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李瑜见葛云已经做出下场之势,疾步飞身跃至半空,双掌合力向前推去。
霎时间两人缠斗在一起。
周守道有如见缝插针一般的赶在最为恰当的时候,抢身“腾云驾雾”而来。
葛、周二人武功盖世,本来并不会惧怕李瑜,况且两人对李瑜的名头十分了解。
甚至李瑜带兵打仗相当出挑,可谓是无与伦比、无有能够与之匹敌之人。
但论起拳脚功夫,对方多半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在半空中一连打了三个回合之后,两人大是意外,这李瑜的功力居然丝毫不弱于他们。
李瑜以一比二,从容不迫,三个回合下来,身上并未有一处挂彩。
两人互相瞧了对方一眼,急忙将拳头合力使在一处,借由呼啸着的狂风迎面狂击而去。
李瑜紧握双拳,直面招架。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三人的内力相形撞击在一处,不断续力,僵持在当场。
李瑜相当牵挂地下的千余名青州军,生怕给对方的一百五十人全部消灭,其实心急的很。
但面对葛云和周守道这两位当世高手,似乎只有勉力应敌才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便在此时,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哈哈!敢情我们神教的六堂也来啦!”
说话之人,正是今日被李瑜囚禁在铁笼的钱副教主。
李瑜并不知道五斗米教的什么“六堂”,但听得钱副教主声音中的欢喜,明白这所谓的“六堂”多半是五斗米教的中坚力量。
不然钱副教主此刻分明受制于人,不会如此欢喜。
李瑜跟两人持续缠斗二十余个回合,在第二十九个回合上,李瑜大展神威,将全身的所有力量全部集中在掌心。
奋力向前猛推,一大股真气凌空激射而出,击打在葛云和周守道两个人的胸口。
嗡的一阵闷响,两人齐齐向后飞出。
李瑜抢占先机,从半空中一路扶摇直下,直接入场。
此时奔雷堂和苍龙堂众人将青州军打的人仰马翻,占尽上风。
李瑜急忙驰援众人,双拳抵御重手,如是风卷残云一般,长驱直入,四处冲撞,一时间敌手死伤无数。
两堂中人见高手已经下场,齐心协力迎战李瑜。
李瑜的速度何其之快,他知道自己务必要赶在葛云和周守道两人折返回来之前,将局势扭转过来。
如同逆天改命一般,全力以赴的施展神威,大战众人。
王总兵等人在一旁全力辅佐李瑜,各自竭尽所能的应战对方。
很快两堂中人被李瑜等众打的节节败退,李瑜的一双狂拳迎战四方,威风凛凛,直是打的对手没有丝毫喘息之余地。
情势如此紧急,王总兵等人都已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个心知,若无法战胜敌手,那么他们便会集体命丧于此。
众人参军多年,什么大小阵仗没有见过?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们,面对强敌之时,只需尽力就是。
其他一切全部交给苍天,倘若上天有眼,那么一定会赠给他们想象不到的回报。
如此一来,刚才一直不敌对手的千余名青州军展现出了力不可当的神威。
一盏茶功夫过去,场面瞬间扭转了过来。
李瑜迎风叫道:“兄弟们不可恋战,速速撤退!”
李瑜和五百多名士兵负责垫后,其余人等在王总兵和几名队长的带领之下,有如一条长龙一般回到车阵,向右前方急驰而去。
葛云和周守道死命纠缠,李瑜用尽浑身解数,艰难摆脱。
这场大战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千余名青州军完全是倚仗着李瑜一人,侥幸战胜了对方。
这次险胜,当真九死一生,李瑜等人摆脱掉两堂众人的纠缠之后,火速上路,一路头也不回的向北奔驰。
李瑜纵身一跃,回到轿内,只见惊慌失措的金玉珠面色惨白,他一把就将金玉珠搂在怀里。
斜斜的躺倒了下去,不住叹息道:“也不知道那姓钱的老头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把这些当世高手全部都召集了过来,阻挡咱们的前路!”
刚才金玉珠一直都躲在轿子里面,透过随风飘荡的轿帘,对场中大战的情势了如指掌。
她眼眶中泪光闪烁,玉手紧紧抓着李瑜的双肩,说道。
“瑜哥哥,是我连累了你,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何要抓我!”
实际上在金玉珠看来,自己跟钱副教主的儿子之间的事根本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像是什么奔雷堂、苍龙堂,这些在汉中赫赫有名的神教组织,就连张鲁在世之时都是相当看重。
加之那时四川全境还是刘璋的天下,刘璋和张鲁有时因为一些急事,总会召唤他们前去办理。
按理说这些人应该将目光放得非常长远,把心思全部都放在天下大事之上才对,何以如此抢夺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女子呢!
但若说钱副教主的面子在这里,众人全部都是为他出气,为他出头办事,却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无论怎么看,似乎抢夺金玉珠一事,应当都跟钱副教主的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金玉珠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向李瑜简单交代了一番,李瑜自己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此一来,两人带着心中的疑团跟众士兵上路。
一路之上风雨飘摇,王总兵和身边的几名队长穷尽所能的不停赶路。
这么一走,便是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
期间众人一刻未歇,只因一心想要尽快赶到远方的“成固县”。
准备抵达城中之后,尽快联络当地的衙门,在城中歇脚,睡他个一天一夜。
此刻成固县的城门已然近在咫尺,几名士兵乘马迅速进入城中传报。
前阵子曹操特地安插于此的县令陈敏,得知李瑜率众来此之后,第一时间派遣重兵赶赴城外迎接李瑜大驾。
直到李瑜等众被一众士兵敲锣打鼓的迎进城中,千余名青州军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众人长途跋涉、拼尽全力,早已经精疲力竭。
根本无心参加陈县令办的酒宴,立马在城中住下,彻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