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庆也没想到朝廷的人竟跟怜生教的人一块过来了。
但思虑一会儿,陈元庆还是决定先见怜生教那中年文士。
毕竟。
朝廷的人官威大,不磨磨他们的锐气,他们怎知天高地厚?
至于怜生教这边。
现在已经解决了官军主力的威胁,陈元庆已经可以准备登顶怜生教主的宝座了。
…
“陈将军,这是您要的银子,我家教主此役真的是砸锅卖铁才把银子给您凑齐了。还请您尽快放了朴侍卫,遵守诺言。”
官厅。
看着这中年文士带来的一堆现银、黄金,包括银票和首饰,似好不容易才凑齐这十万两银子,更加恭敬的直接跪在自己面前。
陈元庆一笑:
“使者,你和你们那老杂毛教主早这么痛快,事情不就结了?何苦再多跑好几趟,受这个苦呢?”
放在之前,陈元庆这般说,这中年文士必然要反驳几句的,毕竟不能丢了他们教主的脸面不是?
然而在此时。
他根本再生不起半分反驳陈元庆的心思……
甚至。
看都不敢多看陈元庆一眼了。
没办法。
他其实昨天下午就到镇海城了,却正看到陈元庆在忠义祠举行仪式,随之便仔细打听了之前镇海城守卫战的事情。
很快。
得到的消息便叫他手脚发麻,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杨维忠和西军,他们高丽人自没什么概念。
然而!
辽东军,特别是此时吴长伯的关宁军,他们高丽人真的是听到名字就会胆寒!
二十几年前,那场抗倭援朝,真的是把高丽人的胆子都吓破了。
小西行长当年何等牛逼?
真的是一句话就能把当年的高丽老王给吓尿了。
然而。
在随后的碧缇馆之战!
小西行长的五万余倭寇精锐,活脱脱被辽东李家给活埋了。
小西行长更是被扒皮实草。
随后。
倭寇所谓二十万大军便一败涂地,无奈之下只能退回倭国。
若不是当年李家没有那么多战船,恐怕倭国都能被李家给灭了。
谁曾想……
现在比当年的辽东李家还要更强大、更牛逼的宁远吴家,更是传说中‘勇冠三军,孝闻九边’的将门虎子吴长伯带队!
竟是在这镇海城吃了这等大亏……
这还怎么玩?
他又哪来的勇气,再跟陈元庆多说什么?
见这中年文士都快被吓尿了,陈元庆已然捕捉到了什么,冷笑道:
“你们怜生教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你们教主架子也忒大了点吧?怎的?他以为只给银子,不过来给本将磕头认错,这事情便算完了?”
“这……”
中年文士吃力的咽了口唾沫,一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却根本不敢反驳什么。
通过他的反应,陈元庆迅速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朴侍卫的被俘,怜生教主多半受到了高丽方面很大的压力!
这一来,陈元庆如何能不多压榨点那老杂毛的油水?
正如讲师的名言:
‘老佛爷已经付过钱了。’
高丽这些年从神州搂走了多少好处先不提,单单是怜生教主这老杂毛,凭借怜生教的起义,又从这边楼走了多少银子?
更害死了多少条人命?
现在。
陈元庆不把他扒皮去骨,这事情怎能算完?
陈元庆自是依然讲信誉,但那也是跟人讲信誉!
怜生教主这老杂毛算是人吗?
当即道:
“行了!银子我收下了。那些王陵十三卫的骨灰给你,回去交差吧!”
“这……”
可怜这中年文士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亲兵架着拖出门外。
“哇……”
这中年文士一时彻底崩溃了,直接在官厅外哇哇大哭起来,但很快便是被亲兵们架着走远。
“怎回事?”
“陈元庆,你是不是又欺负人了?怎的刚才那人哭的那么惨?”
这时。
换了一身偏紧身的翠色衣衫、尽情展露出曼妙身材的麻芳馨悠然而来,转而便不善的看向陈元庆追问。
陈元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他了?我是在替我怜生教之前死去的无数教中子弟讨债好不好?还有,你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干啥?”
