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庆此时自不知道,这毒计竟是海明珠这大美人儿出的。
但此计能不能破解?
自然是能!
最简单也最直白的方法!
就如同后世面对出轨的女朋友或是男朋友,只需多点耐心,让狗男女双向奔赴即可。
但对陈元庆而言,这自落入到了下乘。
毕竟。
城内绝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是无辜的。
再者。
便是元楚义这帮人中,总还是有几个人能用的。
凡事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陈元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事情慢慢发酵。
主要镇江城是很富裕的,佟家留下的粮草很多,足够陈元庆支撑一个来月了。
但这事情怕用不了一个来月,可能三五天,甚至更短就会有结果了。
因为陈元庆对这种事情太有体会,感触也太深了!
正如同盘上杀空单!
你别管盘上与现货有五千点还是一万点的级差,别管符不符合基本面,只需一个涨停板,不让空头出单子,所有空头都得慌!
第二天再来个一字板,还是不让出,现货再配合涨一点钱,所有空头都得叫爸爸,一多半小散的空单都得爆仓!
第三天一个冲高,然后便快速回落,来个远古巨阴。
好了。
齐活。
多头空头一起杀!
保管空单和追高的多单,一个也别想跑!
震荡几天再来一次,这他么真是比抢钱还要更快!
…
果然。
还不到中午,陈六子便快步来报:
“将军,元楚义和董夫人求见……”
陈元庆嘴角勾起微微弧度:
“请他们过来。”
“是。”
很快。
元楚义和一个约莫二十八岁的美妇,便是来到了这边。
一看到陈元庆,元楚义的眼泪就掉下来:
“陈将军,还请您看在咱们都是同根同种的份上,救救镇江城的父老乡亲吧。若您不救,老朽就跪在这里,活活跪死算了……”
那美妇董夫人也是梨花带雨的跪在了地上:
“陈将军,您是天下豪杰,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求求您救救镇江城的父老乡亲吧,哇……”
陈元庆看着眼前两人的模样,心中有点好笑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可悲……
人啊。
想真正的为苍生考虑,太难了!
但凡能做到的,无一不是圣人!
想想吧。
多少为苍生抱薪者,死的是多么凄惨。
当然。
商鞅肯定是例外,那是死得其所。
“元会长,董夫人,你们所言甚是。元庆定会好好考虑的。放心吧。有元庆在,鞑子不可能杀进城来的。”
“陈将军,咱们自然是信的过您的实力,可是,万一您走了,那我镇江父老又该如何?还是求陈将军您能驻兵镇江城,保我镇江父老平安啊。”
元楚义赶忙哭泣着磕头。
“正是如此。”
董夫人也梨花带雨道:
“陈将军,正是因为您在,鞑子才不敢向前,连镇江城都不敢靠近。可若您走了,怕,怕我镇江城,必定要生灵涂炭!还请陈将军您能以我镇江苍生为虑啊……”
“两位无需多言,此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陈元庆脸色忽然冷下来,便摆手送客。
“这……”
元楚义和董夫人都是一愣,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有亲兵已经过来赶人了。
…
待两人离开城门这边,董夫人止不住小声啐道:
“元老,我就说了吧,这陈小麻子靠不住!眼下可如何是好?若鞑子真的屠城,咱们多少年的家业,岂不是全完了……”
元楚义老脸上也满是愁容,苦涩道:
“谁可不说呢。咱们回去再好好议一下吧。”
“这还用议什么?”
董夫人忽然用力拉住了元楚义:
“元老,这陈小麻子明显不想在镇江城久留!不若,咱们还是按照以前那一套办!”
“如果咱们能把这陈小麻子给弄死了,说不定,大汗一高兴,会对咱们重重有赏,保不齐咱们都能混个爵位呢。”
董夫人眼睛发亮的看向元楚义。
元楚义老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却故作急急去捂董夫人红润的小嘴:
“董丫头,不可胡言乱语!赶紧回去吧!”
