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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求不得1

    被状元打了岔,姜青姝回头再看向亭子时,原本坐在那儿的裴朔已经不见了。

    那红衣状元来亲自拜会长宁公主了。人潮拥挤,她的视线被那些人挡得死死的,放眼望去只觉得眼花缭乱,更别提找人了。

    姜青姝慢慢后退,脱离人群,在僻静处和霍凌迅速会和。

    霍凌将孙元熙带来了。

    要见那位贵人,孙元熙心底很是紧张不安,心里把朝中所有大员轮番猜了个遍,唯独不敢想龙椅上的那位。

    看到自不远处款款而来的女郎时,他狠狠震了一下,呆呆地瞪大眼睛。

    “陛、陛陛……”他结巴了一下,回头看向霍凌,见对方无声点头,连忙要跪下行大礼, &34;草民拜见陛——&34;

    姜青姝快步上前,伸手将他托住,“朕是微服来的,不必多礼。”孙元熙听着少女温柔的嗓音,垂着头不敢直视圣颜,但是隐隐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哪里听过呢?

    孙元熙费劲地回忆。

    难道是……那天寻芳楼,霍将军身边跟着的小娘子?孙元熙的心跳猛地加快。

    那是陛下7他何德何能,竟让陛下屈尊至此……

    孙元熙不由得想起去年,他家良田被人侵占之时,那是新帝刚登基之时,本该是一番新气象,很多地方无辜百姓却备受欺压。

    底层百姓无人关心新帝是谁,大家耕作的耕作,织布的织布,只想图口饭吃,只有他们这些—心考取功名的学子,才时常愤慨激昂。

    孙元熙那时最大的感触便是,新帝登基这一年里,那些当官的越发肆无忌惮地欺压百姓,百姓过的是越发艰难。

    不禁对新帝有些不满。

    只是来了京中之后,他才发现,朝野上下只知张相和王谢赵郑等世家,几乎无人不结党,无人不私相授受,无人提过这个稚嫩的少帝,他偶尔在与人清谈时提及,却被人嘲笑“毫无志向,不懂时局”。

    有些事,并非少帝一人促就,也并非是少帝想看的。

    而是压在百官上头雷厉风行的先帝驾崩了,他们便明目张胆地开始贪污了。这些想法,孙元熙一直藏在心底,不敢与人言,唯恐惹祸上身,而今日见到这年轻却谦和的女

    帝,便更

    加印证了心中所想。

    【孙元熙忠诚+25】

    姜青姝笑了。

    &34;日后入朝为官,希望孙卿能好好做事,造福百姓,无论境况如何,都要宠辱不惊,和朕一起努力。&34;她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 “朕继位一年,根基未稳,很需要你们。&34;

    孙元熙抬头,清澈的眸子微微颤动,望着少女带着笑意的双眸。&34;草民……臣会的。&34;

    &34;好。&34;她嘱咐好了,打算离开,转身道: “孙卿日后便是朕在朝中的眼与耳,若有结识的清流名士,只要持心正、人品佳,都可以引荐给朕,朕也会派人照顾好你的家人,让你没有后顾之忧。&34;

    &34;臣谢陛下。&34;

    孙元熙抬起双手,对着天子的背影深深一拜。

    姜青姝又开始寻找那个叫“裴朔”的学子。

    她真是越来越好奇此人了。

    前天她注意到这个名字之后,怀疑其有心藏拙,便没明面上让郑宽调他的卷子,以免让其因帝王的过度关注而被六部官员注意到。

    她故意往后捱了一日,在发榜那日,不经意向前来授课的谢太傅提及想看新科考生的卷子,学习一二,让秋月再去中书省一趟, “随机”拿了二十份考卷。

    裴朔的卷子就在其中。

    谁知谢太傅对裴朔竟印象深刻。

    谢临说: “此人目空一切,言辞大胆,锋芒太过,无文人学士应有之谦和稳重,过刚易折,不适合在朝中为官。&34;

    姜青姝便仔细瞧了一眼。

    字迹飘逸潇洒,铁画银钩、柳骨颜筋,文章也洒然脱俗,就是言论太过于锋芒毕露,很是大胆妄言。

    属于是考官看了会眉头紧皱,让他挂了又觉得可惜的那一类。

    怪不得能拿末名。

    朝中几位阁老定是不喜欢这等官员的,太有自己想法的不好掌控,但能让他进士及第,约莫也有几分对才学上的认可。

    会试前三除了孙元熙,其他两位都没能进士及第,更遑论排在后面的举人?明明是会试榜末,希望渺茫,这个裴朔却还能精准掌握评卷官的心思,将自己的位置控制在最后一个。

    明明最该无人在意,却又被长宁公主看上,讨论度还这么高。

    怎么说呢……

    有点像主角配置啊。

    按照里的剧情来说,一般最高调嘚瑟的都是炮灰,真正的大佬都会故意暴露点儿缺点,让自己低调起来,要么是喜欢清净,要么是喜欢玩扮猪吃老虎那一套。有些比较逆天的学霸,有时候不是也会玩什么精准控分之类的吗?

