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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升官

    温从阳自愤怒中回神时,遥妹妹和崔珏已经不在楼下。

    灯会这么大,谁知他们又去了哪一处甜蜜。

    死死盯了一眼遥妹妹方才在的摊位,温从阳没有再看纪明达,便转身回到桌边拎起了酒壶。

    纪明达与姑母从来都知道他心仪的是谁!知道他真正想娶的是谁!

    既然她们知道,还要纪明达嫁过来,他为看见遥妹妹伤心,想来纪明达也不会介意!

    她不是最大度贤惠,只要姬妾不比她先有孕,就不在乎他与如蕙姐姐如何“鬼混勾缠”的吗!

    可如今看来,她才不是真正贤惠大度!

    她只是心里还记挂着崔珏,所以才不在意他这“无能”丈夫与姬妾怎么样。

    方才看见崔珏与遥妹妹亲密相爱,她不是也在乎得很!

    对准壶嘴,温从阳一气灌下半壶酒。

    烈酒在他肚中翻滚做烧,他心里反而冷静了些许。

    他想起了前年夏天。

    那时,两家长辈都已经暗示过,他会娶遥妹妹。每次去安国府看望姑母,姑母都会留他和遥妹妹单独说话。

    七夕之前两个月,他就在变着法地讨遥妹妹喜欢,想让她能在这一日,同他一起出来看花灯。@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遥妹妹都不肯松口。

    “伏天还没过,夜里也热得很,又闷。”她嗔怪地说他,“表哥明知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爱出门,还非要请我?况且又还没名没分,只是表兄妹。表哥知道我们家的,难道想见人说我吗?”

    他只好答应,不再缠这件事,也不与长辈们说一个字。

    他日夜期待着两家长辈早日安排他们定亲。那他就有了名分,能理直气壮请遥妹妹各处去玩了。

    不论七夕、元宵,还是哪一个假日休沐,他们都能在一处。

    但长幼有序,遥妹妹前面还有纪明达这个长姐。©得知姑母要给纪明达定下崔珏,而崔家要等崔珏春闱得中后再正式议亲,他甚至跑到好几处庙里给崔珏上过香,请菩萨佛祖保佑他一定金榜题名,保佑他和纪明达的婚事一定顺顺利利。

    结果、结果实在压不住心内戾气,温从阳又仰脖喝光了剩下的半壶酒。

    结果,崔珏是金榜题名、高中探花,也是与纪明达定了亲,最后娶的却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儿!

    遥妹妹畏热、不爱出门、不喜人多热闹,却愿意和崔珏出来逛七夕灯会,还满眼都是欢喜!

    哈!

    温从阳把酒壶丢在了地上。

    这样的喜欢,遥妹妹从没对他有过!!

    “奶奶看够了吗?”他转头问纪明达,“看够了,就回家罢!”

    纪明达被酒壶落地的声音一惊,才想指出他在外无礼,便看见了他涨红的、带了酒气的脸。

    那眼神莫名让人心惊。仿佛正在看穿她。

    怎么可能!

    纪明达心内一哂。

    温从阳若真有这份本事,她还得高兴他终于长进了,不必她再每日操心该怎么让他成材了!

    但今日出行是外祖母殷殷期盼的,就别横生枝节了。

    她便说:“大爷先醒醒酒吧。不然回去见老太太,又要问是怎么了。"

    “只说是我和奶奶出来高兴,多吃了几盅,还能怎么?”温从阳挑眉而笑,“老太太不是就盼着我与奶奶好吗?这话难道不行?”

    纪明达忽地有些反胃想吐。

    忍着恶心,她也对温从阳笑:“大爷愿意这么说,自然是好了。”

    “那就走吧。”温从阳转身推开门。

    给自己顺着气,纪明达缓缓下楼。

    温从阳即便吃得半醉,也不想与纪明达同乘一车,硬上了马。

    被他恶心得过了,纪明达更不愿意劝他。

    可正待上车前,花火人群之中,她忽然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

    似乎在梦里见过的脸。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她生得一张讨喜的圆脸,五官秀美,与孟恭人有五分肖似。今日七夕,她显然精心装扮过,更显出几分柔媚艳丽。她身旁伴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年轻公子,亦是清秀温和的样貌。对这男子的脸,她竟然也有些眼熟。

    这女子便应是孟恭人的妹妹。这男子应已与她定了亲,却不知是谁家的人。

    可她是在什么时候梦见过他们?在她梦里,他们又都做过什么事!

