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只有十七万兵甲,你又如何能敌?”
“依我看,曹军虽多,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虞翻冷笑道:“计穷兵败,前来求救之人,竟敢说不惧,真是自欺欺人!”
“你恐怕不知道战略转移与兵败的区别,我不怪你,毕竟你只是一个腐儒罢了。”
“你!!!”虞翻气得说不出话来。
歩骘站出来说道:“子平是要效仿张仪苏秦只靠一张利嘴游说江东吗?”
“苏秦张仪都不是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怎么你们这些看到曹贼一纸劝降书,就吓得投降的人也配笑话这两人吗?”
歩骘哑然无言,薛综又接话说道:“汉室天数将终,如今曹公已取天下三分之二,人心皆归,刘使君逆天而行,如何能不败?”
“曹贼食汉禄却心怀篡汉之心,实为国贼,若真是人心皆归,试问为何有十万百姓非要追随我主?你这种蠢人,还是闭嘴别说话好。”
薛综被骂得满脸羞愧,不能应答。
陆绩说道:“曹操至少是相国曹参之后,刘使君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却无可稽考,只能确定是个织席贩履之徒,哪能和曹操相比?”
“笑话!当今皇帝亲自为刘使君按谱赐爵,怎么能说无可稽考?当初高祖亭长出身,最终统一天下,你是不懂英雄不问出身的道理吗?还是退下多读读书吧。”
“子平只会强词夺理,你倒是说说,你读的是什么名书?”
丘衡一看,原来是严峻,笑道:“我读什么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像你只会引经据典,舞文弄墨而不知变通,遇见难题是不是要先查查书中所说如何?”
严峻语塞。
一时之间,竟再无一人说话,全场寂静,鸦雀无声,众人虽面带怒意,却显得尤其苍白无力。
丘衡环顾一周,狂笑道:“看来你等也都明白自己是个鼠辈了,别以为你们心里想的什么我不知道,投降简单,你们对着曹贼纳头一拜,荣华富贵便可享之不尽。”
“可你们身为孙将军的下属,可曾为孙将军考虑过?投降之后孙将军将如何以对?为人臣者不为主谋,说你们一句鼠辈不过分吧?哈哈哈。”
诸葛亮暗自拉了下丘衡的衣角,暗示他已经赢了舌战,见好就收,再刺激下去指不定这群人要做出什么事来。
正巧门外一人厉声说道:“子平,孔明有惊世之论,为什么不与我主说,而要在这与众人辩论呢?”
丘衡转头一看,来者是一位老将军,与诸葛亮一同行礼道:“将军是?”
“黄盖,字公覆。”黄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然对丘衡颇有意见。
“原来是黄将军,不是我二人要辩论,实在是在座的人有点不太懂事,相继问难于我,我要是不回应,反倒会显得我不懂事,将军勿怪。”
鲁肃很凑巧的从内院转出,没有多说什么,与黄盖一起引着丘衡几人去见孙将军。
孙权亲自到内堂门口迎接,礼数周到的把三人请入内堂就座。
诸葛亮被安排坐到丘衡的下手位,丘衡心中苦笑:“坏事了!现在被盯上的人从孔明变成自己了。”
诸葛亮倒是悠然自得的坐着,不仅没有一丝惊讶或者不悦,反倒一副惬意安然的样子。
双方闲叙几句之后,孙权问道:“两位先生都与曹操交过手了,不知道曹操兵力将领如何?”
丘衡看向诸葛亮,诸葛亮却看向赵云,显然不想接茬。
丘衡白了一眼,答道:“刚才在前厅已经说过,曹操兵甲约十七万数,至于将领,不好说啊。”
“为何不好说?”
“将领如何那是比出来的,曹贼将领与我主手下相比,那就像是小孩子跟成人相比,但我对孙将军手下不甚了解,所以不好说啊,要都是外面那批人,恐怕得认人家为父。”
诸葛亮被丘衡一席话惊得呛到茶水,剧烈地咳嗽起来,忙道失礼。
丘衡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心道:“是你自己非要让我说的,呛死你活该。”
孙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阴沉得吓人。
鲁肃见状生怕孙权一时怒火中烧,下令斩了他们,赶紧行礼道:“主公,既然子平敢这么说,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应对曹操了,何不听听看?”
说完凝眉看向丘衡,警告之意十足。
孙权沉声问道:“子平认为我等联盟可以击败曹操的把握有多少?”
“依我之见,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击败曹操易如反掌。”
孙权一听来了兴致:“哦?愿听子平高见。”
“其一,曹军长途远征,人疲马倦,战力不足。”
“其二,关中马腾韩遂虎视眈眈,随时生变,导致曹操南下急于取胜,必将涉险。”
“其三,曹军多数是中原地带之人,突然到江北来肯定水土不服,甚至染上疫病。”
“其四,曹军冬季作战,粮草供应不足,打不了持久战。”
“有这四胜,孙将军难道还怕打不赢曹操吗?”
孙权越听越喜,全然忘记了丘衡先前令他挂不住脸的那些言论。
“先生一席话,听得我是茅塞顿开,我为几位安排一住处,请暂歇一二,待我与江东文武商议后,再做定夺。”
丘衡等人告谢,鲁肃带着他们去到孙权所安排的住所。
之后,鲁肃略带责难道:“子平怎么能如此无礼?”
丘衡摊手道:“我要是不下猛药,同盟之事还能如此顺利吗?子敬就别追究了。”
鲁肃拿丘衡也没办法,深深地叹息一声:“其他人倒也罢了,下次你若再对我主失礼,我主一怒之下欲取你性命,可休怪我见死不救。”
丘衡表面笑答:“衡谨记于心。”心中却暗道:“这鬼地方我可不想再来了!”
见丘衡一副嬉笑模样,鲁肃也不好多说,摇头而去。
诸葛亮见鲁肃走了,才笑道:“子平还欺我道不识辩论?”
丘衡没好气地说道:“我确实不会辩论,但骂人我在行啊,怎么就算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