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废物,都是废物!”
“我真是瞎了眼!楚王?好一个楚王?!”
葛通一把掀开身前的桌子,嘴上不断咒骂着。这一次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初,卫恒来投靠他的时候,他可是给足了优待,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心腹,就算到了后面也是以副教主的身份来拉拢对方,只是没想到那卫恒竟然如此狼子野心。
当他察觉到那卫恒渗透荆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晚了,因此到了最后,他只能是孤注一掷,选择了这种最直接也是最为决绝的方法,只是没想到……那卫恒竟然埋伏了刀斧手,硬生生被他突出重围了!
如今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荆南局势已经是失控了,更为令人可恨的是,自己这先下手为强,反倒是成了他人借口。
那卫恒更是借此大做文章,令他道义上站不住脚。
“不行,不能让其坐稳荆南,否则官兵还没南下,便是要被那卫恒捅上一刀了!”
葛通来回踱步,思忖着,这些年不断和官兵作战,导致手上的兵力受损严重,荆州也不是什么人口稠密的地方,再加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很多时候自己根本招不上兵来,如今可供调动的力量,竟然是只有本部的五万护法道兵!
也不对,荆北倒是还有些出身低贱的方帅没有跟随卫恒南下荆南造反,那些都是因为身份问题不能融入卫恒集团核心的,如果自己下令的话,倒也是能够调动他们,不过他们手上的力量有限,林林总总全部加起来估计都没有一万的兵力。
就在此时,殿外有人走了进来,葛通看了一眼便是收回了视线,此人乃是玄榷,也是副教主,是他的心腹,还被他收做了弟子。
对于此人他倒是十分放心,毕竟此人手上所有的权力都是来源于他,他既然给得出去,也随时可以收回。
而且此人忠心也是日月可鉴的,当年此人救过他一命。
“教主,属下有事禀报!”
葛通温和道:“私下你我师徒相称即可。”
玄榷改口,道:“师尊。”
葛通点了点头,道:“说吧,又是什么事情。”
玄榷脸色难看道:“师尊,根据弟子观察,近几日,那些方帅蠢蠢欲动,似有脱离荆北而去的迹象,甚至有其中几人联系上了蜀王。”
葛通脸色一变,沉声道:“此话当真?”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师尊!”
葛通怒极反笑:“好,太好了,本祭酒还没死呢,一个个这么着急的,就想要给自己找好下家了吗?”
也难怪,早在一年前,葛家道大军被限制在荆州之时就已经是人心浮动,更何况现在又爆发了这么大档子事情。
荆州本来就势弱,如今更是一分为二,最后结果怎么样所有人都已经是能够预料到了,那就怪不得他们去寻找下家了。
对此葛通早有预料,只是当这一切发生之后,他却是感觉无比讽刺和愤怒。
而除此之外,他又感觉到一种悲哀,那是一种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的悲哀。
“师尊,如今特殊时期,当行特殊之事,唯有杀鸡儆猴,才能够压下这些事情!”
玄榷沉声道,他心里也是带着些焦虑。
和其他人不同,他根本就没有离去的,可能他已经和葛通乃至于葛家道绑定得太深了,这样的情况下,我有一条路走到黑,如果葛家道最终覆灭了,他的结局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杀鸡儆猴?你是说拿那些小方帅开刀?”
“不,师尊,杀他们毫无意义,反而是会令荆北陷入内耗之中。”
“那你的意思是?”
“如今那卫恒南下荆南,但不代表着他就已经坐稳荆南了,我等就要趁着现在他立足未稳之时立刻南下,将他覆灭,如此一来可以收回荆南,更可以洗除叛逆,安稳人心。”
“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倘若让那卫恒安稳几个月,便是想要攻打他都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且,如今大夏在东北起兵,牵制了大梁官兵,朝廷无力南下,无论我们做什么荆北都是安全的,正是集中兵力南下之时。”
“弟子愿率护法道兵南下,两个月内必定为师尊收复荆南!”
说罢,玄榷跪倒在地上,等待着葛通决断。
这一番话下来不可谓没有魄力,葛通也是被自己弟子给震住了。
葛通陷入了沉思,思索可行性,许久之后,葛通才是抬起头,眼神复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弟子所说的是对的,此时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
“好,既然如此,本祭酒册封你为护法将军,护法道兵任你指挥,平定荆南之后,零陵就是你的封地!”
虽说是自己的弟子和心腹,但是不代表葛通不知道笼络人心需要实打实的利益,而最令人看重的,无非就是裂土封疆。
“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