“呸!”
看着元楚义说完便走,董夫人忍不住傲娇啐一口:
“没卵子的老东西,除了这办法,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哼!待到晚上开会,你看他们会怎么说!”
说完。
她便扭着盈盈一握的风骚小腰,也快步离开。
但她并没有注意到的是——
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人一直在盯着她!
…
白天就在这等聒噪中过去。
主要是陈元庆没下令射杀那些大嗓门的汉军旗,否则,他们的声音根本传不进城内太多。
而即便已经占据了道德高地,黄太极依旧谨慎如老狗。
他们的营地距离镇江城足有十几里外,且,都是极为分散,俨然就怕陈元庆会下令热气球偷袭他们。
深夜。
陈元庆依然充满耐心的等待着。
镇江城中。
一座不起眼宅子的地下密室内。
元楚义、董夫人等几十号人正在开会。
他们皆是镇江城的豪绅大户,几乎掌握着镇江城的所有命脉,之前与陈元庆讨价还价的,自也是他们。
而他们能活到此时,并且活的还都很好,很滋润!
俨然。
不可能跟天狼那边没有关系,也不可能对汉人多么忠诚。
“肃静肃静!”
眼见吵吵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结论,元楚义有些恼了,冷声喝斥。
众人随之都是安静下来,董夫人不爽的撅起小嘴道:
“元老,您老发句话啊。现在镇江城已经被大军包围了,若咱们不尽快拿出个章程来,怕是谁也没有好。”
马上就有人符合:
“元老,董夫人说的没错。就算那陈元庆说的天花乱坠,是真财神,但他不驻兵镇江城,又有个屁用?咱们得赶紧拿出个章程来!”
“元老,您拿个主意啊。”
元楚义跟周儒一样,都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虽然他没有周儒那么更高明,站的那么高,但也相当有手腕。
半晌。
他深深叹息一声:
“为今之计,怕是只能行此下策了。就算陈元庆给咱们的好处很多,但咱们却必须先保全咱们的性命!咱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老夫便直说了!”
“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先派人与外面的天狼大汗联络,暗通款曲!否则,咱们怕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元老,您所言甚是!”
“元老,咱听您的……”
众人忙纷纷表态。
董夫人这时也妖艳一笑:
“元老,这可并非只是下策!因为那陈元庆就算知道了咱们与天狼人沟通,还能怎么着咱们不是?”
“是极是极,董夫人言之有理。”
“元老,您别怕,那陈元庆不敢杀咱们汉人的,他得爱护他的名声!”
…
元楚义他们不知道的是!
他们刚开完会没多久,陈元庆便收到了他们开会的详细内容,甚至细致到谁说了什么话。
到此时。
汉风里的各类人才,早已经让人瞠目结舌,过目不忘都是其中普通的。
“呼。”
陈元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慨的同时却又有些止不住的忧伤。
说白了。
如果元楚义他们想勾连鞑子,跟他陈元庆说一声,陈元庆都会开绿灯!
然而。
他们非但不说,还想拿自己的首级来跟黄太极表忠心,那就是陈元庆不能忍的了!
但事情才刚刚开始发酵而已,陈元庆自不着急动手。
甚至。
他还刻意在东城留出了一小段城墙守卫的松动,让他们能更好的与黄太极暗通款曲。
…
又过了一个时辰。
秘密会议室内传来好消息:
“会长,诸位,咱们已经找到城墙的破绽了,就在东城那边,足有一里间隔,很是安全!咱们现在便可派人出城。”
“太好了!”
董夫人欢喜拍手:
“我早就说了嘛,百密一疏,那陈小麻子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没有疏漏?”
元楚义也是精神大振,忙喝道:
“既如此,现在便派人把密信给大汗那边送过去!”
“是!”
不多时。
镇江城东城墙。
一个身材瘦小又灵敏的身影,便是顺着绳索爬了下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