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白马银枪杀你个七进七出。”
“我才是长坂坡上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你顶多就是被我一枪捅死的裴元绍。”
“放屁,赵子龙必须是我,你可以做关羽或是张飞。”
“我不,我就要当赵子龙,你都当了好几天赵子龙了,今天必须是我当。”
南海城内,上到郡守府,下到稚龄的孩童,无一不被那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三国史诗篇章所吸引。
其中,那位白马银枪、浑身是胆的赵子龙,更是成为无数孩童心中的偶像。
三国演义塑造的云妹形象太完美了。
别说孩童,连韩勇和霍平都为了谁更像白马银枪赵子龙争论起来。
两人性格本就刚烈如火,武艺超群,争论起来时,更是直接付诸于行动,真刀真枪的较量时有发生。
韩勇执长枪,身披白袍,胯下骏马如雪白练,当真展现出了白马银枪的风采。
而霍平则手持凤翅镏金镋,跨下一匹黄马,虽与白马银枪的形象有所出入,但其威风凛凛之姿亦是惹人眼球。
二人每次打完,都觉得酣畅淋漓。
最终以大笑收场。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西凉锦马超的出现。
云妹独宠时代被终结。
神威天将军的称号令马超一出场,就获得了大量的忠实粉丝。
这位同为五虎上将,祖上更是大名鼎鼎的伏波将军马媛,论家世,论武艺,都是上上之选。
更何况他手持一杆虎头湛金枪,纵横西凉无敌手,杀得羌人闻风丧胆,硬生生杀出个神威天将军的称号。
除此之外,马超出场就大战曹操,令后者落得个割袍断须、狼狈不堪的下场。
威风自不必多言。
也就是三国演义对东吴的描写太少,不然东吴头号网红神箭太史慈的粉丝恐怕不会逊色于二人。
尤其是太史慈落幕之际说出的那句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这句话圈粉能力一流,堪称汉末三国版的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听得人浑身热血沸腾。
三国演义总计一百二十章,杨斐每日讲述四章,每一章都精彩纷呈,引来听众的热烈喝彩。
尤其是丞相痛斥王朗时,杨斐犹如丞相附体,一段三国rap以及结尾的那句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原文并没有这一句】
这一段也让观众听爽了。
三国这个故事,在晋朝和其他朝代并不一样。
晋朝为了统治,所以宣称汉禅让于魏,魏是正统,魏再禅让于晋,晋也是正统。
可别的朝代不管你晋朝是不是正统,对他们而言,魏国篡汉,你司马家更是干出了违背洛水之盟以及天怒人怨的当街弑君之事,必不可能让你名正言顺。
当然,司马懿这一做法,让后世一个叫李善长的倒了大霉。
总而言之。
唯有蜀汉,忠心可鉴。
蜀汉才是汉室正统的延续,蜀汉一群人都是忠臣,你们得学蜀汉那群人,一心以匡扶正统为己任。
如今,正义的化身、蜀汉顶梁柱、以一己之力让诸葛这个姓氏成为智慧代名词的丞相,直接将敌国三公之一的王司徒给活活骂死,可不给听众们听爽了!
个个拍手叫好,纷纷大骂王朗死得好!
而当丞相逐渐走向生命的尽头,以无比遗憾的语气说出那句‘亮再不能临阵讨贼’时,在场听众们无不落泪,大喊:丞相保重。
时光荏苒,距杨斐开讲三国演义已过去一月,时间也来到了十一月下旬。
即便在岭南,温度都稍稍降了下来。
今日,在楚王府大堂内,三国演义最后一章:荐杜预老将献新谋 ,降孙皓三分归一。
开讲。
闻听三国归晋,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怅然之情。
晋朝啊,真是个王八蛋王朝。
司马懿之名更是如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他的智谋成就了司马家族的辉煌,另一方面他的手段也令许多人对其不齿。
如丞相为诸葛这个姓氏赋予了聪慧,司马懿也为司马家这个姓氏赋予了骂名。
两者待遇截然相反。
当然,除了丞相,蜀汉还有许多令人潸然泪下的情节。
凤雏舍身成仁,为刘备进川之举赢得大义。
昭烈皇帝倾国之力的兄弟复仇,见证了桃园三结义的坚贞。
姜维临终前的那句“我计不成,乃天命”,更是代表了蜀汉的悲壮与浪漫。
姜维一生从未见过昭烈皇帝,却能因丞相的知遇之恩为蜀国奉献一切,即便在刘禅投降之后,仍心怀复国之梦,想助蜀汉幽而复明。
三国演义,就是这么令人着迷。
后世对于三国这个IP的开发,也远超西游记与水浒传,更别提几乎同为四大名著,但ip价值黯淡无光的红楼梦。
要评个四大名著之首,杨斐必投三国一票。
随着三国演义的完结,书稿经过整理后被快马加鞭送去了大兴城,与此同时,黑衣卫中,也有一封信件送往大兴城,信件很厚,装的同样是三国演义。
……
“王爷,造纸材料已浸泡百日之久,臣特来禀报。”造纸工坊的负责人在郡守府找到杨斐,汇报进度。
杨斐听闻后挥手示意,道:“很好,你先回去。待本王沐浴更衣后,便前往造纸工坊。”
随后,杨斐转头吩咐仆役:“你去王府,通知本王的三位侍女,让他们随本王一同前往造纸工坊。”
待杨斐沐浴更衣完毕,薛明等人已经准备完毕。
他们也将随杨斐一同前往。
接上三位侍女,马车徐徐朝城外造纸工坊驶去。
岭南的十一月过了暴雨如注的季节,但偶尔还有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泥泞道路令杨斐屁股遭了老罪。
他皱着眉头挑起马车的窗帘,看着满是泥水的道路,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连水泥都造了,竟然忽略了修建水泥路的重要性。
“要想富,先修路。”
杨斐心中暗想,这句话竟然差点忘了。
“蝉衣,回城后记得提醒本王,南海郡的路要修了。”杨斐看向正在给自己捶腿的孟蝉衣,吩咐道。
“是,王爷。”
孟蝉衣在王府是管家,出了门则是杨斐的秘书,有事当然要让秘书干。
“王爷,若要修筑道路,所需经费浩大,难以估量。而在数月之后,王爷您将巡视各郡县,此行程亦需耗费大量资金。恐怕郡守府现有的库银难以支撑两项开支。”
杨依依忧心忡忡提醒道。
杨斐自然明白其中的难处。
虽然岭南雪糖与水泥厂有不少的钱财进账,但毕竟下面的人也要吃饭,官府现在不可能分到太多利润,仅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若想大兴土木修筑道路,确实面临着资金不足的困境。
然而,杨斐并未因此退缩。他深思熟虑后,对三女解释道:“明年将会有大量商人来岭南,而本王在巡视各郡县时,并非一次性花光所有库银,其间会有缓冲与周转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