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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逼近真相

    银环微微点了点头,又道:

    “味道可还行?”

    云小衣将榛子糕捏在手中,起身笑道:

    “妹妹的手艺是极好的。

    外头时候也不早了,我忽然想起还要给花姐儿送些吃食过去,便不多留了。”

    银环着人将榛子糕包了一些放在锦盒里,道:

    “姐姐就将这些带回去,也拿给小花容尝一尝。这孩子听说在老夫人身边,极其用工好学,保不准日后是要高嫁的!”

    云小衣先是推拒了一番,而后笑道:

    “既然妹妹铁了心给我,那我便收着,也代花姐儿谢谢妹妹了。”

    银环含笑。

    她提步将云小衣送至门外,又嘱咐道:

    “听江嬷嬷说,宝香堂的那两个丫头里,有一个是被主母看中的,这样一来咱们花容就危险了。

    姐姐若是想让花容博个好前程,这小考是一定要拿下的。

    只要能拜在主母的名下,日后不说前程似锦,自也是不愁吃穿了。”

    云小衣捏着帕子点头,转身走了。

    *

    蜀黎院的主屋内,钱氏一边投壶,一边道:

    “你若真想和离,眼下就只有这一个法子。

    但是月儿,你也要想清楚了。

    这太子殿下他可是个病秧子,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谢望月轻轻摸了一下琥珀耳坠,嘴角微微上扬道:

    “这有什么。只要能摆脱魏家,女儿什么都不怕。”

    钱氏放下手里的羽箭,有些担忧道:

    “可那毕竟是太子。

    多少年都没有选过太子妃,传闻说是有龙阳之癖。

    若真如此,岂不是你又在往火坑里跳?”

    谢望月信心十足。她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母亲担心这些做什么?

    吴妈妈也说了,到时候定会邀请一些达官贵人的。

    只要身份比魏轼高,能够拿捏魏家,女儿和离便有了依仗和盼头了!”

    钱氏觉得有道理,便点头道:

    “可这催情药却也厉害,你还是小心着些,别叫旁人占了便宜。”

    “母亲放心。底下的丫头数不胜数,随便找一个穿上我的衣服,到那西厢房最暗的屋子内成事。

    事后再说,被酒后轻薄。

    就算他长了一百张嘴,碍着脸面,断然会给我一个交代。”

    钱氏满意地笑着,将手放在桌上,端起茶送到嘴边道:

    “还是月儿的办法多,如此倒也不用多担心什么了。”

    *

    宝香堂内,苏意着一件红色的暗花褙子,坐在堂屋内写帖子。

    抬眼望去,素发中簪了一朵不起眼的梅花钗子,点点殷红花瓣,衬得人愈加孤傲。

    谢望山缓步进门,笑道:

    “意儿在忙什么?”

    苏意抬头,略有不悦的目光,落在谢望山身后地若春身上。

    若春忙上前解释道:

    “主母见谅,婢子刚才要报您的,世子不让婢子说。”

    谢望山浅笑:

    “无非是想看看意儿平时的模样,这才没有让若春通报。

    意儿你生气了?”

    “世子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是盼着你过来的。”苏意起身,示意若水快去沏茶。

    谢望山含情脉脉,缓步走到桌前扫一眼道:

    “意儿的字真好看。”

    苏意微微颔首,身体却不觉往后退了半步:“世子谬赞了。”

    谢望山逼近她,轻声呢喃道:

    “前些日子你还唤我官人,今日怎么突然如此疏远了?”

    苏意沉下眼眸,伸手将桌上的帖子拽过来,搪塞道:

    “今日一直忙于祖母寿宴事情,有些疲惫。”

    谢望山的手抚上苏意的面颊,语气轻柔关切道:

    “既是如此,倒不如叫下面的人去做这些。你本就身子不好,将养着些才是。”

    苏意垂下视线,果断伸手拉下谢望山的手,微笑道:

    “可这些都是我的本分,何必再为难下边儿的?

    听闻世子已经随公爹在营中操练,可有收获?”

    谢望山闻言,所有的兴致顿时一扫而光。

    “此事不提还好。意儿你不知道,那营中都是些莽夫,无趣得很!”

    苏意将桌上的茶端给他,落座在侧。

    “想来,公爹也是想要对世子试炼一番。

    日后,若是有机会到战场上去。

    自然还是希望世子能够建立一番自己的功绩,也给自己博一个前程。”

    谢望山不屑地哂笑一声。

    “这些都算什么?

    我就算再怎么苦练,可那营中也不过全是硬汉子,硬得跟石头一样。

    若是天天同那帮糙汉子、硬汉子在一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意附和一笑,又让若春端了糕点上来。

    “世子在营中吃得如何?”

    “自然不如在意儿你这里的糕点。说到吃,那在营中就只有军粮。

    其实说与你听,你也不一定能懂。但是此事,却也值得一说。”

    顿了顿,谢望山又道:

    “爹曾跟我说过,如今的军粮是孬粮里掺了沙的,可究竟是谁做的,此事尚且还不明晰。

    听说,已经有人告到了官家那里,说是要清查此事。”

    苏意刚捏起桌上的糕点,惊得放回盘中:

    “竟还有人如此大胆?”

    谢望山见她如此一副美人吃惊的模样,不由更加得意了几分。

    “军中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听父亲说,此事应该与伯爵府脱不得干系。”

    苏意将手里的帕子紧紧攥住。

    当年伯爵府受难,果然是被冤枉的。

    “世子说的这些,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听得懂。

    可世子,说的清楚,想来这算是贪墨军饷了吧?”

    谢望山笑,一只手捧起苏意的手,爱怜道:

    “意儿是聪明的。

    伯爵府贪墨军饷,此事正在严查,就连当今的瑱王也十分关注。

    这么大的事情,定是逃脱不掉的。可惜了伯爵府的百年清誉,都毁在了沈茂的手上。”

    苏意抽回手,将桌上的茶轻抿一口。

    “世子说的是。看来陛下将此事看得极重。”

    “那是自然。瑱王是陛下最喜欢的孩子,陛下一向将重要的事情都交给瑱王殿下去办。”

    苏意微笑着又递上一块糕点。

    “这些事情,世子同我说说也就罢了。出去还是少言才是。

    若是叫人捉去了把柄,到时候公爹还不知又要怎么罚你。”

    谢望山目色温和,伸手拉住苏意道:

    “意儿,你事事为我着想,真叫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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