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
“吾等也只好大不敬,逼逼陛下了!”
长孙无极脸色认真,无比的郑重,以至于让吏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随后扫视了一下众人想了想,只好是说道:“那本官也只好舍命了!”
他先前是不愿跟着长孙无极这老东西胡闹的,但是六部只有他不愿,那将来若是有好事,岂不是也将他吏部给摘除了出去?
即便是已经为六部尚书之一,但也并不是说,面对这滚滚大流,他就要逆流而上了。
此事不成的话也就罢了,他吏部恐怕深受陛下看重,但等于说站在了其他五部的对面,那接下来吏部官员还不因为他今日的决策而怨恨他,他倒是无妨,但是下面那些官员只怕是要处处受挤兑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他站在帝王这一边,深受倚重的话,那么这北蛮南下的担子,他也扛不住啊。
还不如随大流好了。
吏部尚书已经松口了,众人都是看向那御史大夫!
而御史大夫幽幽道:“镇国公萧文进眼中不曾有陛下,若是抵御了北蛮,北蛮撤兵返回王庭,那么萧文进有没有可能造反呢,让镇国公回北境,那麾下将领这般爱戴,若是龙袍披在了镇国公的身上,那咱们大乾谁能敌?”
“尔等莫要只看眼前北蛮的威胁,而忽略了镇国公萧文进同样也是威胁!”
“好办!”
“那就承先帝遗诏,按照收回拒北关,为镇国公封为异姓王!”
“封忠勇王!镇守北境!”
长孙无极在这一点,倒是跟那李延先前的想法一样。
而这话,也是使得众人全都是有些唏嘘。
暂且不说给镇国公封王的事,先说那镇国公御前杀驾,不但无罪,最后反倒还晋封成了王爷?
这样,陛下真的不会被气死过去吗?
“诸位!”
“镇国公御前杀驾已经传了出去,百姓多少有些不信,但朝廷告示有代表不会有假,这时候封镇国公为忠勇王,抵御北蛮,天下百姓如何想?只会想大乾的帝王胸怀宽广,为天下黎民百姓而忧而忧,那时候民心所向,那镇国公萧文进如何造反?”
“而且在本相心中,镇国公一心为大乾,镇守北境,不会行造反一事!”
长孙无极认真的说道。
御史大夫都是无言以对,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句句有理。
但是陛下那里?
“吾等莫要在迟疑了!”
“诸位知会各部官员吧,随本相一同进宫!”
“届时,你我之人在后世史书记载,也当是挽大厦之将倾之臣,乃为一佳话!”
“若是大乾支离破碎,死后如何面对太祖,先帝?”
“诸位!”
“请了!”
...............
长孙无极走进已经备好的马车。
同时这府邸里的下人全都是朝着其他官员府邸里前去!
大乾这一年,非但没有了过年的热闹味,反倒是多了几分铁马金戈的感觉。
街道上奔走的,百姓日渐少了,全都是一辆辆马车在不断的疾行着。
随着时间,越来越多的马车,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皇宫!
不过在这马车洪流当中,一匹快马则是好似逆流而去一般。
正是在宫里得到了旨意的都卫军将领张克,速度并不快,也不想快!
虽说是陛下的旨意,但是他思来想去,只觉得后世史书记载,他这个张克,就是一个奸人!
但是他也没有任何的法子,只期待有什么奇迹发生了。
要不然烧了镇国公府,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张将军!”
在张克思索当中,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马车,耳边传来的声音使得他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来,便是看到掀起帘子的长孙无极。
当即,这张克便是不敢迟疑,急忙的拱手道:“见过丞相大人!”
“本相观你眉宇间颇有疑虑 怎么?还想想着该如何对付镇国公啊?”
长孙无极询问道。
“回丞相的话,非也!”
张克苦笑的说道:“陛下让下官今夜务必拿到那萧文进的头颅,特此让下官一把火烧了镇国公府!”
长孙无极的眉头瞬间蹙起来了。
陛下越发糊涂了是不是,现在想要杀萧文进,莫非都想的快疯了不成?
烧了镇国公府?
“丞相大人这是要入宫?”
张克拱手道,而长孙无极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张将军,这烧了镇国公府,虽是陛下的旨意,但张将军这日后只怕是也要寝食难安啊!”
张克苦笑,无奈道:“下官自是听从陛下旨意,不敢不从!”
“张将军,你莫非觉得镇国公在镇国公府,真的就是被你们困着了吗?”
长孙无极平静的说道。
“还请丞相大人指点!”
张克蹙眉,镇国公是勇武,但是还不至于数万人都不是敌手,真若是那么厉害,也根本不需要军队了,一个人就可以去杀了。
如今这长孙丞相的话,让他内心不敢苟同,不过对方是丞相,他也不好多言。
“镇国公明知在镇国公府不是长久之计,为何还待着?不外乎是在等,在拖延!”
“镇国公是敌不过数万兵马,但是若是想要突围,尔等莫不是觉得可以拦得住?”
“张将军还是莫要太高看自己,本相说话,向来直接,若是张将军真的准备一把火烧了镇国公府,明日,不,今夜,你连夜里的玉盘都看不到!”
“不知张将军信否?”
“若是不信的话,一试便知,但向来没有后悔药可吃!”
“本相言尽于此,望张将军自重!”
长孙无极放下帘子,他倒是不想把萧文进逼到这一步,真的突围了出去,那他们这些官员要做的事岂不是白做了?
那萧文进又当如何减轻对陛下的恨意,又该如何接下封王圣旨!
所以这才提点一下这张克。
若不然,区区一个都卫军将领罢了。
还不至于让他提点!
张克脸色复杂,忍不住的道:“还请丞相大人解惑,这镇国公是在拖延什么?”
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等什么,拖延什么啊,他怎么听不明白呢,反倒是丞相一副已经看透了似的,不过他这话刚出,却见那马车已经是离去。
少顷,脑海中不再想这个问题,而是想到那么多御林军都要拦不住打杀陛下那场景,想到这,便是对着那过去的马车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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