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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生擒瑱王

    “简直是无稽之谈!”魏辙将手上草拟的诏书扔向一边,怒意难消。

    朱纯穿过人群,缓步走来。

    “魏大人。”他行礼道。

    “朱大人?您怎么也在此?”魏辙惊讶道。

    “大人有所不知,整个翰林院的人都被留在了中书省。”

    “怎会如此?”

    朱纯查看一眼四周,小心上前附耳道:

    “大人也要站在瑱王一边吗?”

    魏辙站直身体,刚正道:

    “此事,魏辙站的是大道。

    自古以来都是立嫡立长,瑱王殿下非长非嫡,怎可立为太子?

    况且,陛下还在病中,中书省并未接到要改诏的旨意下来,如此逼迫行事,与谋反又有何不同?”

    朱纯一震,马上捂住魏辙的嘴巴道:

    “大人不可妄言!

    此事局势尚且不明显,若叫瑱王抓住把柄,岂不是祸及人身?”

    魏辙却并不害怕,无奈道:

    “现今也不知太子殿下到底如何,陛下又病重。

    如此形势,当真叫人担心。”

    “魏辙!”

    一声熟悉的叫喊传入耳中,抬头去看,便见谢望山一身甲衣,往这边走来。

    魏辙微微皱眉,大吼道:

    “此乃中书省,你尚无官衔,怎可着甲衣入内?”

    谢望山却毫不在意,大步走上前来,微微扬起下颌道:

    “瑱王殿下已经许我都指挥使的官阶,你瞧我这身甲衣如何?”

    “放肆!

    此乃宫中重地,怎可如此任意,不顾礼数?”

    谢望山的脸色瞬间拉下来,上前扯住他的衣领道:

    “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嘴脸!”

    说着一拳打了下去。

    顿时,周围的官员慌忙避开,生怕累及自身。

    魏辙抹一把嘴角的血渍,起身道:

    “怀岳,若你听劝,就不该同你父亲与瑱王狼狈为奸。

    陛下病重,正是需要臣子尽忠之时,而你们却做出忤逆君主,助纣为虐之事,实乃天下之大不容!”

    谢望山再度上前捏住魏辙的衣领,满眸不满道:

    “我谢家为国家为社稷,立下汗马功劳。

    你一个区区的中书舍人,不过就是陛下的笔杆子,如今却在这里与我吠叫,你是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从前我没有阶品,更不是朝中的官员,就算请封了世子之位,那也是陛下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如今我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从瑱王那里获得了都指挥使的官阶,如今就算带兵包围中书省,也是王爷下的命令!

    你也说要改诏,那日后必然是尊瑱王殿下为太子,如此之后就是大宁的君王,我遵君王之命,何来天下大不容?

    魏辙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事事都高人一等,捏着道理与人说教的模样。

    我如今已经成为军中一员,你竟还是如此目光狭隘,真是燕雀之志!”

    说罢,挥手之间,身边的兵士立即上前将魏辙羁押起来。

    “你为何要捉我?

    我犯了何错?”魏辙不服道。

    *

    东宫。

    萧广河望着眼前的女人,满目惊讶。

    沈知夏着一身白衣,头发束起,整个人利落而齐整。

    苏意惊讶地望着沈知夏,眼前却没有相认和寒暄的时间。

    众人见萧广河被擒,立刻上前来,欲将突然出现的沈知夏和阿羽一网打尽。

    阿羽将手上的白刃向萧广河的咽喉逼近了几分,厉声道:

    “退后!否则,我不敢保证瑱王殿下会完好无伤!”

    副将立刻做出制止的动作,示意兵士们后撤。

    见此,阿羽一边带着殿内的人向外走,一边对身后的萧百川禀告道:

    “殿下,大军已经集结,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一定能够将宫城拿下。”

    “辛苦你们了。”萧百川气定神闲,就连从前因为中毒而缓慢的步伐,似乎在这一刻瞬间被治好了。

    苏意困惑着打量眼前的男人,倏然有种被骗的感觉。

    “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瑱王会谋反?”

    萧百川回身拉住苏意的手,轻声道:

    “身为太子,知道未雨绸缪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苏意吸一口气,即便萧百川对她温柔相待,可她内心忍不住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怕。

    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将事情预料到这个地步。

    “不必害怕,有我在你身边护你,别人休想伤你半毫。”

    萧百川紧紧握住她的手,目色灼灼。

    苏意下意识避开,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她有些担心,萧百川会看穿她心中对他忽然生出的恐惧。

    萧广河趁其不备,反手打落阿羽的匕首,正想离开,却被阿羽在此抓住。

    只听“咔嚓”一声,萧广河的手臂被轻易折断了。

    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萧广河回头不甘地看向萧百川道:

    “如此行径引诱我前来,简直卑鄙!”

    萧百川冷眸含笑。

    “难道王爷不知,‘兵者,诡道也’?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王爷的一切我都知道,可王爷又知道我多少呢?

    在王爷眼中,我应该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还是朝中毫无势力,又痛失母亲的孤苦之人?

    不过一个顶着长子的身份,从小活在死亡阴影之下的多余之人。

    如此一个人,就连活着都千辛万苦,如何还能够运筹帷幄呢?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拼死也要从地狱中千辛万苦地爬出来。

    不仅仅是为了看太阳,看山河,更是为了看着你们这些将我推入地狱的人,一个一个,落入自己的炼狱之中,生不如死!”

    萧广河咬牙切齿,恨道:

    “若非当年我心软,你又岂会活下来?

    早知道,就应该听母妃的话,将你杀掉!”

    萧百川哂笑。

    “你最应该做的,不是听你母妃的话,而是坚持自己的善念。

    当年的瑱王,当年的皇弟,仁善周到,如何变成了现在的不择手段,假面菩萨呢?”

    往昔的回忆在眼前穿梭,仿佛回到儿时的岁月静好。

    “都说了,这鸟它断然不会进,你非要这么抓!”小萧百川嗔怪道。

    年幼的萧广河目不转睛地盯着编筐,小声解释道:

    “皇兄,这样抓不容易伤到它的羽毛。咱们看过之后,再将它放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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