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还不知道吗?寨子里面的大当家,其实就是咱们平川县城的县太爷。”黄吉带着笑意,解释道。
“落草为寇的县太爷?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别把我当三岁小孩了。”云班根本不相信。
县太爷跑到山上当土匪,这简直天方夜谭,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
“虽然很难令人相信,可这真的是事实啊。”黄吉边笑边摇头,“不信一会儿进了城你就信了。”
“那我到底是给土匪做事?还是在给县太爷做事?”云班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怀疑。
这是个什么事儿?
若不是那种横刀的打造方法,实在是史无前例,他真的……
因为拖家带口,赵晴儿带着这些人,几乎到了傍晚时间,才赶到了城里面。
这些人第一时间被张宇全部一股脑塞进了赵家里面,赵家这栋宅子,可以容纳不少人。
第一次进城,杨欣和杨冠军姐弟两个都纷纷张大了嘴巴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
“阿姐,原来城里面就长这个样子啊?”杨冠军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活脱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尤其是当他们走进了赵家的宅子,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闯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
跟平头老百姓里面家徒四壁相比,赵家宅子里面的奢华程度堪比仙境。
“收起你的哈喇子,都掉地上了。”杨欣伸手戳了戳杨冠军的额头,虽然她的心里面也很震惊,但是在赵晴儿的面前,她并不想表现的如此没见过世面。
“以后都能住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太爽啦!”杨冠军兴奋的跳了起来。
而杨欣明显是有心事,她走到赵晴儿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去哪儿了?以后我们是要住在这个地方吗?大人也一起住在这里吗?”
“大当家的自有安排,你就安心住下来,其他的不用管。”赵晴儿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转头扯着嗓子对手下人喊道:“动作都麻溜一点,干什么吃的。”
杨欣就像是被戳中的贝壳,一下子就缩了回去,抿了抿嘴唇低着头,很快就离开了现场。
翌日清晨。
平川县几乎是能赶进城的百姓都进城了,新来的县太爷要亲自审判赵家父子,这么好看的热闹,可能一辈子仅此一次,很多人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
城内没有地方可以容纳如此多的看客。
所以张羽将审判之地定在了平川县城东门的位置。
此时此刻,平川县城东门已经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新来的县太爷敢这么快对赵家动手,真是好大的魄力。”
“平川县终于迎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看来以后我们平头老百姓是有活路了。”
“我看不一定,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里边肯定是利益使然,是不是青天大老爷还言之过早。”
……
所有的压轴级人物都没有出场,可是聚在东门的老百姓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
其实他们最关心的是县太爷一会儿会给赵家判什么罪,然后才是县太爷以后对整个平川县的政策。
与此同时。
平川县衙门大牢里。
赵天临和赵无极身穿囚服,蓬头垢面,坐在相邻的牢房里。
父子两个都低着头,幽暗的环境里面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阵锁链摩擦的声音传来。
大牢的大门被打开了。
如此动静,惹得赵天临忍不住转头望了过去,起初照射进来的光有些刺眼,他本能的抬手挡了挡。
只见一个人影,很模糊的向他们走来。
渐渐的赵天临适应了这种光线,也看清了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谁。
“吴岳峰!”赵天临瞠目欲裂,就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猛的站起来,撞在牢门上。
“好狼狈啊,赵云外!”吴岳峰冰冷的说道。
“都是你干的!这都是你干的。”赵天临不甘的指着吴岳峰的鼻子,他疯狂的向外面伸出手去试图抓住吴岳峰身上的任何东西。
可惜吴岳峰所占的位置,刚刚好一臂的距离,哪怕赵天临使尽浑身解数,最终指尖跟吴岳峰的身体也差着毫厘。
“我没这么大的本事,你们是栽在了大人的手上。”吴岳峰看到赵天临如此惨状,心里面无比的畅快:“你们没想到吧?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县令,用了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骗毁了你们赵家几十年的根基,多么讽刺,又多么显得你赵天临无能啊。”
“吴岳峰,我赵家跟你不共戴天。”赵天临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优雅,歇斯底里的模样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姓赵的,我早就跟你不共戴天了。”吴岳峰仰头哈哈大笑:“你不该灭我吴家满门,更不该留我一条性命,你让我承受着失去至亲之痛,还要承受着你们没日没夜的羞辱。”
说完,吴岳峰满眼通红,浑身杀意的盯着赵天临:“我发过誓,我一定会将你们赐给我的苦痛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
“你少得意!你看那个小县令敢不敢杀我,你看杀了我平川县城乱不乱。”赵天临有恃无恐的说道。
自己经营平川县几十年,这么多朋友在道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张羽又如此招摇,几乎通告了全县所有百姓。
自己的人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像张羽施压的话,那他们赵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你们真有办法能躲掉大人的屠刀,直接杀了你们,其实太便宜你们了,很无趣。”吴岳峰羞辱完便转身,走到大牢大门口时,他猛的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带着一丝戏谑说道:“哦,对了!你们赵家留下的财产,真的好多,比我吴佳多太多了。”
“啊啊啊啊!姓吴的,我要杀了你。”赵天临歇斯底里,最后疯狂的嘶吼声,仿佛要把肺都喊出来。
这一整个过程,赵无极都坐在自己的牢房里面,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