    为什么明明不曾相识,可看见这女子,她竟一眼就反感、厌恶到了极点?

    纪明达想不起来。

    她扶住车壁,耳中全是混乱的声音。

    “奶奶、奶奶!”王嬷嬷连声地唤,“奶奶是怎么了?头疼?头晕?”

    “我、我”纪明达更加想吐。

    但她却拼命忍住了,只说:“我没什么,快快回家吧。”

    回家…回家去睡下。

    睡下,等待上天的恩赐降临。

    u“三郎、三郎?”孟安和轻声唤陈宇,“怎么了?”

    怎么只向四周看?

    “啊!”陈宇连忙回头看她,轻声说,“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咱们,或许是我看错了。”

    “是吗?”孟安和也忙向四周扫了扫,没看见有熟人。

    她脸有些红:“是不是三郎认识的人?”

    她才来京里不到两个月,还没见过太多人呢。

    “不清楚了。”陈宇也早红了脸,“若是、若是真有人看见”

    “那、那就看见?”孟安和不断揉着手帕,“左右,都定亲了”

    “也、也是。”陈宇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都定亲了。

    他鼓起勇气,向孟三姑娘伸手。

    孟安和看见他伸过来,却没躲。

    两人的手越来越近。

    陈宇手指一张,握住了孟三姑娘。

    握住的一瞬间,不约而同地,两人都向对方另一侧偏过头。

    可路过的人都看着这一对青涩的小男女笑。

    他们又忙转头对视。

    过了好半晌。

    “两位公子、姑娘?”旁边摊主忍不住开口了,“要不要看看这鸳鸯灯?”

    他笑说:“七夕拿鸳鸯,比翼双飞,将来必是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买、买!”看一眼孟三姑娘,陈宇忙一手拿钱袋,“买一对!”

    摊主笑呵呵接了钱,拿下两盏鸳鸯灯,全递到姑娘手里。

    孟安和低着头,分了陈宇一盏。

    两人继续向前走,谁也无心看这满市灯火玲珑。

    直到正遇见纪明遥与崔珏。

    “二哥二嫂!”孟安和慌忙问好。

    “崔翰林、纪安人!”陈宇忙依礼称呼,更觉得紧张。

    但谁都没松开对方的手。

    “怎么逛了这么久,只买了两盏灯?”纪明遥一手提着三盏,另一手提着四盏,身后半环住她的崔珏手上还有五盏。

    她故意笑问:“是觉得今日灯会没意思吗?”

    “不是”孟安和下意识答完,又害臊,“二嫂!”

    “好了,你们逛吧。”纪明遥目光隐晦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她尽到做嫂子的职责,叮嘱道:“别回家太晚了。我和你二哥准备亥初二刻就回去,大约亥正初刻到家。虽然灯会直到四更才散,可若比我们再晚,只怕你姐姐就要担心了。"

    “是,二嫂放心。”孟安和忙答应,“我与三郎必然在亥时前到家。”

    陈宇也忙对崔翰林与纪安人承诺:“两位放心,我必将三姑娘妥善送回家中。”

    纪明遥只由崔珏回复陈宇,自己并不直接与他对话。

    “我们去那边。”待两人说完,她笑着一指。

    四人告别,分路而行。

    手里拿了太多灯,纪明遥有点累,便回头看崔珏:“二爷,咱们找个地方吃口茶吧?”

    其实…她已经困了。

    喝口茶提神!