    她怀疑这就是。

    要真是能在张瑾出考题的情况下还精准控分的大佬,政略怎么也得上九十啊!必须抓住。

    此时此刻,整个杏园都闹哄哄的,随着状元郎和几位重臣的到来,整个关宴都涌向了最热闹的高潮,很多朝中举足轻重的阁老也陆续而来,都想瞧一瞧这风光无限的前三甲。

    丝竹管弦犹如仙乐,乐姬临水而坐,演奏起了琵琶。人们开始朝西侧白蘅苑的方向走去。

    姜青姝记得赵玉珩说过,不要轻易进入白蘅苑。

    因为那里有很多手握实权的朝中大员,并且每一个都见过皇帝。被认出来就尴尬了。

    姜青姝本想先用实时看一下有哪些人,但是今日实在是太热闹了,实时里突然爆发式多了千条动态,还在不停地往下滚动,完全看不过来。

    行叭。等她回宫之后再一个个扒,这群人这么活跃,八成又是在结党。

    现在就是有个问题。她要怎么安全且名正言顺地进入白蘅苑?

    霍凌是从四品千牛卫中郎将,在一品二品多为虚衔的情况下,在朝中品阶并不低。但御前侍卫和朝臣不一样,侍卫只负责皇帝安全,手中没有实权。

    若是先帝近臣,想必巴结之人众多,但他偏偏跟的又是傀儡女帝。那些当官的平时都不带霍凌玩儿。

    霍凌不好进去,姜青姝也并不想再找赵家,就当她正在摸着下巴思索之时,一群人流突然朝她和霍凌涌了过来,一下子就将他们冲散了。

    姜青姝背对着那些人,身子被撞得踉跄了一下。

    纤细的腰肢撞上围栏,险些重心不稳地落到湖里,还好她险险扶住栏杆,待她回头想去找霍凌时,幂篱上的薄纱却被一簇花枝勾住了。

    姜青姝:&34;…

    幂篱不能摘,她只好伸手去扯那簇花枝。

    而

    另一边。

    霍凌在被冲散之时,下意识就是踹开那些挡路的人,去找陛下。结果一只手将他拦住了。

    他一怔,抬头时,对上一张玩世不恭的脸。——齐国公世子王楷。上回寻芳楼那家伙。

    霍凌眼皮一跳,面色骤寒,再看四周,视线却被挡的严严实实——这群人方才故意涌过来,便是故意将他围住。

    王楷右手摇着折扇,率先先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哎哟,我当是谁呢,还真的是你啊。”他上下打量霍凌的装束,笑容冷了一丝, &34;原来还是个当官的?上回是故意针对小爷,什么泼酒是假,是来搅局对吧?&34;

    王楷永远记得那天。

    一男一女坏了事,谢表哥还被砸了头,事后那寻芳楼也开不成了,他还失了谢表哥的信任。

    早知会那般,那天小美人他便自己留着享用了,何必献给表哥后又白白闹出乱子?王楷还记得,那小美人最开始便是跟在这人身边的。

    杏园还能碰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看到他腰侧鱼符,王楷便更为笃定了。这是个官儿啊。

    他和那小美人定是一伙的,他定然知道那美人的下落。

    若是被他抓到那美人儿,先自己好好享用一番,再把她送去给谢表兄,谢表兄定会对上回他的办事不利既往不咎。

    某种程度上,王楷虽是国公世子,但委实无地位无实权的,能当个谢尚书的跟班、被利用来笼络朝臣已是便宜他了,失信于谢安韫之后,他也的确无处得知那小美人的身份。

    他就这么过去拦住了霍凌。

    &34;怎么?上次得罪了我,这回还想走?&34;他活像是街头混混来找人打架的,一脸欠揍。

    霍凌: &34;……&34;

