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的王大水,狠狠的将书房内的摆设物件,一通狠砸。
“王八蛋,老子非搞死你!不搞死,老子不活了!”
两个守在书房外的丫鬟,听到书房内一顿乱响,和那一阵咬牙切齿的怒骂声。
其中一个机灵的,向一个使了个眼色,然后,急冲冲的向老太爷的小院跑去。
她知道,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不止里面东西会砸光去,她两个守在外面的丫鬟,可能不止挨一顿打。
还会被扒了衣服,被这老不死的欺负,更严重的,还会丢了性命。
毕竟,这个社会可没有人权这回事。
按说,根据大隋帝国高宗杨广传下来的老规矩,像王家这等衙役们,是不能拥有仆人伺候的。
可社会变迁,王家这等拥有了巨额财富之后的衙役世家,岂会真当成一回事。
要么偷偷摸摸的,要么换着法子,购买了大量的仆人伺候自己。
不然,搞了这么多钱,不是白搞了。
难道,堆起来留在家里数着玩。
再说,数银子,哪有数女人好玩。
这个世界和中国的古代社会一样,一旦卖了身,就是主家的财富,生死任由主家处置。
就连他们的孩子,都像牲畜生下的小牲畜一样,自动的成了主家的财富。
等到王家老爷子和王大山赶到王大水所在书房时,王大水正拖着小丫鬟,打算进入书房内,泄火泄气。
“老二!”
王子平老眼一瞪,望着失去了理智,掐着丫鬟脖子,正在剥衣服,下身一挺一挺的样子,气得发白的胡须,一阵乱颤。
其实,不用下人来通报,今天去听戏的谢美玉,才回家就将这事报了出来。
他是怕自家这老二,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又弄死两个丫鬟。
丫鬟死了是小事,大不了再买两个。
反正,现在帝国凋零,流民和强盗四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一般也就一二十两银子的事。
但现在是关键时候,万一让孙山那小子抓住了把柄,就又得损失一大笔。
大隋帝国的主家,无故或不小心打死仆人之后,只需给国家补上一笔人口费,也就完事。
但他们王家毕竟不是有身份的大户人家,没有这完备的资格。
平时的时候,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自从和孙山这小子对上之后,他王家就一直没痛快过。
先是老大挨了一拳头,一直脸色苍白,咳嗽没有停过。
然后,王灵芝那丫头,联合着她妈,借机把文斋阁,抢了过去。
现在,老二又被伤了面子,听说还赔了不少钱。
这下,衡州府上下哪个不知道他们王家,已经不行了。
“爹,你少管我!”
王大水见两人闯了进来,扭头红着眼睛,嘶喊道:“我要搞死那王八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你搞呀,你不是没搞成吗?”
王子平见自己来了之后,王大水依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一边怒吼一边用力掐着丫鬟的脖子。
不由提起拐杖,抽了一下儿子露了半边的屁股:“给老子起来,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就能搞死那小王八蛋吗?”
王大水啊的叫了一声。
这下被父亲抽得清醒了一点,停止了手中和腰部的动作。
“给我滚起来,我在堂屋里等你!”
说完,王子平怒气冲冲的带着,一直冷眼旁观的大儿子,出了老二的书房门。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在王子平喝了一泡茶后,换了身干净衣服的王大水,来到了堂屋。
见堂屋里只有自家老爹和大哥在,稍微自在了一点。
“爹,大哥----”
“坐下再说。”王子平看儿子的脸色平静了很多,没有之前的狰狞样,放心了一些:“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都怪李蛋那没心眼的货,没有脑子和那王八羔子搞起来,还骂了人家的娘-----”
“傻逼----”
王子平听了,连连顿了几下拐杖,也不知道他骂谁傻逼:“你们就头脑这么简单,明明知道那小子像条狐狸,就中了计。”
这话,让站在一边,早将事情经过了解得清清楚楚的王大山,暗暗的在心里偷笑。
上次老子弄成那样,你们说我没脑子。
这次你们都计划周全了,都提防着了,还弄成这样。
岂不是比猪还没脑子。
“哪知道这小子这么滑不溜秋,抓着点小小漏洞就下死手。”
王大水说着,想起李蛋被孙山打得像个包子一样,连牙都掉了好几颗,最后,还低头道歉的样子,就一阵阵的抽搐。
“你不知道,上次你哥的事你不知道,你们都提防了,还-----”
说着,说着,王子平就想骂娘。
可是他娘是自己那自己死了二三十的老太婆,就不想惊动那个死婆娘了。
不由,压了压气:“那后来呢?”
“后来-----”、
王大水抬头瞟了老子和大哥一眼,脸上涩了一下,嘟囔了一句:“给了他1000两银子。”
“1000两!”
王子平一下跳了起来,哆嗦的指了指儿子,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1000两银子,虽说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也就是王家一个月的进账。
但这已经不是钱的事,肯定还有别的内容。
不过,比起孙山将李蛋那傻货,抽得不能见人的样子,王家起码明面上,还没太丢脸。
“另外呢-----”
想了想之后,王子平陡然的坐了下来,眼睛阴森的盯着二儿子。
“另外,另外----”
王大水另外了两声,咬了咬牙,说了出来:“另外,我答应了他,王家不再找他的事。”
“哦-----”
王子平哦了一声,果然如此。
这么说,王家已经不能从明面上,对孙山或张家的酒楼,发起任何的出击。
不然,就是鱼死网破的事。
但是,现在这样子和鱼死网破,也没什么区别呀。
只见,偌大得能坐四五十个人的大厅里,王家父子三人,一动不动的坐着。
过了良久之后,一直没有作声的王大山开口说:“父亲,现在怎么办?”
“怎么呢?”
王子平的声音像是一口浓痰,堵住了嗓子眼,他沙哑无力的反问了一句。
紧接间,一双浑浊的老眼,凌厉了起来:“怎么办,我们就这样了事的话,将来你两兄弟在衡州府,说话还管用吗?”
紧接着,他反问道:“现在这小子还是个秀才就这样,你们想想,要是他考上了举人-----”
说着,王子平没有说下去。
王大山急得又咳嗽了几声,直至,王大水好心的给大哥端起茶杯,喝下半温的茶汤之后,才缓过神来。
他这样子,让久经人事的王子平,感觉有些不妙。
按说儿子平时也挺健壮的,怎么从那天被孙山打了一拳之后,就一直没好起来?
这让怀疑,是不是伤了什么?
可是,医生说没事,只是心气太旺,伤了肝火。
再说,就一个书生秀才,应该也没那本事的。
等儿子平复了,他再次开口问:“大郎,你怎么想的?”
“父亲,我已经想好了,干脆绝了-----”
说着,王大山在脖子下比画了一下。
“行。”
王子平沉默了一下,狠狠的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你赶紧和老虎岭那边说好,再叫高老虎这些日子,给我们盯紧盯好。”
“没问题,这我都安排好了。本来想老二要是成功的话,也就算了,这次,不干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