    二爷。

    崔珏默念了两遍。

    这是从新婚那日起,夫人对他一贯的称呼。

    “就去前面酒楼吧。”

    他将灯拿给随行的小厮护卫,护住夫人上楼,又亲口吩咐了掌柜,上几样夫人平日最爱的点心菜肴。

    纪明遥坐下,先连喝两杯茶。

    “这么渴了?”崔珏又给她倒上半杯,“别喝太多,当心回去睡不着。”

    “我正是怕睡在半路才喝。”又抿一小口,纪明遥笑说,“多谢二爷。”

    二爷。

    崔珏心中又念一遍。

    扫一眼屋内护卫丫鬟,他没令人都退出去。

    这几个女护卫武艺不错,即便隔着一道门,或许也能听见他与夫人的交谈。

    回家再说。

    歇过一刻,又逛两刻,纪明遥到底困得走不动了。

    崔珏便带她回家。

    一上车,枕在他怀里,来不及说话,纪明遥就睡熟了。

    没必要为一点小事,打扰夫人的安眠。

    崔珏且把话存在心间。

    回到家中,替夫人洗了澡,将她放在床间枕上,望着她安然的睡颜,崔珏也一同闭上眼睛。

    明日下衙回家,再与夫人提起吧。

    二爷。

    入睡之前,崔珏又在心中念了一遍。

    窗外,夜空宁寂,弯月高悬。

    但次日上午,纪明遥才用过早饭,宝庆便登门问她:“娘娘的册封大礼上少一位女官执事,约在四品,娘娘属意于你,你去不去?”

    怔了一会,纪明遥先问:“娘娘让你来问我的?”

    广宜公主早已在淑妃圣旨已下,应称皇后了——面前详说过她的“功劳”,但宫内一直没要见她。

    广宜公主让她莫要心急,她也的确不曾心急过。

    对她来说,能不被安国公连累,就是取得了巨大成功。

    但皇后一嘉奖,就出手这么豪阔?

    不管这“四品”是外命妇诰命品级,还是宫内女官品级,总归,她若答应,便会连升两级,还不是从夫而升!

    “难道还是我做主吗?”宝庆就笑,“你快想!虽说娘娘派我来问,就是许你不应的意思。可我要劝你,这个机会着实难得。”

    她拽纪明遥进卧房:“摆明了说,你若应下,将来便是崔家出事,你也能靠着娘娘的恩典转圜一二o若是娘娘y咽下不该说的话,她只道:“你只是因娘娘的恩典得了执事。便要清算,只怕也算不到你头上。”

    皇帝春秋正盛、大权在握,皇后如日中天,且有两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和两个虽未成人,却也已稳稳养住的皇子。其中利弊,不需宝庆姐姐多提点,纪明遥早已分析清楚。

    且已经一脚迈上了船,难道这就下去,不但令前功尽弃,还反会得罪皇后与广宜公主吗?

    “我这便随姐姐入宫。”纪明遥一笑。

    她向外唤人进来,给她更衣梳妆。

    换好六品安人服制,她立刻与宝庆出门,只眼神暗示青霜,去将此事告知崔珏。

    宫门似乎转瞬已到。

    宝庆先下马,亲自来扶明遥妹妹下车。

    “我可是狐假虎威,借郡主娘娘的光了。”纪明遥站稳,在她耳边笑。

    “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宝庆也笑。

    “紧张啊,怎么不紧张。”纪明遥稳稳走入宫门,“但我进来是受赏的,还有姐姐陪着,所以不怕。”

    皇宫也只是一处规模更大、建筑更雄伟的房舍。住在里面的所有人,也都只是血肉之躯的凡人。

    虽然,其中有些人拥有谈笑间一挥手,就让她灰飞烟灭的权力。

    还未行册封大典,刘皇后仍住在做淑妃时居住的甘泉宫,尚未迁居长乐宫。

    甘泉宫在宫城西侧,纪明遥与宝庆亦是在上阳宫西门月华门入内。

    宫门内有皇后所赐软轿等候。

    两人上轿,约过半刻,轿停在甘泉宫前。

    纪明遥整理仪容,入正殿拜见皇后。

    刘皇后柔声令女官扶她起身,赐座。

    “上次见你,还是五年前了。”她含笑回忆,“那时你才十一岁,跟在母亲与长姐身后拜见先皇后,

    只是安静坐着,甚少开口,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可我看得出来,你与善华一样,最是心里有主意的性子。果然,如今便知,当年我所看一丝不错。”

