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德心中一惊:“王爷,这绝对是污蔑啊!下官对王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杨斐冷冷一笑:“污蔑?”
“本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贪官,让萧大洪进来。”
听见萧大洪的名字,马立德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跪倒在地上求饶道:“王爷,是他主动贿赂下官,下官多次拒绝无果,被迫收下他的银钱,还望王爷明鉴。”
就在马立德求饶之际,一道人影走进公堂,正是萧大洪。
这萧大洪乃江南萧氏族人,江南萧氏投资萧景之际,便将岭南诸郡一些官员得罪证送了上来,其中便有龙川郡郡丞马立德。
这马立德一面向杨斐表明忠心,检举揭发郡守冯海通之罪,一面收受贿赂,满足自己的私欲。
去年龙川郡粮商集体涨价之事,背后便是马立德之手。
是他指使龙川郡粮商涨价,拉冯海通下水,他就可趁机检举揭发冯海通。冯海通被罢职后,龙川郡守大概率会落入了他这个郡丞手中。
届时,他会给予各大粮商诸多好处。
“启禀王爷,马立德此前多次明里暗里向归善县内各大粮商索要贿赂,那些粮商若是不听话,便会被马立德派遣地痞无赖闹事,草民虽多次从中调和,但马立德毕竟是一郡郡丞,草民人微言轻,求情并无太大用处。”
萧大洪将马立德之罪一一告知。
事到如今,马立德无言以对,只能将自己做过的一切通通吐出,希望王爷给他一条活路。
“来人,将他跟冯海通关至一起。”
杨斐懒得跟马立德多说,直接让人抓起来。
等马立德被带下,杨斐看向萧大洪,道:“本王多谢萧掌柜提供的罪证,否则龙川郡百姓与商家恐将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萧大洪连忙拱手行礼:“草民只是奉家族之命行事,不敢居功。”
杨斐点了点头:“江南萧氏对我岭南帮助甚多,江南萧氏明年的岭南雪糖份额本王做主再加三成。”
萧大洪闻言大喜:“草民谢王爷。”
送走萧大洪,杨斐琢磨起龙川郡的郡守与郡丞之职。
“务必将此信送至薛郡守手中。”
杨斐取来纸笔,打算将林文书调来龙川郡任郡守,至于龙川郡郡丞一职,让林文书自己看着推举。
林文书在薛明手下历练了一年之久,成长不少,是时候让他到外面来亲自上手了,杨斐没时间等他彻底成长起来。
南海郡守府那些官员,目前的能力或许达不到一郡之守,但他们胜在年轻,学习能力快,并且对于自己的政策与想法十分熟悉。
这就满足了杨斐的要求。
除此之外,杨斐还交代薛明,将家中二老接过来过年。
去年答应薛明之事,他不能忘记。
这也是捆绑薛明的好方法。
龙川郡之事只是杨斐顺带解决的,他在龙川郡待了三日,将一些急切的公文处理掉,至于不急之事,留着给林文书处理。
而冯海通与马立德,在大牢内互相打的鼻青脸肿。
这二人毫无疑问,被杨斐下令处死。
至于其余从犯,皆贬为庶民,三代之内不得为官。
一个小插曲后,大军再度启程。
十月下旬,杨斐到达义安郡,也就是后世的潮州市。
义安郡下辖五县,治所海阳县。
“下官于元义参见楚王殿下。”
义安郡郡守于元义满脸惶恐得行礼。
“于郡守何故如此恐慌?莫非本王会吃人呼?”杨斐淡淡的问道。
于元义浑身一颤,连忙解释道:“王爷之威,令下官敬畏万分,岂敢不惧!”
杨斐笑呵呵道:“于郡守不必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于郡守为官清廉,本王心知肚明,只要于郡守从今往后听从本王之令,依旧是这义安郡的郡守。”
于元义内心稍安。
去岁冯海通派人邀他造反,吓了于元义一跳,连忙婉拒掉。
但此事他毕竟未上报楚王,生怕被牵连,选择隐瞒了下来,但前几日他先一步得到消息,龙川郡郡守冯海通与郡丞马立德双双被抓。
那么,冯海通很有可能供出去年拉他造反之事。
这让他如何不担心被王爷追责。
但似乎冯海通并没有将此事全盘托出,或者说王爷知道,却并没有追责的意思。
不管如何,自己似乎度过了这一关。
“王爷,下官已经在郡守府设好晚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冯海通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于元义便赶紧讨好王爷。
杨斐点了点头。
这次赶路虽不如上一次从南海横穿岭南至日南郡,但也让杨斐有些累了,于元义既然准备了晚宴,杨斐顺势吃吃席。
第二日。
杨斐高坐郡守之位,于元义以及郡守府众多官员皆到场,等候王爷训话。
杨斐翻看着义安郡的公务,并未开口。
下方众多义安郡官员也只能干等着,不清楚这位小王爷的心思。
“咦!”
忽然,杨斐发出一道惊讶的声音,接着他抬起头,拿着手中的公文质问道:“潮州有海贼袭击渔民,此事尔等为何不报?”
于元义连忙出列回禀:“回王爷,小股海贼,人数并不多,但却很是狡猾,潮州捕快曾多次驱赶,只是那海贼从不与官府接触,捕快赶到便不见踪影,下官便让渔民纷纷迁至潮州镇上,躲避海贼的袭击。”
“至于为何不上报,此等小事又岂敢劳烦王爷,下官已经处理完毕。”
杨斐皱了皱眉,对这个解决方法很不满意,严厉道:“沿海渔民以捕鱼为生,你让他们迁至镇上,固然可避开海贼袭击,但他们祖祖辈辈捕鱼,失去了捕鱼的手段,又何以谋生?”
于元义顿时支支吾吾起来:“这个...那个...”
他只管渔民不死在海贼手里就行,哪里会管渔民的以后会如何,王爷这一问,令他不知所措。
嘭!
杨斐冷哼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案上,怒道:“一郡之守,如此懒政,岂能做义安郡一郡百姓的父母官?”
于元义吓的一哆嗦,立刻哭诉起来:“王爷明鉴,非下官懒政,实乃那海贼奸诈狡猾,抢一波就走,而大海茫茫无边,我等追击也不知从何追击。”
杨斐闻言,脸色缓和些许,但依旧还是面带愠色,道:“念在你还算为官清廉的份上,本王暂且饶你一回。”
“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