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珠听李瑜提起钱远平,顿时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定睛瞧着李瑜的双眼,说道。
“李大人,不瞒你说,实际上我嫁给钱远平这么多年,过得生不如死,我无时无刻都想要离开他。”
“只不过先前为我父母安葬的费用一直无法凑齐,无奈之下,只能是忍辱负重下去。”
说着沉声一叹,似乎因往事伤情。
李瑜随手在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捏在手指间一粒,用牙齿将皮嗑了,将瓜子仁送入金玉珠口中。
金玉珠顿时诚惶诚恐,丝毫不敢怠慢,双手接过,楚楚动人的望着李瑜。
李瑜知道金玉珠心中想着什么,便伸出左手抚住金玉珠的面颊,说道。
“你跟我这样相处,那可就见外了,不如这样,从今而后你就叫我鱼哥哥,如何?”
金玉珠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对这样一位名满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对方居然丝毫不嫌弃自己,而且还让自己称呼他为鱼哥哥。
像是这样的爱称,倘若是寻常女子叫了,岂不就折寿了?
金玉珠满脸羞怯,不住摇头,说道。
“这可不敢,实在不敢,李大人,您贵为千金之躯,我金玉珠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美女,岂敢如此高攀啊!”
李瑜听了,哈哈一笑,一把就将金玉珠搂在怀里,说道。
“什么叫高攀?可真是笑话,我李瑜一生放荡不羁,这世间不管是那美的丑的,亦或者还是那高的低的,在我眼中从来都一视同仁。”
“再说了,你现在已经跟你的前夫两清,恢复了自由身,迟早不都是我李瑜的夫人么?夫妻之间,难道还要谈上一个高攀不成!”
金玉珠先是一怔,跟着泪水潸然落下。
她固然生得貌美,放眼看四海八荒,群美莫及,鲜有能够跟她匹敌之女。
但她生来无依无靠,苍天始终都不曾关照过她,任由她自生自灭,绝处逢生。
能够有今日,纯粹是多年来的造化。
不料居然在这命运的分叉口,让她跟李瑜相识,可真是苦尽甘来。
金玉珠自顾自的落了会儿泪珠,一把就将纱帐放下,极其生疏的跟李瑜欢愉起来。
一场云雨,一夜之间就将两人的关系无限拉近。
第二日一大清早,李瑜见雨水不停,于是就想着干脆在客栈多住两天,等到雨水停了之后,再返回广汉城。
李瑜和金玉珠缘定今生,在客栈内厮守终身,这穷尽苦难荒唐半生的金玉珠,也算是落了个羡煞旁人的大好结局。
与此同时,孙副教主跟钱远平等人坐在茅草屋内商量合计。
孙副教主说道:“诸位,自从教主归天之后,这曹贼着实是做尽了恶事,本来一场汉中保卫战,打的咱们神教全体对他感恩戴德。”
“殊不料主公一旦去了,这曹贼立马原形毕露,就差将咱们赶尽杀绝了,嘿嘿!今日之所以肯卖给李瑜一个面子,还不是因为生怕把事情闹大?”
另一人是五斗米教的左使者,本来姓范。
范左使一掌拍在桌上,说道:“若不是孙副教主为人机警,我本想将李瑜此贼斩草除根,以祭教主在天英灵。”
“哼,他跟曹贼如此对咱们不住,可真是恶贯满盈之徒啊。”
众人其实都对李瑜心存成见,只因李瑜势力在此,不敢跟李瑜彻底翻脸。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偌大的五斗米教再也不复当年之勇。
若然再不见机行事,很有可能会给旁人抓住把柄,直接导致神教因此而覆灭。
可惜的是,纵然心中对李瑜有无限仇恨,却也只能强制忍耐,竭力抑制住这口恶气。
钱远平说道:“诸位叔叔伯伯,我娘子跟李瑜此贼刮喇了上,可我心中再是有气还能怎样?”
“我在李瑜面前只得是卑躬屈膝,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我爹?还不是为了咱们五斗米教?”
孙副教主和范左使等人不住点头。
过了一会,孙副教主快速直起身子,说道:“远平,伯父奉劝你还是以大局为重,你的娘子虽然被李瑜掳走,但这也正说明她并不是一个真正恪守妇道的女人。”
“大丈夫何患无妻?更何况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依你来看呢?”
钱远平顿了一顿,欲言又止,跟着一声沉沉的叹息,不再说话。
桌前众人相视一望,都是咬紧牙关。
孙副教主心想:张教主,自从你死了之后,我等受尽苦难,还希望您的在天英灵能够庇护神教早日东山再起!
众人对金玉珠和李瑜之间的事不清不楚,只因金玉珠主动向钱远平退还那五百三十两银子,便一心认定金玉珠是因李瑜而跟钱远平恩断义绝。
不过只因李瑜的势力在此,五斗米教惹他不得,只得是隐忍屈就,不敢声张此事。
第三日上,雨渐渐的停了。
李瑜和金玉珠洗漱完毕之后,从客栈离开。
临走之时,金玉珠诚心相告,说道。
“相公,我深爱着你的确是不假,你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不会有半句怨言。”
“但请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想玩一玩?若只是想要玩一玩而已,你大可坦诚相告,我绝对不会怪你。”
李瑜将金玉珠的玉手贴放在自己胸前,认真说道:“大军马上就要进攻成都,跟刘玄德一场殊死搏战,我答应你,只要拿下了成都,我立刻娶你为妻。”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时我李瑜倘若有违誓言,那便形如此桌!”
话音刚落,随手一掌,直直的向屋内的茶桌隔空击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金玉珠慌张回头,见到做工精良、质地上乘的茶桌给李瑜一掌隔空击倒粉碎。
木屑漫天飘扬,场面甚为壮观。
金玉珠忍不住拍手称快,赞道:“相公,你可真是不负盛名啊,就你这一手功夫,那可真是万夫莫敌!”
李瑜哈哈大笑,说道:“也不看看你跟了谁。这样你信了我吧?”
金玉珠踮起脚尖,朝李瑜的脸上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