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人在上午一波攻势后,一天都没再发动攻势,这也让整个镇海城都振奋起来,欢呼声一片。
特别是有不少战马肉被陈元庆分到城中,更是让城中百姓们欢呼雀跃,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毕竟。
就算是过年,他们也吃不到战马肉这等宝贝,更别提是城外那些凶猛鞑子的战马肉了。
晚间热闹的喧哗中。
陈元庆却在与陈柱秘密商议:
“柱子哥,我派一千五本部儿郎接应你,这一票你敢不敢干!”
陈元庆一指地图东面的一片山势。
天狼人的大营,正是贴着这片山势而建,但他们显然也牢牢防备聚义军会冲到山上偷袭他们。
恰巧这片山势中间有一处隔断,大概有一里左右。
天狼人在这边驻扎了两个牛录,防备很是森严。
“将军,干鞑子有几把不敢干的!嘿嘿,不瞒您说,我早就看这两个牛录不顺眼了,就怕坏了大局才没敢动手!只是……”
陈柱稍稍犹豫:
“将军,若咱们直接对那两个牛录动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无妨!”
陈元庆冷笑:
“要的就是打草惊蛇!能冲到那边山上最好,冲不过去,便以绞杀这两个牛录为主!要的就是不能让这些狗鞑子有片刻安宁!”
“好来!”
陈柱大喜,转身便风风火火而去。
…
“嗖嗖嗖嗖嗖嗖……”
“嘭,嘭,嘭,嘭,嘭……”
不多时。
大概晚上九点钟左右,陈柱部直接对镇海城东南四里左右的这片隔断空间发动了攻势。
这一开打,便是几十架投石车借助山势的优势同时发动!
但这些弹药里面却并不全是炸药包,还有三分之一的燃烧弹。
这等效果在晚间相当炸裂。
“轰!”
“轰轰轰……”
顷刻。
这两个牛录的战阵中便是火势四起,哀呼惨嚎声连绵。
“敌袭,敌袭!汉狗来偷营了!”
“保护主子……”
然而虽是有点被打蒙了,许多草料堆都被烧着,但这鞑子营地规划的相当合理,他们的反应更是快!
第一时间他们便急急护着战马往外退却,许多人连甲都不要了。
但饶是他们反应很快,聚义军的第二波火力却是更快!
“嘭!”
“轰隆!”
许多鞑子正想去马厩牵战马呢,聚义军的第二波火力已经到了。
这次有击中核心区域的投手彻底立了大功!
一瞬间。
便是几十匹战马,几十号鞑子同时身亡。
“撤!快撤!不要管战马了,这些汉狗火力太猛,先撤出营地再说!”
下面为首的牛录章京明显经验丰富,忙是急急呼喝。
诸多鞑子顿时如获大赦,纷纷狗叫着便往营地外逃去。
山头。
陈元庆喝道:
“柱子哥,冲下去,冲到对面山上,尽量骚扰沿途的鞑子营地,但不要恋战浪战,我来给你断后!明白吗!”
“好来!”
陈柱本就是亡命,非但不惧反而大喜,很快便是招呼他本部的儿郎迅速朝山下杀过去。
此时山下这些鞑子已经没有反抗余力,忙是纷纷逃命,根本不敢跟如狼似虎的陈柱部交手。
显然。
在失去了建制的承托之后,他们再勇也没办法了,只能急急去跟多尔衮多铎报信。
但此时的多尔衮多铎兄弟正在西南二十几里外填莱河呢,短时间显然收不到这边的消息。
“发射!给老子烧他娘的!”
很快。
陈柱部便冲到了这边的山势上,直接号令投石车朝着下方鞑子延绵的主营地里丢燃烧弹与炸药包。
此时。
饶是主营地的诸多鞑子都已经得到了警示,但半夜正睡的香呢,却是突然被袭,他们依然一片狼狈。
“撤!快撤!”
“快把临近山体的草料堆弄走!”
“卑贱的汉狗,爷我要杀光你们全家!”
“轰隆!”
随着火势不断在鞑子主营地里烧起来,这些鞑子虽然不怕,却也是一片混乱。
关键因为地形关系,他们很难对聚义军发动反击,只能在安全处扯着嗓子大骂。
“想杀老子全家?老子还没杀光你们全家呢!弟兄们,给老子狠狠干他娘的,往死里干!”
陈柱听到这些鞑子的骂声就不爽了,顿时更激进的招呼麾下儿郎往前赶,继续对鞑子营地制造混乱。
一时间。
鞑子营地里火势连绵而起,愈发混乱!
饶是他们有足够的安全区阻隔,聚义军的攻势并不足以毁掉他们整个营地,但这却足够他们喝一壶,今晚别想睡安稳了。
…
“什么?”
“陈小麻子的人来偷营了,至少已经烧了我们上百顶大帐,几十个草料堆?”
足足半个多小时之后。
镇海城东南二十几里外的堤坝这边,多尔衮、多铎兄弟这才是收到了营地那边的消息。
毕竟。
就算鞑子马术再好,这般夜间他们通传消息的效率也快不了。
多铎一听这个消息就炸了,忙呼道:
“阿哥,我现在马上回去收拾那陈小麻子,不将这卑贱的小贼子斩尽杀绝,我誓不为人!”
“回来!”
但多铎还没冲出几步就被多尔衮一把拉住。
多尔衮抬头看了眼这幽深的夜空,长叹息一声:
“这陈小麻子确实是个人物,那人让咱们来镇海城,没安好心那!但事已至此,咱们来都来了,又怎能半途而废?!”
说着。
多尔衮眼神愈发锐利:
“十五,你现在回去,怕那陈小麻子早已经退了,你抓不到他的!咱们还是先把这堤坝封死!待蓄个几天水,一气便将那镇海城解决掉!”
“哎!”
多铎气的大叹,随即便饿狼一般嚎叫:
“陈小麻子,别让本王抓住你,否则,必然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世上!”
…
见鞑子再组织不起有效的攻势,有哨探也传回来多尔衮、多铎都在堤坝那边的消息!
陈元庆根本没有撤军的意思,继续令陈柱部加大骚扰力度,这帮狗鞑子今晚绝别想安生了。
直到凌晨三四点钟,陈柱部都打的没弹药了,陈元庆这才下令鸣金收兵。
而此役虽只斩获了六七十鞑子首级,却是斩获了二百多匹战马尸体,还有七八十匹受伤的战马。
俨然。
这些战马,很快便会变成香喷喷的马肉,分配到聚义军儿郎与镇海城百姓的餐桌上。
但终于被今夜这顺利行动带起振奋的陈元庆,刚回到南城门这边,便见张坤有些惶恐的急急来报:
“将军,莱河水,断,断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