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便是那传说中的镜子王吗?神异,果然够神异啊。老夫也是第一次看到,老夫竟是长的这个模样的……”
就在周儒不知道使着什么歹毒心思的时候。
富贵坊。
吴府。
吴襄看着眼前镜子王里面无比清晰的自己,一时也是心情大悦,哈哈大笑。
旁边服侍的丫鬟婆子也全都是惊着了。
她们虽不敢太上前看,却都是在远处偷偷瞄着,看到原来自己竟是长这个样子啊。
范大对此自早已经习以为常,待吴襄他们新鲜够了,这才笑着拱手道:
“吴老大人,这便是陈爷给大小姐的聘礼,一共五十面。但这一面,是草民斗胆,借花献佛送给您的。”
“五十面?”
饶是吴襄,顿时也止不住用力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消息何等灵通?
此时自知道,这镜子王,明面上的卖价就是五万两一面,而且你有钱没身份地位都买不到的。
谁曾想……
他那个蹩脚女婿陈小麻子,竟是直接给了他五十面镜子王的聘礼?
这岂不是说……
他单单给三妹的聘礼钱,就有二百五十万两银子的?
这……
饶是吴襄,一时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毕竟。
他给吴三妹的嫁妆,撑死了也就五六十、六十七万两银子,还都是固定资产的。
可人陈元庆呢?
直接给他送来了二百五十万两现银的!
不对!
还得加这一面镜子王呢,这足足二百五十五万两啊。
这是个什么概念?
“范先生,有劳了。你此番辛劳,老夫必铭记于心。”
吴襄究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便反应过来,连连笑着拱手。
范大心里也止不住感慨。
陈元庆这一手,他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主要吴襄肯定不可能要这五十面镜子王,因为他没法销售,也不能销售。
如此。
自己虽看似要出这二百五十万两银子,但是却有了货,至多就是这五十面镜子王用来跑关系了,不赚钱罢了。
但是。
他却是成功搭上了吴襄他们吴家的门路!
而陈元庆这边呢。
不仅借自己的手完成了此事,很大程度上,也把吴家绑向了镇海城这边。
毕竟。
这等事想不暴露出去便能不暴露出去,但若想暴露出去,谁能拦得住?
“吴老大人,之前陈爷虽是未说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您身份尊贵,怕是也不好销售这些镜子王吧?关键现在镜子王价格正高,送人好像也不合算。”
“不若这般,吴老大人,便让草民帮您折成银子可好?”
说话间。
范大已经打开了他旁边的大木盒,里面赫然是二百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票。
吴襄何等老辣?
他此时自明白了范大的意思,也明白了陈元庆背后的深意,笑道:
“既如此,那便劳烦范先生了。”
说完。
他也不客套,直接便是将这二百五十万两银票收下。
因为他很明白,他完全有收这银票的资格!
莫说朝廷都不敢深入探查此事了,便是他们探查到了,又能拿他吴家如何?
须知。
此时他们吴家,可不仅仅只是依靠吴长伯了,那大名鼎鼎的陈小麻子陈元庆,可是他吴襄的女婿了!
朝廷难不成还敢动他吴襄一根汗毛?
…
“来,三妹,瞧瞧,喜不喜欢?”
不多时。
待范大离开后,吴襄便迫不及待的叫吴三妹出来,查看这面镜子王。
“唔……”
“爹,好神奇啊。这,这便是那人的发明吗?”
吴三妹也极为喜欢这镜子王,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够。
“什么叫那人?”
吴襄顿时不悦:
“三妹,那是你未来的夫君好不好?你必须放尊重些!明白吗!”
“爹。你不用这么势利吧?收了那陈小麻子的钱,就这般对你亲女儿了吗?”
吴三妹顿时不爽的白了吴襄一眼。
显然。
她已经知道了陈元庆给了她二百五十五万两聘礼之事。
“咳咳咳。”
吴襄连连咳嗽:
“你这臭丫头,胡说些什么呢?人陈元庆对你诚意还不够吗?大不了,这二百五十万两银子,爹分给你一百万两,行了吧?”
“一百五十万两!”
吴三妹却不买账,扬起她精致雪白的下巴说道。
“你……”
吴襄顿时被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哪想到。
这臭丫头竟然这么狠,一张口就要一百五十万两的,他还想拿这一百五十万两,让长伯好好发展呢。
“爹,您想,人陈元庆的聘礼都到了,女儿不日就将启程前往镇海城了,以后,女儿孤零零一人,便全靠女儿自己了,女儿多拿点银子,不过分吧?您也不想女儿去了镇海城受欺负吧?”
吴三妹这时可怜巴巴看向吴襄。
“这……”
吴襄竟是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毕竟。
手心手背都是肉。
甚至……
便是他都感觉,好像女儿这边赢面还要更大一些……
主要陈元庆的聚义军火力太强了,而陈元庆本人又是深喑纵横进退之道,用兵又是极为强悍!
虽是年纪比长伯要更小,却明显比没经历过什么真正挫折的长伯要更老辣、也狠厉多了。
但不论怎样,有吴三妹在,他吴家,基本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毕竟。
若他吴家成了,那自不用说,必然是鸡犬升天。
而陈元庆成了呢,那他吴家,至少也有一个皇子可以自保!
“行了行了,你这臭丫头,别跟爹演戏了。还是快去哄哄你娘吧。哎,三妹,你这一去,不知咱们再次相见,将是何年何月了……”
吴襄说着,止不住便开始抹起了眼泪。
“爹,您说这些做什么?待女儿在镇海城稳住了跟脚,一定接您和娘去多住几天!”
吴三妹最受不了这个,眼泪转而也哗啦啦掉下来。
但她美眸里却也迅速坚定下来!
既然路已经再无选择,那,她必须要在镇海城稳住跟脚,且,定要活的更好!
因为。
她很明白!
她虽只是一介女儿身,却将是吴家以后最后也最大的退路!
便是她一世天骄的二哥吴长伯,怕最后都需要得到她的帮助甚至是救助啊……
…
“折九爷,你太客气了。折副将的心意,我陈元庆必铭记于心!来,今日咱们兄弟定要好好喝一杯!”
就在吴家儿女情长之时。
镇海城。
陈元庆正在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没错。
这客人正是西军悍将、府州副将折可求的独子折九爷。
“陈爷,您太客气了。来,小弟敬您一杯。”
折九爷看着热情的陈元庆,心底里止不住惭愧。
实际上。
他早就到青州了,却是一直没往镇海城来,而是在青州玩乐呢。
毕竟。
他比陈元庆还要大几岁,怎能拉的下脸,过来这般求见陈元庆?
好在他爹折副将极为了解他的秉性,很快便派人寻到了他,然后逮着他便是一顿狠的。
这才让折九爷明白过来。
此事绝不仅仅是他折九爷的事,更是直关他折家的兴衰存亡!
想想吧。
就在几年之前,与他们折家齐名,甚至比他们折家还要更强大许多的种家,各种原因下,现在已经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
待真正转过这个弯,折九爷又如何还不明白?
即便陈元庆再年轻,那也是上,甚至,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君上,他怎敢对君上有半分不敬?
怎能让折家在府州二百年的基业,毁于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