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外原本清静的平原突然隆隆作响,一支大部队缓缓从地平线上冒出了头。
在这支部队的前头,是诸葛亮张飞赵云等人。
还没到城下,樊城打开城门,刘备丘衡文聘魏延四人从中走出。
张飞调转马头,喝令道:“全军停下!”
大部队就像中了定身符一般顿住动作。
张飞及诸葛亮等人继续策马跑向刘备处。
“哈哈哈!大哥!俺回来了!”
观察到未曾折损将领,刘备终于露出笑容,笑道:“好啊,回来就好,孔明,计策顺利吗?”
诸葛亮双手托着符信,低头拱手奉上,正色道:“主公,幸不辱命!”
刘备双手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微微点头,久久不语。
诸葛亮轻抬起头,对上刘备关切的眼神,心头一暖。
“孔明辛苦了。”刘备抬起头一个一个看向其余之人,凝咽道:“诸将都辛苦了!”
“主公!”诸将无不感动。
“翼德,带部队进城休整吧。”
诸葛亮连忙制止:“主公不可,时不我待,曹贼随时都有可能追到,眼下要抓紧时间南下。”
“可你们还没有时间休息过啊!”
“主公勿忧,亮是慢行军至此,就是为了长时间赶路做准备,不累。”
“是啊大哥,你看将士们都很精神。”
刘备环顾那赶来的大部队,虽说没有多少疲意,但绝对谈不上精神,心中不忍。
丘衡站出来说道:“主公,孔明说的没错,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两个军师都是统一意见,刘备再不忍也要下定决心,便道:“那好。”
随即对魏延说道:“文长,去把你的部队带出来吧,我们这就南下。”
魏延抱拳应道:“喏!”
诸葛亮看向魏延和文聘,清楚知道这两人现在是以臣子自居,不由问道:“主公,这二位?”
“哦,孔明,给你介绍一下,刚走那位是魏延,魏文长,这位是文聘,文仲业,现在都是自己人了。”
诸葛亮点头祝贺道:“恭喜主公收服两员大将。”
“诶,这可不好抢子平的功劳,这两员大将都是子平请来的。”
诸葛亮闻言一惊,看向丘衡,丘衡无奈笑道:“说这些干嘛,衡不过是搭桥引线罢了,主要还是主公的名望。”
几人一番闲叙之后,魏延带着士兵出城来,但意想不到的是,在魏延部队的身后,竟然跟着源源不断的百姓。
刘备一愣,上前几步道:“乡亲们,这是做什么啊?”
丘衡看着这人潮一般的百姓,心中若有所思的模样。
百姓熙熙攘攘,人声嘈杂,听不清说什么。
一名老者走出人群,咳嗽几声,缓缓说道:“我等在使君治下安居多年,自知使君爱民如子。而那曹贼恶名在外,曾屠尽徐州三城,使君若走,我等面对曹贼可怎么办呐!”
“这……”刘备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老者继续说道:“我等二县乡亲已下定决心,使君去哪,我等便去哪。”
刘备感叹道:“可备力量微薄,曹贼在后,恐护不得百姓周全啊!”
“我等心意已决,生死有命,只愿誓死追随使君,望使君接纳我等命苦之人。”老者说着说着,竟当场跪下涕泪横下。
刘备连忙上前亦是一跪,搀扶着老者一并站起。
诸葛亮眉头一蹙,对丘衡说:“子平,你怎么看?”
丘衡摇头道:“我怎么看还重要吗?”
“这可是事关全军生死的大事!”
“没用的,主公不会同意。”
诸葛亮咬牙愤道:“子平!为人谋者,当尽职尽力!怎么能一句主公不会同意了事!”
丘衡看向诸葛亮,清楚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满,面带苦色,无奈一笑:“孔明可以试试,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全大军。”
诸葛亮不再多说,上前面对刘备,行礼进言:“主公,百姓随军会大大拖慢行军速度,万一曹贼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老者一惊:“这……使君……”
刘备紧握着老者的手,安抚着,回头对诸葛亮说道:“孔明,成大事者要以人为本,现在人心向我,我怎么可以抛弃他们!”
“主公……”
“吾意已决,孔明无需多言,翼德,你来组织百姓,随军一同南下!”
“喏!”
诸葛亮心知多说无益,只好轻叹一声,回到军阵之中。
组织百姓花了一些功夫,刘备带军来到汉水,凭借着魏延带来的一千木筏分批次运人渡江。
在刘备带军渡江的时候,丘衡没有跟随,而是走到张飞面前,叫道:“翼德,你且与我来。”
张飞跟在丘衡身后,走到一旁无人之地,问道:“军师,什么事啊!俺还得去指挥那群百姓呢!”
“翼德,待会渡江之后,你把这十万百姓分为五股,前后相随,每股间距慢慢拉开到一里,在每股百姓中安排十名士兵沿路管顾。”
张飞闻言不明所以:“这是为啥啊军师?这么一分不是拖尾吗?”
丘衡严肃道:“按我说的做,翼德。”
张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硬态度的丘衡,想来不说也有他的道理,于是木然点头应允。
渡江之后,张飞马上按照丘衡的安排行事。
不久,刘备行至襄阳城下,只见 城门紧闭,城墙之下鹿角横拒,城墙之上弓手密集,严阵以待,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
刘备冷笑一声,单骑策马上前,大叫道:“刘琮贤侄,我只想救城内百姓,没有别的念想,你把城门打开,让想要离开的百姓出来。”
刘琮听见刘备的声音,躲着不敢出来,也不敢说话,倒是蔡瑁张允果断命令弓箭手齐射。
漫天箭雨下了一轮,幸亏刘备站在射程之外,并无大碍,眼见无人答应,自己的目的也达成了,冷哼一声,回到军阵之中,继续率军南下而去。
刘备走后,刘琮等人才敢从城墙上冒出头来,自觉躲过一劫。
“没想到刘景升偌大基业,沦为这步田地,可惜!可叹!”刘备在马上哀叹道。
丘衡乐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刘备要是早有荆州之地为基,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