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皆方寸大乱。
金大教主突然卷土重来,又赶在神教内部高手云集的屠龙大会上,一个个心中都是狂跳不已,害怕得很。
按理说教众都在这云砀山上,便是以千敌一,哪怕是以万敌一,那也是有着胜算的。
可群雄见金乾元如今已拥有上天入地之能,那么惧怕金乾元的心理,横竖都是按捺不住的。
金乾元见众人面面相觑,哈哈大笑,叫道:“尔等怕了么?本尊已经说了,倘若谁屈服本座,那就赶快站出来,本座可以饶他一条性命。”
山风呼啸,旗帜飘舞。
过了一会,八大长老之一的谭松云直起身子,缓缓走到台中。
何朝阳等众一齐向他瞧了过去。
只见谭松云微微拱手,微笑道:“金大教主,犹记得在下当年刚刚入教,那时您正威风,安排在下从一个小小的烧火弟子做起。”
“那时在下每一天夜里都无法入眠,反复琢磨着到底如何才能讨得您的欢心,后来张大教主在您的引领之下入教。”
“在下心中相当不服气,想他张鲁到底何德何能,为何刚刚入教就能统率千八百人,直到后来,嘿嘿!在下渐渐的明白了。”
金乾元皱了皱眉,森然道:“你明白了什么?”
谭松云心中对金乾元始终颇有微词,如今他虽然位列八大长老之一,但当年金乾元胜任教主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是。
就这长老之位,还是张鲁向金乾元逼宫成功、篡位之后,张鲁特地将他扶持上来的。
他心中自是对张鲁充满感恩,觉得张鲁是自己的伯乐,反观金乾元此人,任人唯亲,有眼无珠!
在他看来,金乾元被张鲁囚禁在天池地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是他罪有应得。
金乾元阴森森的一阵冷笑,说道:“明白了金大教主能有今日,实属是不意外的。”
此话一出,张如英和余春秋等人都是皱紧了眉头。
金乾元目光向谭松云冷冷的一斜,点了点头,道:“好一个实属是不意外的!”
跟着谭松云脸色一变,猛然回转过头,向群雄叫道:“兄弟们,老金回来了,还等什么?赶快一拥而上,将他的人头斩下,以祭奠张大教主在天英灵!”
赫然只见葛云、周守道、孙斯羽等众,面上一齐浮现一阵惊恐。
忽听得“嗡”的一声闷响,霎时之间,天地大有震颤之势。
一大股黑漆漆的真气猛然在金乾元双掌之中凝聚开来,似乎足以毁天灭地。
金乾元双脚用力在地上一点,在谭松云的视线之中,金乾元仿佛在天地间蒸发一般。
当谭松云再次看到金乾元之时,只见金乾元已然横亘在半空中。
金乾元“啊”的一声怒吼,双掌之中的真气有如惊涛骇浪一般向站在地上的谭松云一股脑的倾泻了下去。
场中黑气漫漫,黄沙乱舞,一时间群雄什么也看不清了。
一个个急忙伸手捂住双眼,当金乾元收功之后,场中的黑气才逐渐散去。
群雄赫然看见谭松云的尸身横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鲜血淋漓。
众人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抬头向金乾元看去。
只见金乾元气定神闲,满脸风轻云淡的将双手负在身后,在台中来回踱步,说道。
“有谁胆敢在本尊面前造次,下场有如此贼!”
五斗米教的一众高层人物都不知道金乾元的神功如今都已到了什么地步,怎的能在顷刻之间就将武功盖世的谭长老杀害。
似乎谭松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死在金乾元手下。
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凄厉暴喝:“谭兄弟,谭兄弟!”
众人只见一道人影疾步从人群中窜出,飞速跃至台上,抱着谭松云的尸身,不住哭嚎。
那人正是八大长老之一的许天。
许天叫道:“兄弟啊,想当年咱们俩相偎相依,共度重重难关,好不容易熬到了八大长老之位,结果你还来不及享福,就先我而去!”
说着快速抬起头来,凝望着面无表情的金乾元,咬牙切齿道:“姓金的,你和张大教主有仇,凭什么拿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撒气!”
金乾元嘴角微微扬起,众人都看得清楚,他面上浮起的神情轻蔑而又不屑。
许天不住叫嚷:“你说啊,姓金的!凭什么,凭什……”
一番话尚未落下,金乾元随手一掌,隔空轰然击去。
在群雄的眼皮子底下,许天整个人顿时爆炸开来,全身上下碎成千片万块,随风飘扬!
众人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其中十之七八的人身子霎时间便已软了。
站在一旁的李瑜同样也是深感震撼,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岳父武功盖世。
但始终未曾料到,金乾元的武功竟然都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自己虽然有神功傍身,但倘若当真和金乾元交起手来,自己究竟能有几分胜算,还真不敢说。
李瑜心想我老岳父的武功这么高,看来五斗米教的这些人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前有谭松云,后有许天,顷刻之间,八大长老中的两位高手全部丧命,其余等人都已不知该如何才是。
过了一会,葛云缓缓走出。
周守道心中一紧,下意识急忙伸出双手打算拉住他,但终究晚了一步。
众人脸上都露出相当诧异的表情。
众所周知,六堂之一的奔雷堂堂主葛云胆小如鼠,而且武功不见得有多么高强。
他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个都不禁吓了一跳。
金乾元大是意外,向葛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问道:“葛堂主?你过来干什么?”
葛云整理衣襟,威风八面也似的,哼了一声,哈哈大笑。
他这大笑声随同山风四下乱舞,听来甚为狂妄。
就连护教左使者何朝阳都是大吃一惊。
笑了一会,葛云伸手用力指着金乾元,叫道:“金……金乾元!”
周守道等人瞠目结舌,心脏怦怦乱跳。
心想葛云莫非是吃错了药么?竟敢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