友心里感慨道: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家贫如洗,在面对着从天而降的千多两巨额财产时,竟然是想着后路,难得难得呀。
想到这,张学友更加坚定的要将这二成股份给孙山,同时,把女儿也许配给他。
“贤侄,给你这二成股份,伯父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应该不难做到的。”
“是吗?那伯父你说说看。”
孙山不敢相信的笑了笑:“我可不敢相信,这天上真的有掉馅饼的好事。”
“哈哈哈哈----”
线学友开心的笑了笑:“贤侄可真小心,谁让你长得帅又有才华,我张家这馅饼,还真的就砸中了你。”
说着,不等孙山再开口,张学友缓缓的说道:“贤侄,我分你二成股份的条件就是你娶了我家的芷静!”
“什么?”孙山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惊诧的说道:“我娶了静静,伯父你给我二成股份,就这条件吗?”
“对,就这条件!”
张学友点了点头,紧接着补了一句:“不过,这股份在放在芷静的手里,你只有操作和分成的权力,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出售或转让。如果行的话,将来我们张家这君又来酒楼,就由你来配合你大哥玉山经营。”
“哦,这样呀----”
孙山脑袋里一下子转了无数个念头,仿佛明白了张学友的意思。
原来如此呀!
张学友见孙山好似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暗暗感慨:这就是聪明人!
聪明人根本就不用解释,自己一说出口,就明白了这是场交易。‘
虽说,有女儿在其中,可正是因为有了女儿存在,这交易才能达成。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虽然不用说出来,可就是一场婚姻与赌孙山未来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