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晌午时分,骑术队的人回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第八大队的大队长胡杨,此时他马背的褡裢里插着不少旗子,显然是一路上收获不错。
见赵朗还在城门口等他们,胡杨跳下马来,朝着赵朗抱拳行礼,“大人,属下幸不辱命。”
赵朗点点头,“很不错,再接再厉。”
胡杨应了声是,将凭证和自己斩获的旗子一同交给一旁的裁判核对。
继胡杨之后,其他的士兵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报名骑射项目的人有一百三十多,但军营的战马只有七十五匹,还有一半人没有比赛,只能等明天再比了,否则这些战马非要被累死不可。
今天的比赛结束,北城门门口的士兵整理桌椅回营。
下午,所有战士照常在校场集合,大家热烈的讨论着这次比赛的事情,都在兴奋的给周围的人讲自己得了多少名。
赵朗登上台,望着下方闹哄哄的人群皱了皱眉。
见下面依然在喧闹,他沉着脸说道:“虽然你们现在很激动,但该有的纪律还是要有。
鼓声响起,你站在校场上的那一刻,就应该收起你们的散漫!可你们看看,大声喧哗的,到处乱窜的,甚至还有连甲胄都穿戴不齐的,你们还像个士兵吗?
大队长出列,整顿军纪!”
校场上的声音小了下去,十个大队长出列,很快将各自的队伍整理好。
“从今天开始,每天先练习一个时辰的队列,之后再进行常规训练。
车大年、车小年、魏石头、李二狗、杨斌、尹大幅、袁室、王大春、冯雨、韩威出列。今天下午你们十人各自带领一队人练习站军姿,所有大队长书房议事。”
点到名字的十人依次出列,在赵朗对面站好。
赵朗问几人,“一个时辰的时间,教会他们如何站军姿,能做到吗?”
十人齐齐回答,“能!”
赵朗点点头,让他们下去组织人手开始训练,他则带着各大队长去了书房。
进入书房,赵朗走到沙盘最上面的椅子上坐定,等赵朗坐好后,各队长拉开沙盘两侧的椅子坐下。
赵朗开门见山道:“本官想将营里的士兵按照特长重新划分大队,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
众人一愣,重新划分大队?原本的大队都好好的,为什么要重新划分?
周彦武性子直率,不懂就问,“大人,为什么要重新划分大队,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吗?”
赵朗重新分队是对他们这些大队长不满,所以想拐着弯换队长?
其他人也神色各异的望着赵朗。
赵朗呵呵一笑,说道:“并非你们做的不好。咱们现在的大队组建重在被动防御,但是主动出击的能力太弱。本官希望重组后的大队既能被动守城又能主动出击。”
周彦武眼睛一亮,“大人,我赞成重新组队。”他就喜欢和敌人真刀真枪的互搏,赵朗的提议让他非常心动。
但是有些人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主动出击就意味着要在城外和敌人厮杀,这危险性可比守城高多了啊。
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安心守好城,等待援军的到来。只要能守住城,功劳不差多少啊。
苏金山脸色很不好看,“大人,我们是城防军,守好城池才是我们的主要职责,主动出城进攻敌人的话,本末倒置了啊。”
赵朗望向他,轻声道:“你是想一辈子当个城防军?就没想过以后带领大军驰骋沙场吗?”
武将上升道路最快的莫过于开疆拓土,通过守城上升的话,猴年马月才能升迁?就算升迁又能升多高?
苏金山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让他当一辈子城防军他当然是不愿意的,谁不想快速往上升?但那也得有命升才行啊。
若是一不小心战死了,他就算升迁再快又有什么用?
守城的话,他作为大队长还能借着指挥战场的名义往后躲躲,但是野外作战的话,他能躲到哪去?
当然,这种犯众怒的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苏金山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开口,场面有些安静。
赵朗环顾一周,说道:“让你们过来,不是来商量队伍要不要重组的事情,而是来说说队伍该怎么重组,有想法的都可以说一说。”
见众人依然不说话,文一开口,“大人,要想组建进攻型队伍,就得组建骑兵队,不仅要有轻骑,还得有重骑兵,步兵也得有重装步兵,这两者对装备的要求很高,至少咱现在的甲胄是不行的。
而且,进攻型队伍十分吃士兵的胆量和配合,城防军战士有一半是新兵,战斗力恐怕不合格。”
赵朗升任县尉后,提拔文一做了第十大队的大队长,所以今天他也在。
赵朗点点头,“文一考虑的很周到,不过装备方面你不用担心,军器司成立后,士兵的武器铠甲都能解决。
新兵战斗力低,队友间配合不够,但这些都可以练嘛,又不是明天就拉队伍出去打仗。”
“若能解决装备和战斗力的问题,那么属下赞成队伍重组。”文一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属下也赞成。”
“赞成。”
“我也赞成。”
赵朗:。。。
赵朗:我叫你们来,不是来听你们说赞成反对的,我是想听听各队伍中人数怎么划分,武器该怎么配备等详细规划的!
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本官想着,分出两个大队成立骑兵队,其中,一百六十人为轻骑兵,四十人为重骑兵。
再分出一个大队改成侦察队,负责打探敌方军情。剩余七个大队,分成一个重装步兵队,一个盾兵队,三个轻装步兵队,两个弩箭队,各位觉得怎么样?”
“同意。”
“同意。”
“我也同意。”
赵朗:。。。
“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那就说说各队大队长由谁担任吧。”
关系到自身的利益,几人都变得谨慎,不再串葫芦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