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这是……这是天经择文!”
“传说贤士楼的楼顶藏有诸多圣人经文的原稿,天经有灵,凡是在楼中书写的文词,能达到传世绝品之列,皆可被接引上楼!”
“没想到这首词居然能获得认可,登上顶楼,有资格与那些天经并存于世!”
无数人瞠目结舌,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有这事发生。
毕竟自贤士阁建造以来,这种事历史上只发生过五次,且上一次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此子,也太过恐怖了……”
凡是天华以外的人,脑中都齐齐冒出这个念想,之后就是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至此,此人已经是连冠三题!
若只是夺得一次魁首,那或许还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可连夺三次……
那只能说明这龙傲天是真才实学,无任何侥幸可言。
“大才,大才啊!”
不少心高气傲的文人发自内心的感叹。
当这首词飞向楼顶的时候,就意味着龙傲天将再次夺得本题文士的魁首。
“天华出了你这么个绝世天骄,当真是国之幸啊!”
西越国评判,大儒钱绣容感叹不已。
与之相比,西越其他文士黯然失色,没有一点光芒可言。
她不由想起了当初同样年纪的诸葛玄策。
如今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年少时候的诸葛玄策可与之媲美了吧……
“千流姑娘,龙某这首词,你可算满意?”郑渊满脸笑意,向眼前还处在呆滞状态的女子询问。
“我……我无话可说……”
千流蘭从失神中醒来,犹豫许久才给出回复。
郑渊微微一笑,也没在意,接着又向闻幽蝶问道:“闻姑娘,你呢?”
“我……我也一样……”闻幽蝶眼神微动,默默点了点头。
“好好,那龙某也算不辱使命了!”
郑渊大笑,言语中似乎带有多重含义。
阁楼中,之前传音的那些女子皆是会心一笑,在心底记下了这次的人情。
“诸位若是无异议,那本次‘风月’题的魁首,便又是这位龙公子了!”钱绣容站起身宣布。
“好!”
现场观众又是很给面子发出一声声喝彩。
掌声雷动间,郑渊慢悠悠地走回了属于自己的桌位。
而此时的身边之人多有奉承,他随口敷衍几句,便继续喝着美酒。
很快,最后一名出题者李贤书站了起来。
他是北炎的大儒,刚一起身,就让北炎不少人都燃起了希望。
毕竟龙傲天已经连夺三魁,要是再被他拿走第四魁,在场所有的文士都要变成他的陪衬和垫脚石!
这种事对于他们文士来说,是不可能接受的。
所谓文人相轻,即便表面上和和气气,但背地里谁也不服谁,更别说当绿叶这种事了。
哪怕龙傲天真的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他们也不会真的服气,更不会让龙傲天轻而易举地拿到第四魁!
成为文会有史以来,第三个连夺四魁之人!
李贤书站起身,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独自喝酒的郑渊,继而看了眼北炎文士,然后高声道:
“第四题名为育思教!”
“其意——育养、思想、教法,只有这六字!”
“各位可以各抒己见了!”
李贤书说完后,便缓缓坐下,满是笑意的看着全场文士。
可这一次,现场却诡异的安静。
完全没有前几次的热闹,没有一人自告奋勇上前,说出自己的见解。
而李贤书仿佛早有准备,也不着急,只是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水,慢慢喝了起来。
“敢问师长,所谓育养、思想、教法,可是教育小儿之法?”西越的少年大儒,吴观上前询问。
“皆可!”李贤书惜字如金,没有多透露什么。
“皆可?”
明明已经有了提示,可还有不少人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的思索解题之法。
“所谓成人孩童,不可一概而论,需要因材施教,不过有一点还是一样,凡是想循规蹈矩,还得刑罚和手段约束才可,否则总会有人懈怠或是忘记。”北炎一方,身为少年大儒的阎士站出来认真说道。
“以法治人,以惩为缚,但算是有些见解。”李贤书思忖了片刻后,默默点头。
阎士拱手,默默退下。
天华一方,少年大儒侯罡站出来说道:“此做法太过苛刻,还是需劝诫为主!”
“如何劝诫?”李贤书笑问。
“将礼义廉耻刻在骨内,融入思想,即便是不小心犯错,也不必太过责罚,让亲友帮其纠改,下次勿要再犯便好。”侯罡笑道。
“以道德而治,众口为束,也算合理,算是你们天华的风格!”李贤书沉吟了一会后说道。
此人退却,大齐一方又有人上场。
“先前二者,厉者太严,仁者太宽,还需中和!”此人乃是墨愈,亦是少年大儒。
他一开口,便让李贤书来了兴趣。
“如何中和?”李贤书微笑道。
“凡错者,需抄写道德文录一遍。二次者,需罚银。三次者,皆上刑。越是往后,便越严重,如此才可与人为善!”墨愈笑道。
“不愧是礼仪之邦,此法亦是不错!”李贤书默默点头,给予了认可。
“此法虽好,可亦有弊端……”
此时,西越国的文士也不甘寂寞,上前说了一番见解。
而李贤书还是赞同,没有任何反对的言语。
评判席其他人却是满脸严肃,无丁点看热闹的意思。
不少有心人见状,便知晓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后也没急着上前表述建议,只是坐在原地苦思冥想。
“这李贤书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吧!”郑渊喝着酒,心中如此想着。
刚才那么多人,几乎将能说的话都说完了。
可他还是这副模样,要不是其余评判没有讲话,郑渊都要质疑这个题目的真实含义了。
“难道还有深意?”
郑渊眼睛微眯,脑海中不断分析着之前上场文士的话语。
忽然,评判席上的一道目光看向他。
“瞅我干啥,我这次可不会上了!”
这道目光正是李贤书本人。
而郑渊则是撇了撇嘴,将目光转向别处,不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