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同商会的员工和衙门捕快们,拖着脱去了外衣,穿着鲨鱼贴身衣的几具水鬼尸体,来到杨元庆等人身前。
行刺谋害孙山的案件,全部衡州官场和民间人士,都认定了此事是王家所为。
因为,这等昂贵非常便利在水中行事的鲨鱼衣,也只有帝国的豪门家族,才用得起。
孙山随便整理了一下行装之后,望了望隔河而望的江心洲,又望了望满脸愤怒的王夫之,及正在痛哭流涕的学子亲人们。
低沉着声音,自责道:“夫子,此事是因为我孙山引起的,弟子想修桥将书院两岸连通,这样,将来书院的同窗们不会再有落水之苦,两岸的老百姓,也能自由往来,不用再乘船绕道。”
此言一出,整个在场的几千人,顿时哗然。
还没等到王夫之及衡王爷等人开口。
就纷纷叫喊起来:“我天!山中秀才要修桥了!要将衡州两岸连通起来!”
“要修桥啦!山中秀才要修桥啦!以后我们可以直接过河,不用再绕路了!”
站在人群一侧的孙田香,明明听见弟弟亲口说要修桥。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
她望了望波涛汹涌的两岸,从这里到江心洲有一里来远,从江心洲到湘江对面,好像还要远一点。
这得花多少的银子,才能修好?
她不由低语问孙陈氏:“娘,弟弟说的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我弟弟的事,我现在可管不了。”
孙陈氏一脸骄傲的回应着大女儿,她现在来衡州也有快四个月了,经过这些日子的强行开阔眼界。
身居在衡王为杨可欣早就准备好的驸马府里,还有,谢美玉母女几个经常登门陪伴游玩。
自然,眼界大不一样了。
“这得要多少银子呀?没有万把两银子可能修不好,咱家有这么多吗?”
就在大姐孙田香私下和娘亲嘀咕时。
王夫之终于确认了,孙山是真心实意要修桥,并且,要修一座高规格,可以数辆马车并肩通行的大桥。
不由得喜极而泣,伸手抱住孙山,用力的敲打着:“好!好!你是不愧是我王夫之的得意弟子,我为有你这样的学生,而感到自豪!”
这可是王夫之的心里话。
修一座可以连通书院的大桥,一直是他和前辈山长们的共同心愿。
为此,他积蓄了多年,也联络了上千的门生。
可是,不论资金还是人力,都无法启动。
而现在,孙山因为同窗落水之事,自责要修一座连通湘江两岸高规格的大桥。
顿时,让他心愿一畅。
都一把年纪了,还抱着孙山痛哭起来。
有了这座桥,相信原本就是四大书院之一的船山书院,很快就能独占鳌头。
成为,四大书院的最强者。
正好趁修桥的时候,将多年的积蓄拿出来,彻底的将整座书院打造一下。
其实,孙山的心中,有着更大更多的想法。
他想借此机会,将两岸连通,同时在江心洲的两岸,打造出两个书院商业区。
从古至今,只要和书院学子沾边的地方,都是整座城市最为繁华前卫,和消费能力最旺盛的地方。
另外,面积多达十来平方公里,还有着诸多空地的江心洲,无疑是绝佳的旅游圣地。
到时,自己借着船山书院的名头,将此打造成衡州的旅游名片。
让人想到船山书院,就想到衡州。
让人想到衡州,就想到船山书院。
到时候,衡州就不只是商业之城。
更是一座文化和旅游之城!
关于商业上的种种操作手法,对于来自千年之后的孙山来说,实在有太多的手法。
比如,将赵雷的《成都》,修改一下歌词,变成《衡州》。
到时候,自己牵着杨可欣的手,在衡州的街头走一走。
相信,不用几天的时间,立马火遍全帝国。
杨元庆与岳云飞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深深的看到了一种深不见底的震撼。
感觉孙山这小子,太会抓住时机。
在王家谋杀他的情况下,如此反手一击。
可以说,彻彻底底的将衡州城将船山书院,绑得死铁死铁的。
这是他们还不清楚孙山心里的构想,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孙山将自己心里构想的商业操作手法,只简单的说了几句。
就让整个杨元庆等人,连筷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作为这世界最顶级的上层级人物,孙山只漏了点音,就让他们感觉到了,这个商业计划中,蕴含着一座座金山!
一座座祖祖辈辈都挖不完的金山。
张平安和陈坤等在场衡州官员,对于孙山主动提出,修建一座连通衡州两岸的大桥,也是喜不自禁。
如果孙山真的在不需要衙门费力的情况下,修好如此高规格的大桥,无疑是一项事关全城,也事关整个衡州官场的极大利好。
从古至今,修桥铺路,都是极大的善举。
都是极为便利民众的慈善之大善!
相信有了这座连接大江南北的桥,整个衡州的经济能更上一层楼。
同时,整个衡州官场的地位,也能更上一层楼!
“孙公子,你此等善举,我张平安代表衡州的黎民百姓,也代表整个衡州府衙门,对你表示真诚的感谢!”
张平安郑重的对着,比起自己儿子都要小十来岁的孙山,弯了弯腰。
然后,跟在他身后的一大帮衡州各级官员,都齐整整的弯腰鞠躬。
他要坚决的当着整个衡州百姓的面,以这种方式,务必让孙山尽快将桥修好。
孙山哪敢如此托大,连忙闪开身子,快步向前托住张平安:“张大人快起,小子何德何能,敢受你一礼------”
等到张平安站直之后,孙山笑眯眯的说道:“张大人,小子有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想将书院的两岸打造一个文化旅游景区,到时可能需要你帮我参考参考,有些地方,还得府里开开绿灯才行。”
张平安闻言,精神一振。
感觉有一座金山在向自己招手。
以孙山之前的种种商业操作手法,还需要衙门开绿灯,那这事,肯定少不了。
他现在整个家族的资金,基本上都押在了衡州。
虽然没有参股到大同商会之中,可这几个月,也直接翻了一番。
“哈哈哈哈,没问题,孙公子你如此为民众着想,急民众之所急,我等食民之䘵,自当全力配合,只要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说着,他亲切的拍了拍孙山的肩膀:“孙公子,我看王爷他也叫你山哥儿,要么本官也厚着脸皮,跟着王爷一起这么叫你好么?省得大家有点生分------”
孙山哪会不乐意。
多条大腿可抱有什么不好?
再说,县官不如现管。
在衡州这片,有了最高长官张知州这个便宜伯父,那还不更如鱼得水!
“伯父,山儿有礼了!”
孙山闻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晚辈礼,然后,诚挚的说道:“山儿我从小丧父,以后还得张伯父你多多指点,别让我走了歪路-----”
此礼一行,此言一出。
整场再次哗然。
杨元庆和岳云飞两个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有着浓浓的醋意。
好似自家的小子,突然被人抢了!
而围观人群之中的孙田香,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望着鹤立鸡群般的弟弟,与衡州最高的知州大人谈笑风生的样子。
一再感慨,这真的是我从小抱大的亲弟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