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说的是谁?张邈很清楚,这不就是指的曹操吗?
张邈也曾经想过,去投靠曹操,可问题在于曹操跟袁绍两个人关系匪浅。
他们曾经是莫逆之交,两个人好的穿一条裤子,若是投靠了曹操,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张邈有些顾虑的说道。
“曹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跟袁绍,两个人是发小,之前在洛阳,两个人闹出来的事情还小吗?”
“我现在若是投靠曹操,他转手把我卖给袁绍,可如何是好呢!”
李瑜自然明白张邈的顾虑,而他也早就想好了安慰的办法。
“叔父,董卓灭后,天下群雄割据,如今能够在台面上的,几乎都是一等一的枭雄!你觉得他们会为了私人感情,而放弃整个家族这么多年的积累吗?”
“曹公,身上带着整个曹家和夏侯家,怎么可能会如此儿戏?”
“更何况曹工跟袁绍也早就已经翻脸了,之前讨伐董卓之事,两个人就闹得非常不愉快,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现在双方的势力和地盘已经碰撞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把您交给袁绍呢?”
张邈听了李瑜的话之后,觉得有些道理,他也听说过,曹操的为人是一个冷酷至极的枭雄,眼里只有利益,确实不会出卖他。
可张邈总感觉不太放心,他还是应该考察一下,不能这么快下决定。
毕竟李瑜刚才也说了,天下群雄,纷争并起,能够做自己保护伞的,也不是只有曹操一个人。
他再考虑一下,找一个稳妥的方案总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张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
“贤侄,你今天来劝我,我感念你的恩德,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关系到了我的身家性命,我不得不谨慎啊!”
“所以你先不要着急,让我好好思考一下!”
“这几天如果你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先留在这里吧,正好也可以陪我说说话,你觉得如何?”
李瑜很坦然的点了点头,很重要的事情,张邈暂时无法做决定也是很正常的,李瑜不会强求。
“好,叔父,那我就等你的决定吧!”
说完,两个人便又换了个话题,不再聊这些沉重的事情,反倒是聊起了书画,聊起了山水一直喝到了,半夜两个人这才尽兴,准备要各自休息去了。
回到了下榻的馆驿之后,李瑜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在他看来,事情应该不会很麻烦。
因为张邈已经走投无路了,投降是唯一的选择,他只能这么干。
李瑜躺在床上笑呵呵的说道。
“就再给张邈一些机会,让他自己选吧!”
“我先睡了!”
李瑜跟张邈喝了一天酒,确实是有些头脑发沉,便直接脑袋一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李瑜也并没有去催促,而是默默的等待着,在他看来,张邈应该很快就会下决定的,不需要催促,因为继续催促很有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然而,就在李瑜忍不住在城里瞎溜达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城里好像又来了一批人,也同时促进了馆驿。
只不过跟李瑜所居住的地方并不在同一条街上。
而李瑜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们,原因也很简单,这些人除了为首的是个读书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士兵。
虽然没有李瑜这么强壮,但也绝对算得上是训练有素了,整体气质与普通的商人和百姓完全不同。
看着这些士兵以及为首的读书人,李瑜的心里马上就有了判断。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应该也是说客,难道说这都是袁绍派来的吗?”
李瑜心想,如果真的是袁绍派人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
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很深,张邈连曹操都颇为顾忌,怎么可能会顺从袁绍呢?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李瑜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亲自到了对方下榻的地方,准备打听一下。
李瑜来到了对方所居住的地方,悄无声息地隐藏了起来,很快就听到了对方的谈话。
“温侯现在急需拓张领地,如果能够让张邈归想,整体实力肯定会大幅度提升,所以我们这一次无论利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证张邈不能够加入曹操和袁绍,一定要把他拉拢过来!”
李瑜在听到温侯这两个字之后,眼睛瞪得老大。
这不是吕布吗?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也要拉拢张邈?这太离谱了吧。
要知道,吕布现在正在小沛,刘备那里苟延残喘,本身已经自顾不暇了,现在怎么还能够跑到这里来搞事情,他不会是疯了吧?
李瑜没有声张,而是默默的又听了起来,里面很快又传来声音。
“跟陈宫预料的一样,张邈确实有投降的打算,只不过他对曹操和袁绍都不信任,所以并没有马上归降!”
“对我们而言这是一个机会,我们现在见到张邈之后,不要谈归降的事,一定要谈合作,因为张邈本身不愿意屈居人下,那我们就给他平等的地位!”
“让他可以继续做他的陈郡太守,只不过把温侯请过来,加上温侯手里的士兵,他就足以自保了!”
李瑜在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之后,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吕布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
居然分析的如此正确,就连李瑜都不得不承认,这是非常精准的分析。
对张邈心理的把握非常到位,吕布应该没这个脑子,难道是陈宫分析的吗?
站在张邈的角度上来看,这确实是最合理的选择,因为无论投靠曹操还是袁绍,都有极大的风险。
但是把吕布引进来,凭借着吕布手里的并州士兵,就足以抵抗曹操和袁绍的进攻,能够达到自保的要求,这不正是张邈所朝思暮想的吗?
若真是如此,那李瑜的计划可就满盘结束了。
李瑜因为曹操制定的南下计划,最关键的第一站就是陈郡,要是真的把吕布请过来,那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