    霍凌面无表情: “滚。”别逼他揍人。

    &34;滚?”王楷折扇一合,指着自己, &34;知道我是谁不?我可是齐国公世子,看你装束应该是个将军?金吾卫?还是别的?&34;他上下打量,冷哼一声: “我齐国公府要整你还不难……&34;

    霍凌根本不把这种京城纨绔放在眼里,他此刻心沉沉的,只想尽快找到陛下。但这王楷难缠得很。

    若是王楷一人还好,偏生他带了好几个

    狐朋狗友,几个人都围了过来,霍凌一招就能被他们全部撂倒,但此地特殊,不能生事。

    &34;本世子也不是想为难你,就是想向你打听打听,那天跟你一块儿去寻芳楼的小美人呢?&34;王楷咂摸着回味道: “那日一见,实乃惊为天人。本世子就是想认识认识,你要是能把人交出来,上回的事本世子便与你一笔勾销……&34;

    霍凌:贵女谈不上,但绝对你是跪下来舔都舔不到的。霍凌已经没耐心了。就在他要出手之际,一边解开了幂篱上薄纱的少女已经过来了。

    她很利落地推开一个挡路的,笑着挡在了霍凌的跟前,正对着眼前的王楷,双手挽起纱帘,露出一双波光流转的眼, &34;原来是你呀。&34;

    幂篱之下的脸依然带着面纱,但那双眸子天生上挑,令人印象深刻。王楷呆了一呆。

    “你……”

    真好似从天而降。

    这年轻的女郎穿着利落胡服,腰身纤细,姿态曼妙,仅仅一双眼睛便好像会说话似的,又瞅他一眼, &34;怎么?上回吃了亏,要拿我去兴师问罪?那可不巧了,我并非奴籍贱籍,你抓不了我的。&34;

    王楷被她一瞅,好似百爪挠心,连气势都弱了下来,低咳一声道: “也、也没有……”

    “上回那事都过去了……我表兄也没提了,我还抓着不放做什么呢,方才跟这位兄台说话语气冲了些……&34;

    姜青姝笑: &34;是吗?那你拦我们做什么呢?&34;

    王楷尴尬支吾道: &34;这不是……想跟这位兄台打听打听小娘子你……&34;&34;你想知道我是谁呀?&34;她笑着问。

    王楷点头。

    &34;偏不告诉你。&34;她斜斜觑他一眼,娇声道: “我是来找裴郎的,可不是来找你的,凭什么告诉你我的身份?&34;

    王楷身为世子,平时也少有人不给面子的,谁知道这小女郎竟如此不给面子。

    裴郎?

    朝中可没有什么贵人姓裴。

    他嗤笑: “哪个裴郎?能有本世子的一半好?你若能跟本世子在一块儿,将来齐国公夫人的位置

    她打断他,鄙夷道: “当然比你好,

    你是世子又如何,你也不曾参加科考,裴郎这回可中了举人呢。&34;

    “你说的是裴朔?”

    &34;怎么?你认识?&34;

    &34;本世子当然认识,那小子模样长得还算不错,可惜性子古怪,不知得罪多少人了,我看他入了官场也做不长远,你稀罕他做什么?&34;

    “我才不信,你无非是嫉妒他进士及第,才这样说他。我早就听闻裴郎美名,这一回就是来见他的。&34;

    霍凌站在一边,听这二人你来我往,一开始甚为不解,渐渐的便听明白了陛下的意图。

    陛下看出这人对她有意,加上此人身为京中纨绔,向来是极为好面子的,便故意在用激将法给他设套,引王楷带她去找裴朔。

    很危险。

    很大胆。

    但,的确很妙,这王楷在京中各家游走惯了,跟谁都不如跟他一起。

    少女游刃有余地说笑着,说到“嫉妒”二字时,王楷果然已经被激怒了,恼火地说: “本世子嫉妒他?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白衣,不过会写几个文章罢了。&34;

    她悠悠地说: “白衣未必不成卿相,如今的尚书左仆射张大人不也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吗?世子若当真认为你比裴郎好,不若带我去见见那传说中的裴郎,我就知道传言是否为真了。&34;

    王楷冷哼, &34;你以为我会中招?&34;

    &34;怎么?世子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34;她笑道: “不若我再加个砝码,只要世子这回做个君子,带我去会会那裴郎,事后我便告诉世子我是谁家女郎,如何?&34;

