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不用再顾左右而言他了,该听明白的我们都已经听明白了。
白氏心累的摆摆手,然后扭头看向自家这个心思多的三弟妹。
“你看这个事儿该怎么办?大嫂不在家,府里的几位老少爷们也还没回来呢,那咱们俩管不管呀?”
秦氏没好气儿的白了她一眼,站起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裙。
“你不给我挖坑能死吗?少在这里废话了,咱们赶紧走。去迟了万一七丫头又干出点什么事情来收不了场,到时候婆母要是怪罪下来,你在前头顶着!”
“嘿,你这不讲理的妇人。我这不是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吗?谁给你挖坑了?凭什么要我顶着?”
白氏笑嘻嘻的轻轻拍了她一下,秦氏扯动嘴角哼了一声。
“你一个当嫂子的遇到事情了你不伸头,叫我一个弟媳妇站出去扛事儿,你好意思吗?”
“我好意思啊!这也就是大嫂不在家,要不然谁还不是个弟媳妇了呢?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脑袋小顶不住……”
“赶紧走!”
这妯娌两个也是多少年嘴官司打惯了的人,勾心斗角的坏心思也许是没有,但是嘴上绝对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嘴皮子上叮叮当当的上了马车,然后一路直奔城外的绿水庄。
这地方楚家人可熟悉的很,毕竟以前也是属于她们家的庄子。此处依山傍水风景雅致,是以前自家春来踏青秋日赏景的首选之地。
只不过后来小姑子嫁女儿,回来跟老娘和兄长死磨活磨的要添妆,才把这个庄子给成功的改了姓。
当时她们这三个当儿媳妇的,其实心里都气的不轻。但是这庄子是老夫人的陪嫁庄子,人家愿意给自己的外孙女,她们能有什么理由开口阻拦?
生气也只能气在心里,不敢表现在脸上,生怕露出什么意思来徒惹旁人的笑话。
好在如今这庄子,又姓楚了!
虽说在外甥女的手里吧,但是总归不在那个古家庶女的手里啊,不在工部尚书柳老头儿那些人手里啊!
哈哈哈,光想想就觉得心里出了口憋屈的窝囊气。
更何况她们好像隐晦的听说过,这个脑子缺了根筋的外甥女,当初从古家要嫁妆的时候,曾经把那一家子人从上到下都给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连那对不是东西的亲爹亲娘,都被她给按到水塘子里灌了个水饱。
这个消息虽然不保真,但绝对保出气!
叫被小姑子给气了这么多年的楚家妯娌三个,看着这个缺心眼的外甥女,真是咋看咋顺眼。
所以等她们下了马车,正好撞上了柳家夫人苗氏,和那个招摇撞骗了许多年的假外甥女古秋岚,带着人在庄子里哭天抢地要打要杀的时候,白氏和秦氏二话不说的便冲了上去。
“柳夫人!”
白氏一把拽住了那哭嚎妇人的胳膊,用力把人往后拉扯开一步。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您可是二品诰命夫人啊,怎能如此不顾体面大呼大叫的哭闹不休?”
“你来的正好!”
哭到双眼红肿妆发凌乱的柳夫人苗氏,想想方才看到已经被人给打晕过去了的儿子。她如一只被激怒了的母狼一般,反手狠狠拽住白氏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质问。
“白氏,咱们好歹也算是亲戚关系了吧?我与你大嫂乔氏这么多年交情也算过得去,我们柳家更是自认为从来没有开罪过你们楚家!”
她抬起左手狠狠的抹了把眼泪,然后指着站在林远山夫妇身后的楚迟。那些气恨到面目略有些狰狞的脸上,愤恨显而易见。
“那个女子自称叫楚迟,她是不是你们楚家人?这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把我儿给打成那样?!”
说着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滚了下来。他那从小金尊玉贵宝贝蛋一样养大的小儿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受过这种罪?
所以大夫在屋里面给儿子救治包扎,护子心切的苗氏便冲出来,跟这群胆大包天的施暴之辈算账!
“才不是无缘无故,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打谁!”
已经很懂得给自己辩理的楚呆呆,不满意对方的这种说辞。难道她以为打人一点不需要力气的吗?这种不划算的买卖,聪明的楚老大怎么可能会干?
“是他跑到我的嫁妆这边来,抢了我的大红花不说,还敢张嘴骂人。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他计较,可是他居然要抢我的家业!嗬嗬!”
听听,一个脆皮的人类,居然要抢我这个过期丧尸的家业,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他挨打不应该吗?
我,黑风寨新当家楚老大,绝对不会随便的冤枉任何一只人类!
“不可能!你休要撒谎狡辩。”
苗氏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这种无稽之谈,对于自己的儿子,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就凭你长着这副容貌,你说他想勾搭你我相信,你说他想抢你的家业?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这小儿子虽说风流了一些,但是从来也不下流,没干过任何欺男霸女的事情。他与那些人之间的风花雪月,都是讲究个你情我愿的调调,还美其名曰什么风雅之事。
虽然不怎么成体统吧,但是这么多年来也确实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女子,是被她儿子逼迫了才跟他的。
“如果你不愿意,大可正大光明的拒绝便是了。这小子要是敢耍些什么下流的手段,家里头也不可能惯着他胡作非为!但是,你们为何要把他打的险些丧命啊?”
苗氏越想越难过,手指头都气的直哆嗦。可是这妇人就没反思过一下,自己这般溺爱儿子的行为,有没有错。
她更不能接受,自己不好好教育孩子,就只能由别人来帮着教育,这一铁的事实。现在苗氏就只知道,自己儿子平白无故的被人给殴打成了重伤!
“你这话说的,恕我不敢狗童。”
回忆着李夫子的经典名句,楚呆呆原样照搬公式。虽然她压根也不知道,说话就说话么,为什么要跟狗嗯,童?
难道是,狗里的儿童?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既然聪明安安都相信李夫子说的话,那就说明李夫子说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才没有撒谎,他明明就说了,想觊觎我的嫁妆!”
第一次用这么高端的两个字,楚呆呆兴奋的眨了眨眼睛,为自己往文化人的方向迈出的这一大步而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