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虽然不知道燕王说的复合型人才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知道燕王这种人才,是真正有用的人才。
朱棣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要是像燕王这种人才越来越多。
那么,将来的大明的治理,只会越来越蒸蒸日上。
整个朝堂中的大才,都在多姿多彩的发挥着自己的才能。
那就真是未来可期,朱棣也不怕自己走后,后代对江山的治理上出问题。
但是像燕王这种人才有一点弊端,就是想法非常的惊世骇俗、天马行空。
虽然是有用的,但是比起老方法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岔子。
就在这时,朱高炽开口了。
“二弟,这全国举办义堂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
在朱高炽看来,这个举措,可以做,但是也算是一种无用之功。
但是对燕王看来,这个举措的意义很大。
那些年幼的、年轻的人,是国家的花朵,也是祖国的未来。
其中要是能出几个领袖一样的人,那就更好了。
“老大,现在国库的钱,足够,再有一个……”燕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现在是摄政王,而你,只是一个太子。别逼逼了。”
朱棣的目光看着燕王,“你继续说。”
朱高炽:……什么时候开始太子的地位这么低了?太子不是储君吗?是我记错了?
将朱高炽的嘴巴堵住后,燕王这才开始继续跟朱棣讲自己的思路。
“我要让全国的小孩都能上学识字,无论士农工商,无论男女,只要是年龄满足,七岁以下,即可。”
朱棣等人瞪大了眼睛。
“女子也可?”朱棣皱着眉问。
燕王点头。
赵王不理解,“你不顾男女大防了?再说女子缠着足,怎么走到学堂来?”
燕王继续说道:“缠足这一风俗,乃是恶习。可废之。再说了,咱们奶奶不也没缠足吗?耽误爷爷打江山了?他她可是开国皇后,天下当以她为典范,表率!”
朱棣听着这个,目光沉沉,也不说话。
在他看来燕王这个提议,有利有弊。要是天下人人都明理了,人才是会变多,但是他也怕皇权旁落。
燕王不知道朱棣是怎么想的。
但是他还是极力的说服朱棣。
“国家的未来不是在爹或者我们身上,而是在这些小辈身上。他们优秀了,国家的发展才会好。”
朱棣这时开口,“可是现下国泰民安,我大明兵强马壮,百姓们不用经历动荡,已经是好了。”
“爹,你想安于现状?儿子就跟您说一句话,这几年天灾人祸频繁,你要是觉得每一次危机,国家都能平安度过,在脆弱的时候,不被外族人侵扰。您也可以否定儿臣的提议。”
“国家的发展,是永无止境的。居安思危,是治国道中最基础的。以史为鉴,那么多朝代覆灭,都是有原因的。”
燕王这句话又让朱棣沉默了。
其实这件事情,要是朱棣不让燕王白打工,他的做法也不会这么直接。起码他会先搞几个试点,然后一点点扩散。这么做着麻烦,但是众人也更容易接受。
但是朱棣不给他涨俸禄,那么他的态度就是简单粗暴。
最后,朱棣松了口,“不如将此事交给内阁议。”
燕王笑了,就内阁那批货,仗着自己读了几本书,身上就有优越感的货。
他们懂什么?
但是燕王并不言语,反正自己是摄政王,朱棣要是不同意自己做的事,那就撂挑子。
也没点俸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爱做谁做。
举办学堂这种事,是燕王从一个长期发展的角度来看而想要做的。
没有什么比能让天下人读书,以及用读书改变命运更有意义的事了。
那样天下的苦命人会少很多。
最后,朱棣问了一句,“你不怕百姓明事理,然后皇权旁落?”
听到这句话,太子和赵王才反应过来这个弊端,他们纷纷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燕王。
燕王又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皇分为两种。一种是绝对的力量,能武力压制所有人。一种是天下所向,民心所向。”
“父皇想要哪种?我猜父皇是两种都想要。这一件事能做到顺应民心,而绝对的力量,咱们朱家早就有了。”
“这一件事情,对皇并没有直接性的危害。”
“再说,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能给天下带来好处的事情,是皇家基本的责任,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也是我们朱家的天下,这位子从来都是能者居之。”
“这个政策也算是在鞭策后代,让他们自己成长,而不是拿着祖宗打下的江山变成废物。”
燕王这一段话,逻辑上来讲,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还从来没有人站在这个角度想过。
朱棣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但是偏偏人家燕王说得也有道理。
这小子现在说什么话都不藏着掖着了。
能者居之?
这种大不敬的话也敢说。
太子听见燕王说的话,心脏重重的一抖。
这老二胆子太大了。
就连赵王也认为朱棣的脸色有些不对了。
认为燕王又要点燃这颗炸弹了。
但是没想到,朱棣突然开始哈哈大笑。
只是因为刚才燕王说的话,让他感觉到太过惊喜了。
这里面既有对家人的未来的安排,也有帝王之道。
朱棣竟然在里面学到很多。
一旁的史官将二人的对话记录下来。
“燕提大开圣堂,论帝道、人道,棣帝大喜!”
朱棣的眼睛闪动着激动的光芒,自家这个老二真是让自己眼前一亮。
他对老二这个监国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其实燕王的意思就是现在人才少,得培养,得广撒网。
但是朱棣不会答应下来,因为这件事在朝堂的争议怎么样,他还不知道。
就算朝堂有争议,朱棣也想看看自家这个老二是如何解决的。
……
用过饭后,三兄弟就跟朱棣告辞了。
燕王回到燕王府,只见自己的家人们都还没有睡,那些挂着的白布也没撤,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夫君。”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