见陈元庆上下打量她的身姿,麻芳馨美眸不由一亮:
“陈元庆,我今天穿这身好看吗?”
陈元庆愣了片刻才回神,不由一阵无言。
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述,因为根本就表述不了……
“好看。不过麻小姐,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没事我就出去忙了。”
故作敷衍的赞了麻芳馨一声,陈元庆起身就要走。
主要打了胜仗之后,他忽然感觉他火气有点大……
可距离跟红娘子成亲还有段时间,陈元庆实在不太想直面麻芳馨这个小妖精。
“哼,还算你有眼力。”
麻芳馨明显很开心,直接上前来挽住了陈元庆的手臂。
顿时。
少女清幽的香气便竟自渗入陈元庆肺腑,特别是那等充满了青春的触感,让陈元庆都是愣住了。
麻芳馨自感觉到了陈元庆的僵硬,小得意的骄傲道:
“陈元庆,听说,你现在许青楼在镇海城开业了,很多人都已经置地开工了?”
“嗯?”
陈元庆一个机灵,都顾不得占麻芳馨便宜了,看向她的美眸:
“麻小姐,你们麻家也有意在镇海城开青楼吗?”
如果麻家能重金在镇海城置业,陈元庆自会高看他们一眼。
毕竟。
这可都是投资。
“切。”
麻芳馨没好气的白了陈元庆一眼:
“我麻家倒是想,可不是怕你给我们穿小鞋吗?我爷爷的意思是,我麻家想在镇海城开一座大酒楼,争取做成镇海城最大最好的大酒楼!”
陈元庆哈哈一笑,用力捏了捏麻芳馨温润曼妙的小腰:
“麻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开酒楼当然没问题,开青楼也没问题,麻家随时随地,都可以去找军师买地置业!”
“但麻小姐你也知道,我虽并不反对镇海城的土地交易,可现在镇海城毕竟是初创,我决不能容许,有人买了地之后囤积,而不去建设!”
“你可以回去跟你爷爷说一声,只要他想在镇海城做生意,我陈元庆绝对赞成,税费方面也会有优惠,但决不能囤积土地!”
听到陈元庆说到最后愈发严肃,麻芳馨也不敢再跟陈元庆耍小性子,振奋道:
“陈元庆,本小姐总算找到你身上一点好处了。我马上便回去通知爷爷!”
见麻芳馨很快便欢快小鹿般跑远,陈元庆不由又是苦笑摇头。
做人难,做个君子更难啊。
但陈元庆很快想起了什么,直接来到官厅地牢这边,招过满脸欣喜的毗湿奴,低低对她耳语几句。
毗湿奴俏脸顿时红了,羞涩道:
“爹,此事女儿来做就行了,干嘛非要找那骊姬嘛……”
“咳咳咳。”
陈元庆干咳几声:
“你是我女儿,什么时候不行?但今天爹想尝尝鲜呗。”
毗湿奴羞涩的嗔了陈元庆一眼,忙是跑到不远处另一间囚室内、依然戴着手铐脚镣的骊姬那边,低低说了些什么。
“陈元庆!你,你卑鄙无耻,你简直下流至极!你,你竟想让我做那种事,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骊姬听完顿时大怒,简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陈元庆。
毗湿奴见骊姬这般不识好歹,也是不客气,抬手就给了骊姬好几个耳光。
转而又扭着小腰跑到陈元庆这边低语几句。
陈元庆眼睛顿时一亮,来到骊姬这边冷笑道:
“你不乐意是吧?那行!正好那老杂毛的使者又来了,我便告诉他,回去将你妹妹丢入万龙潭喂蛇吧!”
“毗湿奴,你,你个贱人!”
骊姬怎还不知是毗湿奴出卖了她,将她妹妹的消息告诉了陈元庆?一时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毗湿奴。
但看到陈元庆逐渐转冷的脸色,她又迅速反应过来,忙急急娇喝道:
“陈元庆,求你不要伤害我妹妹,我有一个情报,一个关于教主的情报,我要用这个情报跟你换我妹妹的命,也换我的待遇!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为这个情报对你很重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