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新面带甜甜的笑容,将手里的油纸包,塞到刘邹氏手中:
“邹伯母,这是我今天去镇上卖猎物时,买的肉包子,请您和村长伯伯,以及哥哥姐姐们尝尝。”
刘邹氏接过油纸包,感觉还是热的,于是笑得一脸菊花:
“哎呀,你这丫头,来就来呗,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可怎么好呀?你们家现在也不容易,还是带回去,给你娘亲和弟弟、妹妹们吃吧。”
言罢,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依依不舍地将油纸包又推了回来。
这真是个艰难的选择。
就要到嘴的食物,让她往外推,真的是有点舍不得。
可是,小丫头一家也不容易,她没有必要和孤儿寡母争吃食。
“伯母,既然带来了,就是诚心诚意的,您再客气,就显得有点见外了。”
陈青新在她手臂上拍了拍,继续道,“好了,您拿去给利民、利家两位哥哥,和丽珠姐姐尝尝吧。
您和村长也有,每人两个,童叟无欺,嘿嘿!”
刘邹氏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好好好!伯母听新丫头的。你刘伯伯在正厅,需要伯母带你去吗?”
陈青新笑着朝她摆了摆手:“我们自己去即可。您忙您的。”
进了正厅,村长正端坐在正位上。
见姐弟二人进屋,招了招手道:“新丫头,文小子,来来来,请随便坐!”
陈青文朝村长行了晚辈礼:“谢谢村长伯伯!”
陈青新微微福了福身,道明来意:“村长伯伯,请问我家的户籍可有办好?”
村长从衣袖里,掏出断亲文书与新办的户籍证明:
“本来打算明天送过去的,今天回来有点晚,不方便打上门叨扰。你们来得正好,可以带回去,倒是省得伯伯再跑一趟了。”
陈青新双手接过:“谢谢您!此次冒昧上门打扰,是有一桩事情想跟村长商量。”
刘东来眉头眉头微蹙,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探究。
陈青新直了直身子,与村长平视,语气诚恳地道:
“村长伯伯,我家那个破竹屋与地基,还有旁边的那块荒地,我想买下来,不知道价格几何?”
刘村长表情一震,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不是来向他这个一村之长叫苦的。
于是,表情不自然地问:“新丫头,你是说想买那屋子和地基?”
陈青新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村长伯伯,您是知道的,我们一家,自从爹爹失踪以后,就被老宅给赶了出来。
多亏您可怜我们母子女,将人安排在竹屋里,不至于被冻死。
可那竹屋毕竟是属于村里的财产,现在屋顶多处漏雨,急需修缮一番。
万一我们修好了,别人说那是村里所有,要求归还怎么办?
我也不想村长伯伯在中间难做,所以决定买下。”
村长拧眉思索片刻道:“买下来倒是可以,那竹屋也不值钱,就算1两银子,地基2亩地,算2两,一共3两银子,你能有那么多吗?”
陈青新甚是高兴,忙起身朝村长拱手抱拳:
“村长伯伯请放心,新儿这点银子还是有的。”
望着刘村长满脸都是问号,陈青新只能为其解惑: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去山上挖野菜,运气好,捡到了一只断了气的小虎仔。
今天拿到县城里卖了一些钱,这件事情还望村长伯伯帮我保密啊。
财帛动人心,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整天被烦心事缠身。”
村长早就被她的话惊得呆愣当场,良久,他才抽了抽嘴角:
“你?你这丫头运气倒是真的好!有了钱也要节省点用,毕竟一家五口要生活。”
陈青新又施一礼:“多谢村长伯伯的教诲!青新记下了!我想把家附近那荒地一并买下来,养一养,种一些粮食,您说可好?”
刘村长又是吃了一惊:“丫头,那荒地登记在册有15亩,实际面积有20亩大小,这点其他人不知道。
你们买下来以后,尽量圈起来耕种,防止被人看出端倪。
15亩荒地算15两,加上房屋与地基,给18两即可。”
陈青新递给村长一张20两银票:“余下的是您去办手续的费用。有劳了!”
村长还想客气,被陈青新给说服了。
写了收条,拟了地契、房契,隔天村长去县里盖章即可。
陈青新姐弟俩怀揣断亲文书、户籍证明与购房买地凭证,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村长家。
刘村长望着姐弟俩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虎父无犬女,光辉,你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在距离靠山村百里之遥的某军营中,正在教士兵搭弓射箭的教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娘亲,我们回来了!”陈青文在门口喊了一声,怕突然推门吓到人。
“新儿,文儿,事情可顺利?”陈李氏一脸希冀地问。
陈青新将文书以及户籍拿出来:“当当当当!新儿出马,一个抵俩,嘿嘿。”
陈李氏伸手接过,凑近了一看,欣慰得眼圈泛红了:
“有了这些,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挨饿受冻了。
娘亲闲暇时,还可以拿一点绣活回来做做,补贴一下。”
陈青新握着她的手,道:“我娘亲就是能干!这些以后慢慢讨论,现在天也不早了,咱们该洗洗休息了。”
“娘亲和颖儿都洗好了,锅里有热水留给你和文儿的。”
“我帮长姐打热水去。”陈青颖说完,“哒哒哒”跑去端水,被长姐叫住:“颖儿,你先等等。 ”
随即拿出一块深色的布,用剪刀横着剪一小条撕下后,剪成两段。然后扎在大块布的两端。
“娘亲,您扯住另一端,咱们在拐角处,暂时隔一个洗澡的地方,晚上恭桶也放在那里,免得深更半夜跑到外面去如厕,太不安全了。
用布做隔挡,其他人都觉得有点奢侈,不过都没有提出异议。
母女俩将布条绑到竹墙上,使布帘拖到地面。
反正他们家除了陈李氏,其他都是孩子,个子不高,完全能遮挡住视线。
每个人澡盆都是分开的,帕子用完后,搭在木盆上。
木盆靠在竹墙上整齐摆放成一排,看起来多少有点怪异。
入夜。
娘亲和弟弟、妹妹都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新铺盖的缘故,每一个人睡的都十分香甜。
陈青新睁着眼躺在床上想事情。
盖新房竹屋拆还是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