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他几处调来的人跟一处的人汇合后,宁宸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
“此次任务,兹事体大,从现在到晚上行动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这个房间。”
“老高,老陈,你们两负责监督...若是有人要上茅厕,你们也得分出一个人跟着。”
宁宸沉声说道。
高子平和陈冲领命。
宁宸离开了监察司,两个时辰后才回来。
耿京也从宫里回来了。
“你集结人手,准备干什么?”
房间里,耿京好奇地问道。
宁宸笑道:“救老潘和老冯。”
耿京不由得站起身,“有他们的消息了?”
宁宸摇头。
耿京皱眉,“那你这...你到底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宁宸笑着说:“引蛇出洞,不过我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成功?等成功了,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
一座宅子的密室中。
右相和一个白胖青年,也就是五皇子,对面而坐。
“监察司发现潘玉成和冯奇正了?”
右相满脸震惊。
五皇子眉头紧皱,道:“你先别着急,我觉得这事有古怪。”
右相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五皇子眯着眼睛,“我总觉得宁宸好像发现我在伪装了?”
右相大吃一惊,脸色大变,“这...你暴露了?”
五皇子摇头,“我自认伪装的很好,这十几年来,除了你们,没人知道我在装傻。”
“但宁宸总给我一种感觉,他好像发现了我在伪装...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右相急忙道:“他说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一种感觉。”
五皇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潘玉成和冯奇正被发现的消息,还是我从宁宸口中得到的。”
右相满脸错愕,“他主动告诉你的?”
五皇子摇头,“那倒不是!他被我逼急了,像是脱口而出。”
右相急忙道:“会不会是他故意说给你听的?”
五皇子点头,“我也有些怀疑,担心是宁宸发现了我在伪装,故意说给我听...若我们派人去查看,或者转移潘玉成和冯奇正,那就会被他的人给盯上。”
右相道:“那我们就按兵不动。”
五皇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我又担心宁宸说的是真的,因为这件事貌似是耿京告诉他的。”
“监察司的能力你我心知肚明...若耿京真的查到了潘玉成和冯奇正的藏身之处,我们可就白白损失两张很重要的底牌。”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有动作?
便在这时,悬挂在石壁上的铜铃响起。
铜铃上绑着一根线,一直通到密室外。
若外面的人有急事,可拉动铜铃上的线,里面的铜铃就会响起。
当然,这根线只有五皇子的心腹才知道。
“等我一下!”
五皇子起身,走过去打开密室石门上的机关。
石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穿劲装,身材精壮的汉子站在外面。
这人叫朱库,是五皇子的心腹,也是他的贴身护卫之一。
“什么事?”
朱库将一个细小的竹筒递过来,“公子,刚收到的密报。”
五皇子打开竹筒,从里面倒出卷起来的小纸条,打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变。
“你在这里等着我。”
五皇子说完,转身走回密室。
他将字条递给右相,说道:“这是我们在监察司的人传来的。”
右相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是:宁宸从各处调遣人手,任务保密,将会有大动作。
右相皱眉,“调遣人手,任务保密,大动作...难道他们真的查到了潘玉成和冯奇正的藏身之地?”
五皇子沉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宁宸跟潘玉成和冯奇正关系莫逆,若是一般的任务,不可能集结的全是银衣。”
右相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动还不是不动?”
五皇子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得动,潘玉成和冯奇正可是对付宁宸的利器,不容有失。”
“不过,你我身边的人都不能动,很容易被盯上...我会派人传信给暗月楼的人,还是由他们动手,赶在宁宸之前,将人转移。”
右相思索了片刻,微微点头。
片刻之后,两只鸽子飞出了宅院。
最终,鸽子落到了一家客栈的后院。
一个正在浆洗衣物,相貌普通的妇人,起身在身上擦了擦手,走过去抓住鸽子,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筒,倒出里面的信笺看了一眼。
不多时,妇人和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架着拉货的马车,从客栈后门离开了。
两人就像是出远门的普通夫妇,架着马车出了城。
一路上,两人看似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实际上,却是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此时,天色渐暗!
两人竟是架着马车来到了乱葬岗。
他们停了下来,像是歇脚,实际上是在观察四周。
确定四周没有埋伏。
两人跳下马车,带着工具,朝着乱葬岗中央奔去。
到了一棵树下,两人停了下来。
他们左右看了看,然后拔开蔫不拉几的野草,从地下拔出两根稚童手臂粗细的竹筒。
随后,两人开始挖了起来。
不多时,竟是从地下挖出两口大箱子。
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里面有一个人,被用铁链五花大绑,虽然精神萎靡,但人还活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潘玉成。
潘玉成人也是清醒状态,眼睛都快瞪出火来了。
奇耻大辱。
他堂堂监察司金衣,竟被人如此对待,这让他目眦欲裂,羞愤欲死。
这狭小的箱子,腿都伸不开,整个人只能蜷缩成一团,箱子顶上有个洞,用一根竹筒连接,竹筒另一端隐藏在草丛里,确保他们不会被憋死。
每隔三天,会有人趁着黑夜给他们送些吃的和喝的,但也只能勉强保证他们不死。
但这几天,他吃喝拉撒都在这里箱子里,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潘玉成嘶吼,声音沙哑,眼睛都充血了,恨意滔天。
那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中年男子满脸狞笑,正要开口,但却突然间脸色骤变,闪电般后撤。
嗖!!!
一道箭矢破空而来,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门掠过,钉在旁边的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