    纪明遥知晓,“善华”是二公主的名字。

    她才要开口,刘皇后已稍稍抬手,笑道:“不必自谦。”

    “近日宫中事多,你的执事又要紧,我就不说虚话耽误时间了。”她令一个女官去至纪明遥身旁,

    “这是尚仪局白尚仪,就由她教你执事进退。自今日起,至册封结束为止,你都要按时入宫,不得有误。”

    “是。”纪明遥起身行礼,“妾身必不辜负娘娘信重。”@“加封你为四品恭人的旨意,会在今日你出宫后,同去崔宅。”

    刘皇后又看向宝庆,笑说:“你若想陪你的明遥妹妹,就一起去罢,只不许扰乱她们,小心我告诉你母亲!”

    “多谢娘娘!”宝庆笑回,“娘娘放心,必不会让娘娘能告诉去的!”

    她忙挽了纪明遥的手,一同跟随白尚仪至后殿偏殿。

    纪明遥的执事为:

    在皇后受册宝当天,待皇后“具服出阁”之后,率领众女官并宫人拥护皇后向香案前站立。

    短短一句话,几个动作,纪明遥却从上午九点,一直练习到中午十一点半,才终于让白尚仪眼中露出真正的笑意。

    “恭人明日再来,便能与众人一同排演了。”她赞许道,“不过一个时辰,恭人便能练成,不愧为皇后娘娘亲自选中之人。”

    纪明遥忙谦虚:“多亏是尚仪亲自指点,才能有如此成效。”

    白尚仪便说:“草木有高低,人亦有良莠。恭人礼仪甚至胜于许多宫内女官,万不必谦虚。”

    她俯身道:“郡主、恭人请稍歇,容下官去回禀皇后娘娘。”

    纪明遥被宝庆拽着坐下。

    待白尚仪出了殿门,两人才相视一笑。

    宝庆忙给纪明遥擦汗:“这也太累了。我看着都累。”

    “还好。”纪明遥小声说,“近两月每天扎马步、练拳、习武,比这个还累,所以能撑得住。若让姐姐来,就更不算什么了。”

    感谢宝庆姐姐送来的八位女护卫!

    “我可不行!”宝庆赶紧摇头,“我宁愿每天扎两个时辰马步,都做不来这些!”

    一上午,除去最开始教明遥妹妹那次,白尚仪几乎只说了两句话:

    “恭人,请重来一次吧。”

    “恭人,请再看我做一遍。”

    除去这两句,还有便是:

    “恭人,稍快了半步。”

    “恭人,左臂再抬高一寸,手不要动。”

    “恭人,手指错了。”

    明遥妹妹就一次接一次地做完全重复的动作!!

    是她,早就疯了!

    白尚仪很快请示回来。

    纪明遥放下茶杯恭立,听她转达皇后之意:“娘娘说,恭人这一上午必然辛苦,虽本想赐饭,但若恭人留在宫中用饭,又必然拘束,反而不得歇息。恭人这便回家去等旨意吧,不必再向皇后娘娘请辞了。郡主若要一同出宫,也不必去告辞。今后恭人每日辰初入宫,郡主若想陪伴,皆可同来。”

    她连忙谢恩。

    出宫亦有软轿。

    轿内柔软舒适。她用尽所有自制力,才没直接躺下,而是一直笔直端庄地挺到了出宫下轿。

    一上自家的车,她就瘫了。

    妈呀,真累!还饿!她回去要吃两碗饭!

    这船上的,可真不容易!!

    宝庆早在宫里坐烦了,便没与明遥妹妹一同坐车,仍骑马去崔宅。

    行过一条街,她看见从宫内到崔宅的必经之路上,正是妹夫等着!

