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裹挟百姓的举动虽然冷血,但的确为自己的突围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待黄巾逐渐安抚节制百姓平息下来之后,双方已然甩开一大段距离。
许辰却也不可能就此放过张纯,就算他答应,王当也不可能答应。
随后张纯在前方奔逃,而许辰王当则率兵持续追击。
或许是因为后方黄巾的压迫太过强烈,一路上张纯大军都是玩了命的狂奔,在速度上竟然硬是没有输善于奔袭的黄巾多少。
这一追便又是两日,期间走走停停倒也发生数次交战,每次都是张纯撇下一部断后,自己带大军先走,如此拉扯下去,双方不知不觉已经脱离渔阳郡,随后进入右北平地界了。
至此,黄巾也不得不暂且作罢,若是深入进去,必定又要陷入右北平围剿之中,己方劳师远征不是明智之举。
虽然最终让张纯逃了,但一路连续追击,却也斩杀俘虏他们千余人,还抢下不少车的金银财物,如此倒也算是收获颇丰。
在许辰命令之下,黄巾干脆就地休整一番,一路追来不仅士兵疲乏,还产生了诸多伤员,需要做个简易的军医营地进行救治。
自黄巾有了军医营之后,不论是王当这个将领,还是下面的士兵们,都觉得这个存在十分有用。
这一路打仗过来,每当黄巾休整的时候,军医营都会在简易营地救治伤员,到现在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士兵的生命,减轻了多少士兵的病痛。
军医营的存在,不仅仅只是士兵们身体上的一层保障,他们心里上的安定作用同样不容忽视。
许辰这個教主,也是时常进入军医营当中关怀伤兵,这一次也并不例外,倒是这一次张仲景忙完手头的事情之后,还笑着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此前救治伤员,均有照道长之法制作大蒜素,经我观察,用过此物之后,伤兵确实少发金疡,以在下行医之经验,可以断定此物甚有奇效!”
张仲景说话的时候,嘴角是忍不住翘起来的,那是他忍不住的高兴。
当然,他看向许辰的眼神,也是啧啧称奇。
身为医者,没人比他更懂了,这种奇物能抑制金疡,堪称是神药也毫不过分,这世间病症伤痛,本身多半不是最可怕的,唯独金疡难以解决却更是要命。
如今有了这种神药,未来不知要挽救多少生命。
他也彻底对许辰服气了,这家伙当真是随便掏个东西出来,就有如此神效。
有时候他都忍不住在想,许辰是不是真的能获得神灵启示,不然很难解释,这小子那些奇妙的医理还有现在这个玩意儿,究竟是怎么来的。
听闻如此,许辰也是松了口气,大蒜素虽然制取相对简单,但毕竟是自己这个野路子弄出来的,他没有多大信心。
原以为还要经过慢慢摸索才能弄出有效的成品,没想到一次就能成功了。
这大概就是自然神的眷顾吧......
“如此就好,只要能确认有效,往后就能依照成例进行制取了,只是治病救人讲求严谨周全,仅仅知其有效尚不足够,仲景或可继续研究其药效几何、优化制取方法、甚至效用原理等等事情。“
许辰笑意吟吟的拉着张仲景,就在军营一处长凳坐下。
“说起此事,却也与我自然道有所关联,仲景若是研究出什么医理来,本将还请你将成果录于我教《自然经》当中,以全经书医科之内容。”
许辰说完这话,张仲景顿时愣了一下,他明显没太理解许辰这话的意思。
犹豫一下之后,他疑惑的看着许辰:“在下不太明白,明明是贵教之经书,为何要收录在下的医理成果?”
许辰呵呵一笑,刚刚说出“这当然是因......”几个字,就突然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教主,适才有我军巡防小队于山林处发现一受伤猎户,便顺手带回送来军医营,只是此人并非我军中人,所以我等不知是否应该收治,特来请示。”却是一个黄巾军医跑了过来,向许辰汇报此事。
许辰都没来得及说话,张仲景却毫不犹豫抢先回答:“自然要治,不然要把其丢下等死吗,把人送进来,我亲自诊治!”
那军医闻言脸色一僵,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或者行动,而是先看向了许辰这里。
许辰也是点了点头:“百姓有难,我军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把人带入好生医治吧。”
那军医闻言,这才点头转身离开。
许辰见张仲景已经开始打开背囊,要准备治病了,便也只能把刚才的话题按下不表。
不久后,就见到一百姓被抬入军医营,此人腿部全是血迹,似乎被什么东西扎穿一个血洞,看着煞是吓人。
张仲景一看情况,便心中有数,立刻招呼几个军医把人按住。
随后的治疗,直把伤者疼的扭动挣扎,嘴里更是惨叫哀嚎,不过这种场面在军医营算是见怪不怪了。
也只有许辰在心里同情一下,可惜没碰到另一位神医,不然还可以弄来麻沸散来使使。
好在这人伤势虽然看着吓人,但毕竟不是什么致命伤,处理起来也不算是特别麻烦,张仲景一阵医治操作之后,救治便也结束了。
这个时候,这汉子已然虚脱,极度疲惫的他本能就要入睡休息,但余光看到周围环境,又一下让迷糊的他猛然惊醒!
周围之人,莫不是短发黄巾,他们是......黄巾贼!
意识到这一点的汉子,刚刚因为得救的庆幸一下子烟消云散,然后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俺没有钱,也没有余粮,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娃娃,人也不能离家,各位黄巾爷爷就放了俺吧!”
众多黄巾,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感情黄巾贼在百姓眼里就这形象呢。
许辰也是没好气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若是真害怕的话,现在就可离开。”
回过神的汉子闻言,左右一看,再看了看自己被包扎的伤处,也才明白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恶意,这才放心下来。
意识到自己误会恩人的他,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多谢诸位义士搭救,只是俺家穷,只怕也没法子付治病钱,倒是猎有野彘一头,想来可以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