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在朝堂上恶心杨斐,杨斐自然不是任由被恶心之人。
他想要恶心回去。
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好的方法,于是便想看看萧景是否能够为自己解忧。
“虽然本王本王已竭力保持低调行事,还特意救下二哥分散注意力,可我这位好大哥,心里还是惦记着本王啊。”
杨斐长叹一声。
岭南先天不足,想要发展势必要与外界接触,高筑墙,广积粮的策略并不适合岭南。
举个简单的例子。
三国时期,丞相为何执意北伐,就是因为蜀地人口与财富增长速度无法与魏国相提并论,若是一直和魏国拼发育,只会是慢性死亡。
丞相北伐,并非要打到许昌。
丞相想要的其实是关中。
在丢失荆州之后,蜀汉便失去了和魏国比拼发育的资格,可一旦蜀汉能拿下长安城,进而控制整个关中沃土,那蜀汉就又有资格和魏国比拼发育了。
现在的岭南也是同理。
岭南人口与财富增长速度无法与整个大隋比拟,你还高筑墙、广积粮,岂不是坐以待毙?
低调是肯定的,但发育也是要的。
不能为了低调而停滞发展。
老皇帝还在,大隋翻不了天,杨斐想着趁这段时间全力发育,他现在就算带兵线带到敌方高地,太子杨恒也不敢公然拿他这个三弟怎么样。
岭南雪糖卖到了大兴城,相当于上高地,太子杨恒也只能用赐婚来恶心杨斐。
这一切又被老丈人轻易化解,杨恒除了偃旗息鼓,其他的动静就没有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下次机会出现。
既然杨恒都已经将重心放在了自己身上,杨斐也不能任由杨恒欺负不是?
萧景听完后稍作沉吟,开口问道:“王爷提及二皇子之事,在下斗胆一问,二皇子的罪行是否有挽回的可能?”
此言一出,杨斐顿时陷入沉思。
二哥杨玄的罪行究竟有无回旋的余地?
二哥杨玄就没犯罪,办事之人的是自己,陷害之人是杨恒,杨玄充其量就是个背锅侠罢了。
但如今潘勇已死,关于龙袍布料的调查也未传来进展。
显而易见,二哥依旧没有调查出结果,否则他早就闹起来了,不会至今一点动静没有。
那么,就按照有罪来定性杨玄,一切罪孽都是杨玄做的。
这个罪。
有回旋的余地吗?
如果仅仅只是陷害自己睡了顾明珠,以二哥的身份,顶多就是小惩大诫,老丈人也不敢请命让杨玄流放。
问题出在私制龙袍。
私制龙袍等同于谋反,莫提你只是个皇子,即便你是太子,都无法逃脱这一罪名的制裁。
贬为庶民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不过...
杨斐转念一想。
很有可能是杨玄又走入了误区。
他其实大可不必深究是谁私下制作了龙袍,他的目的应该是如何证明私制龙袍不是自己所为。
一旦证明,便可无罪脱身。
至于寻找杨恒陷害他的证据,完全可以等返回朝堂再办也不迟。
杨玄一旦回到朝堂,杨恒还有心思放在岭南?
杨玄可是兵部尚书、大隋新一代军神李胜的弟子,武勋半边天都是他的后盾,他返回朝堂,杨恒这东宫怕是都会住的不舒服。
相比之下,自己一个小小楚王算得了什么?
想到此处,杨斐说道:“萧先生,二哥是因私制龙袍而获罪,但本王清楚二哥并未私制龙袍,只需证明二哥清白,便可令二哥重回朝堂。”
和私制龙袍相比,陷害自己睡顾明珠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要杨玄能够回到朝堂,哪怕被禁足一年,都不是大问题,杨恒依旧会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你恶心我,那我恶心不死你。
顺带还能让自己边缘化,离开杨恒的视线。
这一招,妙啊!
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如何证明杨玄清白,让他重返朝堂。
萧景听到龙袍二字,眼神凝重起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萧景建议道:“王爷或许可以求助老师,从布料的源头开始查起。”
对此,杨斐果断摇头:“此事不能麻烦顾相,需我们自己调查,且追查布料之事,我也已经提醒过二哥,但似乎并无头绪。”
杨玄毕竟是明面上陷害自己推倒顾明珠之人,让顾相帮忙给杨玄洗脱罪名,怕是要被顾相拿40米的大砍刀砍死。
这件事,只能自己来。
“陷害之人布局必然周密,寻常追查之法恐难以窥见其真容。王爷何不从布料工坊着手,自事发之时起,查探所有员工之流动变迁,层层深入,必能探得真相。”
对啊!
杨斐茅塞顿开。
这个方法自己曾经在给自己证明清白的时候就用过,现在刚好可以教给二哥啊。
你杨恒做的再绝,安排的再好。
但这种工坊人员不会随意变动,只要有人员变动,一查便能查到。
而敢私制龙袍的人又怎么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清算,这种事情必定会布下多重后手,最好的方法是杨恒给一大笔钱让其远走高飞。
杨恒绝不敢赌对方是否留有后手。
一旦他试图杀人灭口却无法彻底斩草除根时,他所有的布局与谋划将彻底宣告失败。
双方各取所需,才是最佳的方案。
对杨斐来说,只要人不死,总能找到线索。
线索查起来,肯定是麻烦的。
但以杨玄的关系网,查起来就不一定麻烦了。
他是李胜弟子,沿途城防可都是武勋的人,真要追查下去,必然能找到蛛丝马迹。
“二哥啊二哥,我这当弟弟的为了让你重返朝堂可是操碎了心,但愿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杨斐心中很快将想法完善。
“先生,此事本王已有计较。”他略作沉吟后继续道:“证明二哥清白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决策,只是这需要时间,不知先生可有快速回报大哥为本王请旨赐婚之情的计策?”
杨斐知道,追查真相如同抽丝剥茧,一年半载甚至数年都难以查清,他可没耐心等待。
他需要一个能够快速报仇的方法。
萧景显然预料到杨斐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道:“敢问王爷,太子妃是何许人也?”
杨斐回道:“吏部尚书黄德之女。”
提及此事,他不禁笑出声来:“说起来,本王与黄德曾有些许过节。如今他和太子联姻,日后想要动他,倒是麻烦了些。”
萧景自信一笑:“王爷勿忧,臣这一计,或可一石二鸟,不仅能让王爷表回报太子赐婚之情,还能让尚书大人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