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偏殿内。
紧闭的殿门内,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但丝丝凉意却已经是钻入了殿内。
但此时殿内,却剑拔弩张!
李璇玑抽出帝王剑,指着太子李延,眼神生冷,已然是没有了泪珠落下。
“皇妹!”
“你当真是让皇兄失望啊!”
“这柄帝王剑,可不是你一个公主可以拿的!”
李延摇头冷笑着,右手抓着帝王剑,血液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滴落在地砖上。
见到这血液,李璇玑本能的吓了一跳,从未持剑的她,更莫说见到此景了。
但她并没有松开手,双手奋力一抽。
帝王剑从李延的手掌划过,疼痛使得李延嘴角都是一抽,脸色更加的冷了。
李璇玑即便是双手颤抖,但还是再次扬起,这一次竟是朝着李延的头砍去!
而李延猛的冲上前,将帝王剑从李璇玑的手中夺过,剑背重重拍在李璇玑的肩膀上!
“你我一母同胞!”
“你竟敢真的要杀皇兄!”
李延大怒。
“你杀了四皇兄,五皇兄,六皇兄,你还要杀父皇,你就是璇玑的亲皇兄,璇玑也要杀了你!”
李璇玑瞪着李延。
“哈哈哈!”
李延哈哈大笑,摇头说道:“但是皇兄不会杀你!”
“滚一边去!”
“啪!”
李延一巴掌将李璇玑打的踉跄不断后退,他先前的名头,可是能文能武,只是他身为一个太子,可不是李旦那类皇子,常常舞枪弄棒,没有一点皇子之态!
“逆子!”
乾帝被皇后拖着后背,手指头指着李延。
“有本事,你就杀了朕!”
李延缓缓上前,手中还时不时的撩起手中的帝王剑看着。
眼神充满了喜爱。
剑柄上镶嵌着宝石,锋利的剑刃好似镜子一般映照出李延冰冷的脸庞!
“父皇!”
“御林军,金吾卫,都卫军,都有儿臣的人!”
“父皇这是要求死?”
“就算是杀了父皇,父皇也只能是白死罢了!”
“儿臣转身出去,便可高声大喊父皇暴毙!”
“不过父皇想必也已经料到皇宫已经被儿臣所把持,求死,不过是求的大臣们的疑惑,求的大臣想要一个真相罢了!”
“但是父皇,你不能如愿了!”
“说起来还要多谢父皇,若不然儿臣也无法跟世家那些臣子交换!”
“这一点,儿臣还要多谢父皇!”
李延假惺惺的行了一礼。
皇后冷着凤眼:“滚出去,不要再气你父皇了,这皇位,拿去便是!”
“母后!”
“这皇位本就是儿臣的,怎么在母后的口中,儿臣反倒是成了谋权篡位之辈?”
李延冷笑着,眼神盯着帝王剑,帝王剑缓缓指向皇后。
“逆子,你要做甚!”
乾帝嘶哑怒吼着。
“父皇,不要动怒,儿臣自然不会杀母后!”
“只是还请母后休要在胡说了!”
“今日,儿臣是不想见血的!”
“只是都是被你们逼的啊,儿臣可不想自己真的弑父杀母!”
“父皇,那赵无常携的旨意,是让萧文进领兵回来吧?”
李延自信道,一副早已经看透了的模样。
但乾帝并未解释什么。
李延凑近了些许道:“但是父皇放心,赵无常出不了乾都,而且等一会,儿臣就会拟一份圣旨,让萧文进领兵前往北境!”
“北境尚远,而且目前北蛮南下,萧文进就是有心回来吊唁父皇,那也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而且今日之后,一切照旧!”
“但是十几日后,父皇病重驾崩的消息就会散播出去!”
“父皇,儿臣还算没有露掉什么吧?”
李延呵呵笑着。
而乾帝眼睛缓缓瞪大,呼吸困难,无比的粗重:“逆子,逆子,西曲一破,不日便可深入大韩腹地,你这逆子!”
“父皇,儿臣自然也知道,但是一旦父皇驾崩的消息回来,儿臣真的担忧萧文进隐藏踪迹,突然回宫想要吊唁父皇,那么,若是萧文进发现了什么,儿臣今后这柄刀,岂不是就要断了?”
“所以调往北境是最好不过的,而且北境,萧文进分身乏术,也不可能突然回来!”
“父皇知道为什么吗?”
李延凑到乾帝的耳旁,轻声开口道:“因为儿臣派人杀了褚雄,没有褚雄的拒北关,再加上北蛮势头强劲,父皇,你说,萧文进怎么回得来,时间会抹平乾都今日发生的一切!”
说罢。
李延慢慢地挺直了身躯,他的嘴巴里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笑声,那声音就像是夜晚出没的夜枭,让人毛骨悚然。
而此时的乾帝,则是听着李延说的每一句话,不断地喘着粗气,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李延,仿佛想要怒斥对方,但却因为内心的各种情绪交织而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来,火气不断的激增着,嘴唇也开始变得发紫,脸色本就难看,如今更是愤怒无比。
“畜生!”
“那可是数十万百姓!”
乾帝从龙榻上扑向李延,李延随意侧身,乾帝便是落在了地砖上。
紧接着,乾帝突然抓着自己的心口,在皇后的惊呼声中,乾帝已然是没有了声息,眼睛死死的瞪着李延!
“父皇!”
李璇玑哭嚎声响起。
李延缓缓后退,微微躬身,持着帝王剑轻声道:“恭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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