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几天不见,你越来越年轻了!”
杨元庆瞪着孙山那自来熟,好似与自己,已经相识多年的亲热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主要是这癞蛤蟆,想吃自家的天鹅肉。
开什么玩笑,我家宝贝闺女,可是整个皇族里,长得最最漂亮的那一个。
虽说,皇家的女儿是不太好嫁,可也轮不到你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小小秀才,都痴心妄想。
算了,算了,看在你照顾自家生意-----
我呸!
什么自家?
杨元庆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收回了心里头乱七八糟的念头,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你小子,就会耍嘴皮子,尽会说好听的。”
说着,杨元庆冷冷的刺了一句:“听说你今天去了衙门,看来你小子是攀上了高枝,拿着本王的善款,谋你的勾当!”
“哪里的话,王爷,咱可是自家人!”
这话,让刚刚躲在屏风后的杨可欣,心里一跳。
这个坏东西说是自家人,难道,他今天就要提亲么?
只是,孙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连忙让杨元庆迫不可待的打断了:“得,得得,你别乱说话,谁和你是自家人,你姓孙,我姓杨,你小子真是厚脸皮,老子才认识你几天,就一家人了。”
“嘿嘿-----”
孙山狡黠的笑了笑,像一只小狐狸偷吃了糖,直让躲在屏风后偷看的杨可欣,又是欢喜又是讨厌。
“这姓孙和姓杨有什么关系,我对孩子姓孙还是姓杨,都无所谓,王爷你说你是我老子,这点我也不反对。”
“你-----”
这话说得杨元庆,猛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眼睛立马变得像公牛般,好似瞬间,被红布刺红了双眼。
因为,他虽然有个儿子,都已经成亲四五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没有怀上孩子。
现在,怀上孩子,有一个姓杨的孙子,成了他心里的魔障。
为此,他给自家唯一的儿子杨可清,连续娶了好几房的侧妃。
可是,一直就没什么动静。
而且,自家的儿子身体还越来越虚弱,越来越,不太愿意与女人同房了。
前些日子,听申有志报告,儿子已经连续一二个月,没有碰女人了。
这,还得了。
“你说什么?”
“王爷,你别激动,我不是听你的话么,你刚才自称老子,难道你没这想法吗?”
孙山嬉皮笑脸的回了一句,同时,眼睛与通过屏风缝隙的杨可欣,碰了一下。
他刚才听到了屏风后,传来的细微女子的声音,就断定是杨可欣在屏风后。
“我是问你,你前面那句,说孩子的话,你是当真的吗?”
杨元庆红着眼睛,走到了孙山跟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皇家的女儿想找个理想的对象,难度挺大。
因为驸马进入不了官场,相当于,一个好看却不中用的花瓶。
对于有权有势有才华的年轻英俊来说,食之无味,丢之可惜。
只有一些学业上没什么前途,家境一般的富裕人家,会看在皇家的那张能用的外皮,勉强会愿意。
加再上,有皇宫里出来的管事嬷嬷们,连夫妻生活,都要从中刁难,就更没人愿意做了。
何况,还想把女儿生的孩子,跟着自家姓。
这岂不是,相当于入赘吗?
这也是,前几天孙山在晚会上,当着成千上万人,表示仰慕自己女儿,杨元庆没有出声表态的原因。
相对来说,目前只是一个秀才,又是从贫寒家境起步的孙山,是一个比较好拿捏的对象。
所以,他想找个机会,和孙山私下交流一下。
能不能,在自己高看他的情况下,将来让孩子跟着自家姓。
哪怕是,偷偷摸摸的抱养在自己儿子的名下,这也成。
反正,儿子生的和女儿生的,都是自己的血脉。
只要是跟着自己姓杨,就都一样。
只是没想到,孙山这小子,竟然不等自己开口,自觉的将话挑明了出来。
“王爷,你是说孩子姓什么对吗?”
孙山装作有点傻傻的样子,红了红白白的脸庞,不好意思的疑问了一句:“小生我才十七岁,至今尚未婚配,说孩子的事还早了点,孩子他娘,都还不知道她姓啥呢?”
这话,直听得杨元庆,一拳想把这张装憨的俏脸,砸他个脸青鼻肿。
而躲在屏风后的杨可欣,一张白嫩的粉脸,像刷了一层鲜红的油漆,她捏了捏拳头,这个坏蛋,什么没婚配,什么孩子他娘的?
“你装宝是吧?”
杨元庆捏紧着拳头,对着这可恶的家伙,比划了一下,决定今个就把话挑明,省得夜长梦多。
如果孙山这臭小子,愿意入赘,愿意让孩子跟着自己姓。
那么,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你前几天在晚会上,不是说仰慕你的可欣郡主,怎么了,才说完就忘了呀?”
“是呀,我是仰慕可欣,我没有忘呀!”
孙山坚定的回道,同时,向着屏风后,眨巴了两下眼睛。
然后,他突然长叹,好似了无生趣:“可惜,我一个小小的秀才,一无功名,二无钱财,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怎么配得上天姿国色,怎么配得上人世间最美丽的可欣郡主呢?”
这话说得,杨元庆实在忍不住了,一拳头砸在孙山那板实得很的胸口上。
这话说得,躲在屏风后偷听的杨可欣和秋香,实在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见过不要脸的。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不只是杨元庆父女是这么想的,就连见多了,皇家多少恶心事的申有志和李连英。
也在心里,比了比大拇指。
可是杨元庆这一拳,没将孙山怎么样,反而,打得自己哇的叫了一声,向后跳了一步。
可不是的,孙山每天坚持锻炼几个时辰,还时刻不离身的穿着几十斤的夹砂衣。
这让杨元庆,感觉自己击在一张铁板上。
“王爷,咱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你非让孩子跟你姓,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这句表态的话后,恰巧,杨可欣也从屏风走了出来。
孙山仰头一笑,露出白白的一口牙齿,讨喜着问道:“可欣郡主,你说孩子姓啥,咱就姓啥!”
“登徒子-----”
从来没恋爱过,更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样子的杨可欣,见孙山贱兮兮的,和自己讨论起孩子,讨论起孩子姓啥。
红胀着一张俏脸,狠狠的盼着孙山,捏了捏拳头,也想像父亲一样,狠狠砸他几拳。
不过,她想砸的是那张,原本看起来可爱,此刻,却讨厌多了的俏脸。
“哈哈哈哈------”
杨元庆揉了揉被震疼了的拳头,发出一阵爽快的笑声,直震得整个宽阔的大厅里,发出嗡嗡的回响声。
他感觉自己,压抑在心头四五年之久的郁闷,此刻被孙山这一句话,一扫而尽。
要是自己的儿子,没有生下来后代的话。
那自己衡王这一族,从先祖开始200多年的历史,到自己手里就终结了。
只要有了男孩,家族就可以延续,血脉就可以传承。
至于,是儿子生的,还是女儿生的,不都一样吗?
笑完之后,杨元庆用力的拍了拍孙山的肩膀,很是鼓励的笑道:“臭小子,你很不错,先和可欣聊聊,一会在家吃饭!”
然后,也不管差得一脸通红的女儿,大摇大摆的向着内院走去。
打算将这好事,与相爱了二十多年的老妻,一起分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