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走了个把时辰,路过了五六个节日项目,郑渊几乎是每个都去试了一次。
当帝驾临近新造的高台时,杨昭忽然向路边的一处花园指去:“陛下,此处就是万烛园了。”
郑渊闻言,立马探出目光看去。
只见一处占地极广的花园映入眼帘。
里面百花盛开,花香阵阵,人未至,清雅淡然的香味便已沁入心脾。
郑渊几人缓缓走入园中,闲庭信步地游览起来。
园中张灯结彩,青石路上干净无尘,配上周围琳琅满目的奇花异草,看起来尤为的赏心悦目。
一行人走了不久,前方空地便出现了一盏盏绣着精美图案的花灯。
这些花灯名为姻缘灯,是城中的百姓们提前置放的。
每年的这个时候,城中的适龄男女都会来此点一盏姻缘灯,乞求花神保佑自己能找到心意之人。
“陛下,您也来点一盏吧。”
杨昭从下人手中接过一盏红锦金边,绣有金龙玉凤嬉戏图的灯笼,递到了郑渊面前。
这盏花灯做工更为细致,尺寸也稍微大了一圈,旁人一眼便可分出差别。
“好。”郑渊欣然接受,接着拿过下人递来的火折,将灯笼里的红烛点燃,然后将灯笼放开,任凭它在半空飘荡。
谁知这时,周围其他还未点燃的灯笼居然齐齐燃起烛火,缓缓升空,如众星拱月一般将郑渊刚才点燃的灯笼围住。
“花神显灵,花神显灵了!”
杨昭指着半空的花灯激动大笑:“陛下,您将来的姻缘定会是天造地设,美满无双!”
“没想到世间真有花神!”郑渊看着陆续升空的花灯,心中大为震惊。
作为当事人他最清楚不过了,这绝对不是人为的,刚才确实有一股奇异无比的力量在引导灯笼向上飞去。
不过丰平界异事频出,各种传说中的事物常有发生,所以多个花神也无甚奇怪的。
几人在万烛园中闲逛了一会,便启程去往此行最后的目的地。
此地就是工部在城东最新建造,还未正式命名的高台。
临近正午。
高台四周站满了人。
靠近台阶的人基本上都是身穿朝服的公卿大臣,而更外面的则是慕名而来,前来围观的百姓。
数千名身穿铁甲,手执铁矛的禁卫军站在两旁维持秩序,形成百丈的人墙,将两方阻隔开来。
在旁仰望的百姓们看着犹如山岳般宏伟的高台,不禁望而兴叹。
这座高台占地百丈,高约二十余丈,每隔五丈都有一层供人观赏休息的平台,若是算上最上方的行宫,怕是有三十多丈高。
其上装饰奢华,耗资不知凡几,放眼整个天下,怕是只有天华皇朝能有这个财力建造出如此宏伟的建筑了。
远处声乐响起。
一支代表帝皇出行的仪仗队伍逐渐向此地行来。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相互闲聊的群臣皆是面色一肃,恭敬地排好列队等待着天子来临。
很快,帝驾停在高台之下。
在一众大臣艳羡的目光中,杨昭被郑渊搀扶着下地。
“拜见陛下!”
群臣齐齐行礼。
而站在郑渊身旁的杨昭,也莫名其妙的享受到了一次超凡待遇。
“诸卿平身。”
郑渊抬手示意,目光却在群臣中扫过,当发现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后,不禁心生疑惑。
“谢陛下。”群臣起身。
郑渊大步向前,率先迈向高台的台阶。
其身后跟着的两人则是太师闻青山和柱国公慕容楠,而这种重要场合,身为丞相的诸葛玄策却罕见的不在。
杨昭身为礼部尚书,自然是在第三梯队的公卿之列,奈何他年老体衰,走台阶还需要身边同僚搀扶着才行。
郑渊年轻力壮,自然能做到健步如飞。
不过身后大臣有不少都是文人,所以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身后之人不足以掉队。
一刻钟后。
众人终于登上台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散发恐怖道韵的紫金龙纹鼎。
与郑渊一同上台的大臣,凡是看见这尊金鼎的人无不变色,甚至连闻青山和慕容楠也不例外。
此鼎名为八荒御极神鼎,全力催动下,一击便可震碎万里河山,与传国玉玺‘镇世’一样,都是天华皇朝的绝品至宝。
今日高台竣工大吉,郑渊高兴之余,直接命人用此鼎来祭拜天地。
郑渊接过林公公递来的三支香,弯腰拜了几拜,然后将手中的香插入金鼎里置存的神土上。
做完这一切的他向前方宫殿走去。
而身后的诸位大臣并没有急着跟上,反而皆是向林公公讨要了几柱香,朝金鼎叩拜,然后跟郑渊一样,将香插入鼎中。
还好林公公有所准备,让侍卫将事先点好的香分发下去。
最先拜好的大臣,自然是闻青山和慕容楠两人。
可当二人正要插香时,问题却来了。
“青山老哥,这第二柱香您就让给小弟如何?”慕容楠眼神一眯,嘴角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
“这可不行……”闻青山摇摇头,显然不太愿意。
八荒御极神鼎意义非凡,更为此次高台的祭天之物,所以即便是好友开口,他也不想让出这位置。
“老哥可还记得当初在皇业庵的头香?”慕容楠目中含着微光,出言提醒。
“吾身为长兄本应礼让,奈何今日境况不同往日啊……”闻青山轻咳一声,颇为委婉的说道。
“有何不同,老哥若是不愿大可直说,何必多说这些糊弄人的话。”慕容楠摸了摸发白的胡须,语气颇为不满。
“这样吧,咱们按照老规矩来。”闻青山提了个建议。
“老规矩?好,不过你这次可别给我耍心眼!”慕容楠嘿嘿一笑。
“怎么会呢,老夫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闻青山义正言辞道。
“那我数了啊!”
慕容楠张了张嘴:“三……”
话音刚落。
两个人在原地化作了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了金鼎的面前。
在身后群臣还没反应过来时,将手中的香同时插入鼎中。
“老东西居然使诈?”
“你这匹夫也太不厚道了!”
二人横眉冷对,几乎是同时从道德层面斥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