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离去了,脸色却还处于震惊当中,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
他肖云自认为从小也见过不少狠人,但弑父杀兄,这还是人否?
摇摇头不再多想,安排一些斥候前往北蛮,若有镇国公消息,速速禀报,自己则是招呼人来将所有将士登记的户籍位置统计!
而赵忠站在营帐门口。
冷风不断的吹拂着他的脸面,让他的脑海更加的清明。
他从小除了练刀,就是在悬灯司看着那些记录在册的罪责,抽丝剥茧般找到其背后之人!
国公爷攻下西曲。
先帝驾崩,若是北境不破,国公爷必然回朝!
但是恰恰好,北境被破了,而那褚雄更是死在自己的营帐当中,其因是蛮夷间人所杀,他笃定不是蛮夷所为,一个被安排到拒北关镇守大将,说被蛮夷杀就杀了,岂不可笑?
那么就只有乾都的人所为了,当年他在悬灯司,看到褚雄的记载,因为一直在拒北关,朝中并没有得罪过上三品的官员,谋杀一名镇守国门的大将,谁做得出来,太子是做不出来,太过于不可能了,但恰恰若是他死了,北境一破,国公爷只能领兵驰援!
而接着当年的太子,如今的帝王下令不得追击北蛮,令其国公爷镇守北境!
直到现在,那位帝王已经是觉得不对劲了,有些把握不住了,所以便动了杀机!
而在这一切,总结来,都绕不开一个点,那就是不想让国公爷回朝,那位帝王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呢?
国公爷在乾都,还能在乎的人,不外乎只有三人。
先帝,先皇后,还有璇玑公主!
有时候,事情太经不起推敲了。
只不过不曾有证据罢了。
当然,他能够想到这个点,也是有私心的。
至于那位新帝,真的弑父,虽然太不可能了,但越是不可能,他便认为有可能!
若不然凭什么畏惧国公爷!
“呼!”
赵忠吐出一口粗气,随后郑重跪倒在地,朝着天空一拜:“父亲,在天之灵,定要保佑国公爷回来!”
“这个担子,忠儿肩扛不住!”
说罢,便是起身,骑上战马朝着拒北城而去。
虽说让刘狗顶在前面。
但是他多多少少还是不太放心,更何况后面还要他跟那些世家之人商谈!
这将几十万百姓悄悄的运送来北境,必须要躲开朝廷的眼线才是!
若不然,朝廷可不会容忍!
就算是被发现,也要在几十万百姓运送过来之后。
那时候木已成舟,而且那时候国公爷若是无事,定然已经回来,一切决定再由国公爷来下!
他只需要将该安排的都要安排下去!
.................
翌日清晨!
拒北城。
郡守府内。
“宋尚书,别来无恙啊,这些时日,身体可还好些了?”
“只是宋尚书这般延误陛下的旨意,只怕是陛下哪里也说不过去吧!”
一名身着金黄色盔甲的武将看向那对面坐着不断咳嗽的宋文忠,脸上也多为有些不屑,虽说是尚书,他的职位还远远达不到,但是一个马上告老还乡的人,他还不需要多么的卑躬,更何况,携着圣旨在这拒北城那么多时日,陛下若是知晓,该当何罪啊,这老不死的真是不要命了!
“本尚书如何,还不需要孙将军操心!”
宋文忠好歹也在兵部尚书做了那么久了,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区区一个四品的将军就胆敢对他阴阳怪气,他还不会被三言两语给吓着!
若不是这金吾卫不归兵部管,就他一个四品将领,莫说是他还在这个尚书的位置上,就是不在,他也不敢放肆!
宋文忠声音微冷,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哼!”
金吾卫将军冷哼一声:“宋尚书就等着处罚吧!”
“你!”
“镇国公萧文进呢?”
他没有在跟这个宋文忠卖弄嘴皮子,一个老不死罢了,扭头看向一旁给宋文忠倒着茶水的郡丞马复喊着!
马复脸色一沉,将放在这金吾卫将军一旁的茶杯也是拿走,不满道:“这位将军,镇国公也是你可以直呼其名的?”
“未免也太不将国公爷放在眼里了吧!”
“砰!”
这金吾卫将军一把拍在一旁的桌子上,震得桌子都好似要碎了一般。
脸色越发的冷漠。
“镇国公一直龟缩不出,间接不领圣旨,本将乃天子属军!”
他朝着乾都的方向拱了拱手,接着说道:“他镇国公拒接圣旨,那便是抗旨不遵,本将携天子口谕,欲请镇国公在御前亲自给陛下解释,莫非镇国公连陛下都请不动了不成?”
话落!
不等这马复开口说话,突然外面就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放你娘的狗屁!”
刘狗双手放在腰带上挺着大肚子走进来,身后的将士还抱着那柄开山斧。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金吾卫将军,而听到这道辱骂声,这将军自是愤怒,但还没有开口,刘狗一脚就踹了过去。
“轰!”
这孙将军身子砸在椅子上,直接将椅子砸的七零八落的。
疼痛瞬间布满这孙将军的脸上,使得他身子都蜷缩在一起!
“吾乃天子属军,带着天子口谕!”
“你敢打我!”
“你狂妄!”
孙将军身在金吾卫这半年来,自是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挨过这么重的伤?最重的也不过是杀那悬灯司指挥使的那一次,但是这一脚下来,他感觉自己都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强忍着痛意大喊着,随后又是朝着外面喊:“来人!”
“将此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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