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十三年,十二月初!
北境大胜的消息传回了乾都。
整个乾都的百姓茶饭之后都是在谈及这件事,每个百姓那谈及镇国公三个字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无比的崇敬,话语间都带着敬重!
“想当年啊,镇国公还是国子监的监生的时候,老朽就知道镇国公不是池中之物啊!”
“嘁,当年老夫可是记得你说镇国公两代之后,这第三代怎么就没有半点老国公的威风了!”
“这话老朽可没说,老朽不认,但是这才过去了几年啊,镇国公就做出了这样的丰功伟绩!”
“听说不少朝臣正在弹劾镇国公呢,因为镇国公逼的郡县兵北上啊,没有圣旨!”
“呵,那到底有没有打胜仗?”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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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不认这些,就只知道镇国公打了胜仗,这就够了!
街道巷子,谈及的比比皆是。
这一刻,就是傻子也能够看的出来,这镇国公的威望有多高。
却有不少人思量片刻不再接着谈论了,史书记载当中的功高震主还少吗?谈论的越多,只怕是都没有好下场啊,这是在害镇国公。
而民间的谈及,这宫里的那一位,自不是聋子。
太极殿。
“哼!”
李延冷哼一声,脸色隐隐带着不满。
黑衣僧人微微一笑:“陛下不必动怒,这萧文进越是被天下谈及越多,这便是他以后的枷锁!”
“臣斗胆,若是这以后萧文进真的有反叛之心,单单是天下人的唾沫,那萧文进都承受不住啊,届时必当失道寡助!!”
“朕自然知晓!”
李延冷声道:“若不是萧文进出自萧家,朕还真是要担心了,但是这萧文进乃萧元后人,萧文进若是反叛,呵,萧家就等着被后世若唾骂吧!”
“但是依旧要提防一二,现在萧文进还有用,再过几年,萧文进也便无用了!”
“不过那萧文进胆敢调动各郡兵马,显然是并没有将朕放在心上,既如此,再下一道圣旨!”
“唯恐那萧文进用其他的法子,抗旨不遵!”
“国师,若是那萧文进一再抗旨不遵,又当如何啊?”
李延询问道。
黑衣僧人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杀!”
“相比较让萧文进对付那些世家,若是连抗旨不遵的臣子,都放任的话,出了一个萧文进,下面甚至就会有赵文进,李文进,为了大乾安稳,自然要杀!”
“哈哈哈哈!”
“朕也是这般意思!”
“这萧文进若是真胆敢抗旨不遵,那可真就触碰到了朕的逆鳞!”
李延冷哼一声道:“如今这个天,拒北关已经夺回,那北蛮冰冻三尺,如何再行攻打?更何况,北蛮此次损兵尚多,就算是没有了萧文进,北蛮的威胁也已经解了!”
“这天下,可以有萧文进,也可以没有萧文进,大乾必将在朕的手中,到达鼎盛!”
“说起来,朕还要多谢那萧文进,东击大韩,北破蛮夷,使得大乾一下子就乾坤转变过来,若是这萧文进,真的胆敢抗旨不遵,赐死之后,朕不能让父皇失望啊,追封萧文进为忠勇王如何,啊哈哈哈哈!”
李延疯狂的笑声在这大殿上不断的响彻着。
“来人!”
“传兵部尚书宋文忠!”
李延喊道。
少顷。
兵部尚书宋文忠进入太极殿,规规矩矩的行礼,作为统筹天下兵马还有各种辎重的兵部尚书,也是一位三朝老臣,太祖之际乃是兵部侍郎,先帝在位之际,乃是兵部尚书,如今已经是差不多古稀了,头发花白,但精气神还是很好的,红光满面的,而在这个位置上,基本上也到头了,而且不少一品官员还不如一部尚书呢,毕竟一品差不多都是虚职了!
“臣宋文忠,参见陛下!”
宋文忠微微行礼。
“宋卿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李延笑呵呵道,脸色颇有对宋文忠身体的担忧,先是询问道:“宋卿前些时日受了风寒,如今可好了?”
“让陛下担忧了,臣罪该万死!”宋文忠赶忙道。
李延眼神微眯,连忙笑着说:“什么死不死的,宋卿年龄大了,受风寒实属正常,召宋卿入宫是有一件要事!”
“拒北关被收回,宋卿知晓吧?”
宋文忠连忙笑道:“回陛下,臣知晓,镇国公在北境大胜,当真是天佑大乾,镇国公战必胜,攻必克,当真是几百年不出之猛将!”
而李延的眼神眯的更狠了,只是呵呵笑道:“但为了让北境安稳,想必镇国公定然追逐那蛮夷出关!”
“就劳烦宋卿携圣旨走一趟吧,让镇国公不必在追了,镇守北境!”
“路途遥远,此事紧急,朕以为宋卿身子想必熬不住,但朕准你回来之后,可告老还乡!”
宋文忠那脸色瞬间凝固了起来。
猛的跪倒在地。
“臣,臣,臣多谢陛下体谅!”
他没有去询问什么,只是觉得君心难测,不过他这个年龄告老还乡,也算是善终了!
“臣多谢陛下!”
宋文忠重重磕头!
“那朕问你,若是那萧文进抗旨不遵呢?”
“啊?”
宋文忠仰起头来道:“陛下,镇国公忠君报国,怎会抗旨不遵,定然不可能,还望陛下莫要多想,镇国公万万不会如此!”
“朕是在问你,没有让你为萧文进作证!”
李延的声音冷了下来!
宋文忠抿了下嘴唇,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闷声道:“抗旨不遵,臣自会押镇国公返朝,让镇国公当面给陛下解释清楚!”
“呵!”
“那就劳烦宋卿了,朕会给你派一百金吾卫跟随!”
“陛下言重了!”
李延望着宋文忠离开太极殿,冷哼道:“这老不死的,一直都是中立,现在倒是不断的赞扬萧文进,当真是该死!”
黑衣僧人笑笑,随后又有几分颇有担心的说:“只怕是那萧文进也不敢不抗旨不遵!”
当然,他心中还是希望这萧文进抗旨不遵的,因为这样,萧文进必死无疑啊!
“那倒是!”
“萧文进还没有这个胆子敢抗旨不遵!”
李延冷哼一声道:“君君臣臣,胆敢抗旨不遵,那就是死罪一条,他萧文进那么年轻可不单单想要到镇国公就停止脚步吧,而且北境百姓,他萧文进莫非就不管了?”
“萧文进现在给自己套的枷锁太多了,原本整个萧家只剩下他一人,朕还会担忧,但现在他萧文进不是一个人!”
“陛下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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