    妹夫显然也已经看见她了。

    “明遥妹妹?”她策马回身,拉开车窗,向内笑说,“你的‘新婚丈夫’就在前面呢,我不扰你们了,

    这便回去了?”

    “姐姐慢走”纪明遥想挥手,最后只动了动手指。

    “快躺着吧!”宝庆合上车窗。

    对妹夫颔首致意,走出车旁有五六丈远,她方快马回家。

    崔珏上车,先将夫人抱在怀里。

    “我没事”纪明遥也忙先解释,“只是皇后娘娘要加封我为四品恭人,又令我在册封典礼上有执事。我练了一个多时辰,有些累,并没怎么。回家吃饭睡一觉就好了。”

    车窗关着。崔珏仔细看她的面色,又轻捏她的手和腿。

    “哎、哎呀!”纪明遥有些痒,忙拉他的手,“二爷、二爷!回家再看吧,回家再看!”

    二爷。

    崔珏停下动作。

    “果真无事吗?”他再次确认。

    “真的没事!”纪明遥轻轻摇他的手,“你不放心,就回家再看嘛。”

    崔珏回握住她。

    二爷。

    “旨意应很快就到。”纪明遥笑说,“那我的品级就比二爷高了!二爷是不是该尊称我一声‘纪恭人?”

    崔珏决定开口。

    “是。夫人身份既已高于我y车停了。

    崔珏闭了闭眼。

    夫人的身体要紧。

    他先抱夫人下车,正待回房,先有王平媳妇来报喜信:“方才宫里传旨,上午大爷升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大爷说下午回家。大奶奶得知二奶奶去了宫里,便叫小的在这里等着报喜!”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正三品,为都御史副手,协理都察院诸事,监察百官、参维纲纪,乃朝廷之耳目,实为要职。

    崔瑜尚未满而立,便已为三品官员,居此要职,的确是极大的喜事。

    纪明遥忙从崔珏怀里下来,对王平媳妇说:“你快去回嫂子,说我和二爷都知道了!只是我才入宫回来,着实劳累,不能立刻去道喜,便待下午再和二爷一起过去!”

    “是!请二奶奶好生歇息!”王平媳妇连忙应声。

    崔珏便又抱起夫人,快步回房。

    他替夫人沐浴,细看夫人全身并无一处伤痕,方才真正放心。

    饱餐一顿,午睡两刻钟,纪明遥恢复了精神。

    “得去给大哥嫂子贺喜了。”她坐起来,抱住崔珏的手臂,不禁反省,“是我累得傻了,该叫二爷先去的。”

    二爷。

    崔珏眉心微动。

    “夫妻一体。夫人入宫劳累,我怎能舍下夫人,独自前去相贺。大哥与嫂子也必会赞同于我。”他道。

    “…哦!”纪明遥点了点头,“二爷说得是!"

    好严肃啊突然!

    “夫人,”崔珏将她面向自己摆正,“所以,既是夫妻,夫人对我的称呼,是否太过客气了?”

    纪明遥又懵。

    这转折,可真生硬!

    她稍稍坐直,认真观察崔珏的神情。

    而且,怎么又突然说起称呼?

    她目光稍动,瞥见了昨晚买回来的二十多盏灯。

    嗯“二爷?”纪明遥故意咬重这两个字。

    她语速极慢:“是昨晚听见孟三妹妹称呼陈宇为‘三郎’,所以嫌我的称呼生疏了吗?”

    崔珏耳尖血红。

    “并非‘嫌’夫人,”他先澄清,“只是y“只是什么?”纪明遥故意截断他的话,“不是成婚之前,还只要我称呼‘崔翰林’吗?怎么近月又要我多叫‘夫君’,又要起别的了?"

    她一手拖住脸,又含笑说:“何况,陈宇当着人叫孟三妹妹是‘三姑娘’,其实私下里还叫过‘三妹妹’,一一这可是我亲耳听见的。二爷不想听‘二爷’,怎么只叫我‘夫人'?”

    她笑问:“二爷该先叫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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