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的心里，一阵无语。
啧啧啧……
又来了又来了。
为了让你当牛做马又画大饼！
燕王的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眼尖的朱棣也看见了，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眼睛，面上闪过一丝心虚。
不过燕王也并没有看出来。
朱棣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不过这也很难，除非白起在世。”
燕王瞪大了眼睛，“那个杀神？算了吧，蒙元人的普通牧民是无辜的。”
“朕说的是在草原上作战的能力。”
说到这里，燕王看向朱棣。
“父皇，你有没有总结过，为什么大明和元寇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做到一劳永逸的原因。”
燕王这一句话，把朱棣问住了。
一旁的宫女太监这时上前陆陆续续的将火锅等一众食材撤走了。
朱棣将自己手伸出来烤火，慢慢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大明军队人数有四十万，而原蒙人的战士，几个部落加起来都不足二十万。从常理来看，我军有很大的优势。”
“但是每次打胜之后，大多数的元蒙人都跑进了广袤的草原里，他们越过忽而忽失温，钻进了草原深处。”
“我方的将士要是穷追不舍，人少的话容易走进对方的陷阱而反被一网打尽，人数多的话，进军速度又慢。所以每次元蒙人都能卷土重来。”
燕王听到这里，忍不住做了一个总结。
“第一个原因：做不到斩草除根。还有呢？”
朱棣的眼神沉沉的看着燕王，“这就是我觉得最大的原因了。”
“接下来就是辎重和兵法了。”
朱棣不是第一次做战后总结，燕王也不是第一次听战后总结，所以就说出了个大概。
“父皇，对于此事，儿臣有一番见解，您先听着。”
“儿臣觉得失败的原因，第一点就是大明缺决心。我们不能给予敌人毁灭性的打击，每次兴师动众的出征都只是浅尝辄止。这算上人力物力，是我们亏了。”
“第二点就是缺少连续作战的骑兵装备和战术战法。草原不能耕种，我军在第一点的基础上缺少动力。”
“第三点才是环境原因，这一点基于以上两点的基础上，我军大可将蒙元人驱赶至北极国，这都算是最坏的结果。”
燕王原以为会得到朱棣的褒奖，但是却被朱棣一巴掌打在了燕王的头上。
“你小子居然跟朕藏拙！老子打死你！之前跟兵部做战术总结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你要是早这么说，对朕的北伐进展有重要意义！你小子……跪下！”
燕王一脸懵逼的看着朱棣发了好一顿脾气，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跪下。
眼看朱棣的鞋底板子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他连忙解释，“等等！爹！儿子之前也不知道啊！您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您先把您老的龙鞋穿上，别着凉了，听话……”
朱棣现在的心情真的很气愤，这个老二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现在才将这些话说出来，原因概括得比兵部的那些专门写文言文的都好。
朱棣横眉竖眼的将鞋子砸在地上，然后一旁的宫女来帮朱棣把鞋子穿上。
燕王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了。
“爹，儿臣刚刚只是说了不成功的原因，还没有说解决办法呢。您听不听？”
朱棣的眼神凌厉的扫了过去，作势又要脱鞋子。
“诶！别别别！我说我说！”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能在草原上种出来的粮食了，那就是土豆和玉米。土豆一年能种一次，虽然在草原上产量可能会下降，但是产量都会比小麦稻米多，而玉米一年能种两次，能收获两次。这为我军的持续作战能力提供了保障。”
朱棣扬着的巴掌放下了，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这一次出征，我们要给大明的将士们下决心，要让全军都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精神！”
“儿子那里还有改良版的火铳和红衣大炮图，能让红衣大炮不惧怕水，这能去除掉对两军对战的不安全因素。”
“最后，还有一个战术问题，我大明的拐子马确实好，但是最后还是会放跑那些敌军的逃兵，做不到一网打尽。”
朱棣的眼中升起浓烈的好奇。
燕王脸上的表情却不硬气了。
“这点，我还在研发中……”
朱棣和燕王都知道，只要把最后的这个战术问题解决了。
那么这一次的出征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朱棣看着燕王的眼神直直的发亮。
想自己何德何能，能生出如此没有短板的孩子。
能文能武，上能风云朝堂，下能叱咤战场。
说一句古今政治与军事奇才也不为过。
这样的天才竟然从老朱家出来了。
朱棣的心里是高兴的，虽然自己的能力不能跟自己家爹比，但是自己的儿子说不定可以。
不愧是咱们老朱家的血脉。
朱棣越看自己的这个儿子越满意，太子的身体不好，要是走得早的话，可以直接将这个位置传给老二。
相信大明的江山在老二的领导下，一定会国强民富。
繁华程度说不定能超越大唐。
朱棣还在脑海中思索着。
只要老大不死，他是不会换太子的。毕竟还有一个朱瞻基，他一直都记得朱瞻基出生时，自己做的那个梦。
朱元璋将玉玺给了自己。
还有关于朱瞻基的那一句话－－传世之孙，继世永昌。
所以朱高炽只要活着一天，就是一天的太子。
老大和老二对于朱棣来说，那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燕王见朱棣吃得差不多了，又喝了几大碗米酒就要走。
朱棣的脸上有一丝不满。
这个臭小子一点都没有朱瞻基贴心，也不知道陪一陪自己。
但还是放他走了。
……
衙门监狱中。
“官差大人，就不能给我换个牢房吗？您行行好，这个乞丐太臭了！小的真的快被熏吐了。”
狱卒腰间挂着砍刀走了过。
“吵什么吵！别人都没意见，就你有问题！”
那个胖子将手中的三个铜板递了过去，讨好的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
“您行行好，这是小的孝敬您的。”
狱卒数了数手中的铜板，又看了看其他的牢房都满了。
“下不为例啊！”
随后狱卒看着马蕴，伸手指着他。
“你，可以走了。”
马蕴惊喜的站了起来，他本来也没有犯什么大事，跟育种这些江洋大盗和打架杀人的比起来。
他只是会被关几天而已，没想到托别人的福，竟然提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