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战术。”叶枫轻轻喝了一声。
声音出来的一刹那,飞龙卫冲刺的身形,瞬间扑向地面,然后在地上一个翻滚。
同时挥出了手中的指虎,只是一个接触,外围的土匪,像是被韭菜一般,被割倒了一片。
然后又是一个翻滚,接着挥舞指虎,周五常站在最中间,从未见过这种进攻方式。
他的一众手下,也是慌了,乱成一团。
最外围已经血流成河,内圈的也是一茬茬地倒下。
从始至终,飞龙卫的人,全是地面动作,这是叶枫设计,专用地面对付小股骑兵的动作。
只不过是斩马刀,换成了纸虎,当然效果会更好,因为在狭小空间,斩马刀容易伤到自己人。
直到场中就剩了四个人,也没有组织起一场有效的反击。
这其实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所谓的武林人士,在训练有素的官兵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叶枫甚至还没启用专为武林高手量身定做的阵型。
飞龙卫众人意犹未尽,围着知县、县丞、主簿、师爷四人,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指虎。
甚至有意无意的,专门从四人的脖子、眼皮前划过,仿佛是在锻炼自己匕首的准确性一般。
四人早已丢掉了手中的兵器,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们当然不怵。
但是以前当事人是别人,而现在,却是他们自己,一个个都傻了,周围这帮虎狼,他们先前还看不起。
现在来看,他们之前绝对不仅仅是坐在地上那么简单,有可能真的是个陷阱。
想到这里,周五常内心里更是泛起阵阵寒意。
“朱武。”
“到。”朱武应声跑到叶枫跟前。
“带领青龙卫,连夜查抄望北城所有官宦、豪绅,只要钱,不动人,查抄过程中,不得伤害百姓丝毫。”
县衙从知县到师爷,都是土匪,其他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如直接趟平望北城算了,懒得和他们墨迹。
“是。”朱武收起指虎,正想离去,被叶枫止住了。
张五常知道自己完了,但还是心有不甘,“叶枫,当地的官宦豪绅,他们的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
叶枫没有理会,“赵玄道。”
“到。”
“朱武抄家,你抓人,你带人连夜审问,签字画押,内容要细,细到几岁尿炕,做完之后,整理好卷宗,报凉州府。”
说到这里,顿了顿,抬手一指中间四人,“尤其是他们四个,重点照顾一下,望北城十年来的案件,全部重审。”
“是,老爷,坚决完成任务。”
赵玄道阴森森地笑了笑,他以前在赤虏卫,就喜欢审问细作,为此还专门研究过刑部大牢的审讯手段。
“赵六。”
“到。”
“挑选知县以下官吏以及一个千户府的人马,明日上任,顺便知会尉迟刀,让他收拢自己的军卒,在朝廷正式选派官员之前,望北城,我们管了。带上他们四个,你们去吧。”
四个人犹如死鱼一般,被拖了出去,现场一片血腥,打坐也只能换个地方。
第二天一早,新任望北城知县已经到位,经过连夜审讯,望北城近十年,几乎都是冤假错案。
每办完一件,现场张贴告示,平冤昭雪,加倍赔偿。
一时之间,县衙门外,人山人海,百姓都在高呼“叶青天”。
到后来,冤假错案实在太多,叶枫直接下令,把周五常还有县丞、主簿、师爷四人,直接捆绑在县衙门口。
这四人可是遭了大罪了,百姓纷纷回家,取回一些糟粕之物,直接甩在四人脸上。
其中更过分的,直接拿着石头,混在人群之中,趁乱用力砸向四人。
也多亏四人练过,身体素质当真了得,一般人,估计早就被砸死了。
“这四个狗官,砸死你们。”
“这种东西,扔准点,直接扔到脸上,让他喘不过来气。”
“哎,对了,你看看,隔壁老王,那扔的叫一个准啊。”
“万一砸死了咋办?”
“咋办?一看你就不知道叶青天是谁,上个月,胡族南院第一万户府灭了赤虏卫,然后想翻过大道梁山,攻打望北城,当时,就是叶青天带着驿站的几百个人,灭了第一万户府。”
人群中不断传来百姓的议论声,乐此不疲。
叶枫此时看着县衙内查抄的财物,叹为观止,加上田产,合计白银四千万两,比上次八府巡按龙葵带来的多得多。
一县之地,财物竟有如此之多。
而且官宦乡绅,更是死有余辜。
叶枫划了几条线,草菅人命、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等等,其他的不说,单是这三条,无一例外,尤其是草菅人命,几乎都是十人以上,花点钱就摆平了。
当然,大梁其他地方估计也是如此,但叶枫看不惯,其他地方管不了,望北城惹到自己头上了,那必须得管一管。
一连三天,望北城县衙,像菜市场一般,而且不断地有百姓从县衙领走财物,都是由叶枫亲自发放。
领赔偿的人,越来越多,领了之后,回家放起来,然后第一时间呼朋唤友,回到县衙,就在外面跪着,高呼“叶青天”。
叶枫派人去制止了几次,没有效果,拉都拉不起来,索性就不管了。
不远处的县尉衙门,尉迟刀看着县衙人山人海的样子,他是个比较正直的人,早在叶枫接管望北城的时候。
尉迟刀就忍不住想来理论一二,但他还没走到县衙,就被张贴的告示给惊呆了。
仔细看了之后,叹了口气,传令望北县所有兵丁衙役集合,他不管了,等着朝廷的敕令到了再说吧。
望北城烂了,谁来都改不了。
现在叶枫来来,竟然在短时间内就改变了望北城的现状,这让尉迟刀无比叹服。
心中同时也充满无尽的忧虑,这些官宦乡绅,抓,容易,杀,也容易。
但是朝廷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很简单,因为朝廷官员自己,就是其中一员,难道最后抓自己、杀自己。
即使是皇帝,也不敢随意地捕杀官宦乡绅。
这个烂摊子,看谁来收拾吧,他尉迟刀是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