    王楷倒是对这个颇感兴趣。

    他也觉得新鲜极了,很少有人跟他如此打赌,这小娘子瞧着就气质不凡,一颦一笑都好似名门教养出来的,或许是某个朝中重臣的千金。

    他心痒难耐,却还是说: “只知道身份算什么?等关宴结束后,小娘子敢不敢把面纱取下来让我瞧一眼?&34;

    &34;成交。&34;

    她非常爽快。

    姜青姝唤霍凌“阿兄”,和他约定好一个地方等候,临走时又笑着跟王楷打趣道:“我阿兄可是就在这儿,你要是敢把我拐走了,回

    头我阿兄上折子参你一本。”

    王楷心道他倒是想拐了这小娘子,直接把人绑了带回家,不过既然有家室出身的,他当然要放着眼光长远些。

    他道: &34;放心吧,本世子也算个君子,小小一个杏园,还能把你拐哪去?&34;说罢,他便和姜青姝一同往白蘅苑去了。

    杏园的景色无疑是绝美的,越靠近白蘅苑,临水山石便愈发错落有致,西府海棠垂丝翠缕,葩吐丹砂,点缀满园杏花,蝶舞蜂飞,香气袭人。

    白蘅苑主要是为前三甲而设,能进去的进士不多,闲杂人等更是想都别想,但打从王楷把她往白蘅苑的方向带开始,姜青姝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这裴朔有本事让长宁公主看中他,也有本事进白蘅苑的。

    她跟在王楷身后,看到里面坐了很多人,远处上座的确有好几个着紫穿绯的官员,隔得远看不清,但属性界面弹了出来,她迅速扫了一下是哪些人。

    吏部尚书郑宽,户部尚书崔令之,户部侍郎郭奚,礼部尚书严滦,大理寺卿伏岳等………上柱国赵文疏和沐阳郡公杜如衾也在。

    人真多啊。

    基本都是三品及以上的。

    但张瑾和谢太傅都不在,若尚书省左右相在场,只怕这些人都要拘束许多。

    那状元一身红衣可真显眼,站在花池边吟诗饮酒,几个身姿曼妙的舞姬为他斟酒,可谓是全场的焦点。

    榜眼如今不惑之年,和探花郎也过了三十,在一边倒是有些逊色了。

    姜青姝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笑盈盈地扫了一眼,便没什么兴致地挪开眼,推了身侧王楷一把,脆生生问: “我不要看他们,你带我找的裴郎呢?”

    王楷: “别急啊,裴朔不在这儿的话,应是在阁楼里面。”他召来一个小厮问了问,笃定道:&34;没错,他进去了。&34;

    “那我们快进去吧。

    “等一下。”

    &34;还等什么呀?&34;

    姜青姝委实是不想再这外头多留,此刻娇嗔着催促,一副没耐心又娇蛮霸道的样子,王楷简直是迫不及待想看她的模样,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 ”我去同我表兄说一声。&34;

    /

    谁?

    姜青姝的脑海里下意识就蹦出“谢安韫”三个字,但是谢安韫不是被打得很惨吗,应该不是这个表兄……吧?

    她的目光追寻着王楷,回过身去。

    恰在此时,丝竹管弦已经奏完了一曲,四周变得很安静,原本被乐声掩盖的说话声也就变得格外清晰——

    &34;你今日怎么一动不动?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大好?&34;“我没事。”

    两个男子侧对着她坐着,一人举着一杯酒,坐姿皆意态风流,面朝着另一簇盛放的杏花花枝。

    身着淡紫官服那人声音低低的,透着点儿哑,像是不太舒服,他身侧那人继续笑道: “我听说你最近颇爱画丹青啊,可是有喜欢的女郎?&34;

    姜青姝一怔。

    她已经瞧出那人的背影了,连忙扶着幂篱要转过身去。

    偏生那王楷也是风风火火的,远远地便喊了声表兄,侧对着的二人同时回头,恰好就朝着姜青姝的方向看过来。

    姜青姝: &34;

    她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适时有风而来,卷着一地红白杏花花瓣,掠动佳人幂篱垂落的薄纱。

    男人何其敏锐。

    他几乎是立刻就盯住了她。

    因为受了鞭答,他的脸色很是苍白,漂亮风流的桃花眼深不见底,盯着她的眼神一瞬间阴沉无比。

    他说:&34;有。&34;

    &34;我很喜欢她。&34;

    &34;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一定不会放过她。&34;姜青姝看到谢安韫头顶浮现出来的一行数字。

    【忠诚:-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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