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等人在秀州待了大概六七天左右。
他们去吃了夹饼喝了羊汤,还爬了灵州的名山梅蓉山,还去过庙会以及很多好玩的地方。
玄帝长居深宫,虽然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这些都是他不曾有过的体验。
玩得差不多后,宁宸等人又转道去了秀州。
秀州的刺绣最为出名。
但好吃的也不少,比如梅花糕,海棠糕,还有糖粥糕团,都很出名。
为了玄帝和陈老将军的安全,到了秀州,宁宸照旧包了一座客栈。
简单休息以后,玄帝就按捺不住了,让宁宸带他出去逛逛。
大街上,热闹非凡。
玄帝一边走,一边从油纸包里捏起一块糕团咬了一口,软糯香甜。
“就是这个味道,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玄帝笑容满面。
他几十年前来过一次秀州,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王爷。
自从离开皇宫,玄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或许那龙椅对他来说,真的是枷锁,是束缚吧。
“这扁食看着不错,好几天没吃面食了,大家都来一碗。”
“掌柜的,这糖人我能自己吹吗?”
“好好好,太有意思了...当赏!”
玄帝见什么都好奇,都想上手试试。
这会儿正在看耍猴,觉得有趣,让宁宸打赏。
宁宸摸出两枚铜钱丢进了耍猴的钱匣子里。
猴子在耍猴人的操控下,对宁宸等人作揖道谢。
玄帝觉得这猴子通人性,要不是宁宸拦着,他非得把猴子买下来。
“那你多给他点赏钱!”
宁宸无语,“老爷,出门在外,财不外露。
您别看这猴子现在可爱,晚上趁你睡着,摸进你房间偷你钱袋子的时候可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玄帝满脸诧异,“它还会偷东西?”
宁宸点头,“我知道一只猴子,偷了几颗桃子,被判了五百年。”
玄帝震惊,“五百年?这是哪个糊涂官判的?朕要摘了他的乌纱帽。”
“呃...是前朝的事了!”
玄帝微微点头,“若是前朝的事那就再正常不过了,前朝皇帝昏聩,百官弄权,民不聊生,能给一只猴子判五百年也不足为奇。
宁宸,你知道如何当一个好皇帝吗?”
宁宸心说我又不当皇帝,我怎么会知道?他摇头道:“儿臣不知!”
玄帝道:“其实当一个好皇帝,不在于你是否开疆拓土...而是看你的子民过得如何?朕一直觉得,让百姓吃饱饭,安居乐业才是衡量一个皇帝的标准。
心里没有百姓的皇帝,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
前朝皇帝昏庸,百官弄权,百姓几乎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太祖皇帝率军打进皇城的时候,前朝将士亲自打开城门迎接,百姓夹道欢迎。”
玄帝看着自己治理下的大玄如此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笑的合不拢嘴!
转悠了两个多时辰,别说玄帝,宁宸都觉得有些累了。
大家这才回到客栈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秀州都留下了玄帝的足迹,他们吃遍了秀州美食,浏览了名胜古迹。
下一站,去云州。
其实在每个州县游玩用不了太多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但也不算浪费,途中也有很多美景和名山大川。
时间飞逝!
一晃四个多月过去了。
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了,如今都十一月了,天气已经很冷了。
四个多月,他们也才走了三个州,因为时间都耗费的路上了。
此事,他们正在前往莾州的途中。
其实从灵州到莾州五日时间就够了,他们如今是绕了一大圈。
......
清晨,宁宸从帐篷里钻出来。
外面银装裹素,早已变成了冰雪世界。
昨天傍晚天色阴沉,晚上开始飘起了雪花。
没想到一觉醒来,世界已是银装裹素。
宁宸随手捏了个雪球,准备用来砸第一个看到的人。
脚步声响起!
一道白影从帐篷后面走了过来。
竟然是澹台青月。
“小澹子,看招!”
宁宸先将手里的雪球砸出去,然后再提醒澹台青月,这样就不算是偷袭了!
澹台青月只是抬了一下手腕,砸过去的雪球就消失不见了。
宁宸这才发现,澹台青月手里端着一只碗,雪球被她用碗接住了。
“你这大清早端个碗做什么?咱还没穷到去要饭吧?”
宁宸笑着打趣。
澹台青月走过来,将碗递过来。
宁宸一看,嘴角狠狠地一抽,这是一碗粥。
澹台青月道:“趁着还有点温度,赶紧喝吧。”
宁宸瞪着她,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她完全可以轻松避开那个雪球,却偏偏选择了用碗去接,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留着喝吧。”
澹台青月犹豫了一下,道:“你去看看陈老将军,我觉得他不太对劲。”
宁宸一惊,“老将军怎么了?”
澹台青月指了一个方向,道:“我早上起来,就看到陈老将军披甲执锐站在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披甲执锐?
宁宸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撒腿朝着澹台青月所说的方向跑去。
远远地,宁宸便看到陈老将军,披甲执锐,站在山崖边上。
宁宸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老将军该不会是要跳崖吧?
“怎么回事?”
宁宸问几个一直照顾老将军的老兵。
几个老兵也是急得额头冒汗,看到宁宸这才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沉声道:“我们也不知道,早上老将军起床,说是怀念以前披甲执锐的日子了,让我们给他披甲...之后老将军就一直站在那里,让我们不许打扰。”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宁宸捏手捏脚地靠近陈老将军。
陈老将军拄着一杆长枪,回头看来,笑呵呵地说道:“臭小子,贼头贼脑的干什么呢?”
宁宸挠挠头,干笑道:“我这不是怕老将军跳下去吗?”
陈老将军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宁宸走过去,看着老将军身上的甲胄,这甲胄很旧了,上面的金漆已经斑驳,布满了刀痕。
“老将军,这甲胄是?”
陈老将军眼神黯然:“这是老夫最后一战时所穿的甲胄...也是那一战,老夫失去了一条腿,从此告别了沙场。
其实老夫当时应该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对老夫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