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讲道理的话说,连翘这个不符合李象审美的点,在于她有点偏幼了。
李象这种LsP,最喜欢的是大姐姐类型。
就那连翘长得跟雪之下雪乃似的,不知道拉出去还以为是他妹妹呢。
这要熊没熊,要定没定的……
但若是姑姑强行塞给他的话,小象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象在吸溜白粥的时候,就看到李明达来到了武德殿。
“姑母,你怎么来了?”他放下碗。
“我不能来?”李明达眼角带着笑意:“还是说……象儿现在不欢迎我这个姑姑?”
“没有没有,哪儿能呢。”李象连忙否认:“我哪儿敢不欢迎姑姑呢?”
“哼。”李明达轻哼一声,左右寻觅一眼后问道:“雪青呢?”
“阿姐还没起床。”李象的面色有些古怪,当然,裴雪青起的晚是要怪他的。
高中生的年纪,战斗力强悍是常态。
“好吧,那我在这等她一会儿。”李明达浅笑着坐到李象的身边,抬眼看向福宝:“福宝,给我也盛一碗。”
“是,公主。”福宝应道,给李明达盛了一碗面条。
李小象的特制过水面条,拌的茼蒿肉卤,吃起来很香。
这道秘方还是前世他叔叔下乡的时候和人学来的,推广到家中之后,受到了家人们的一致好评。
“果然很不错。”李明达眉眼舒展,她就喜欢吃这种清淡类型的。
“若是姑姑喜欢吃,明日可以再来。”李象笑着说道:“这汤饼除了拌卤吃,还有另一种吃法,就是将芝麻炒熟后碾碎,加一点盐拌面条吃,很香的。”
“是吗?”李明达来了兴趣:“那明天我一定还来……你手里的是什么?”
“喔,是蒜。”李象把手抬起来给李明达看了一眼:“一口面条一口蒜,给个杨……给个昭君都不换,姑姑来一瓣?”
他本来想说杨幂来的,但是考虑到李明达并不认识杨幂,所以就改口成了王昭君。
当然话虽然这么说,也就是给杨某人,若是给他一个高圆圆,他百分之百还是要换的。
“不了。”李明达露出敬谢不敏的神色:“我才不要空口吃生蒜。”
“嘁。”李象切了一声,继续一口面条一口蒜,“说起来,姑姑来武德殿是找阿姐有事情?”
“无事我就不能来么?”李明达反问道。
李象:……
“能能能能能。”李象说了一连串儿的能,他放下手中的空碗,拿起身后抱琴手中的锦帕,在嘴上擦拭一番后,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哈姑姑,京兆府还有事情等我处理。”
“去吧,正事要紧。”李明达颔首道。
李象刚想走的时候,裴雪青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见到李明达后,裴雪青盈盈一福。
“姑姑。”
“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李明达扶起裴雪青,心里还在感慨,这辈分可真是压死人啊……
要知道,她可是和李象同岁,而裴雪青比他们俩大了三岁。
不过这年头辈分大也很正常,毕竟滕王李元婴也和她同岁,见了还得叫一声叔。
啊对,李元婴就是《滕王阁序》的那个滕王,永徽三年的时候在南昌建了一座滕王阁。
说起来,李元婴的运气也算不错,和李治在同一年死的,逃过了武则天的宗室减负运动。
但实际上武则天要把他剁了,也不算什么坏事儿,甚至对于百姓来说还算是好事,毕竟他骄奢淫逸,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宛如一块丢进茅坑里的石头,激起处处的民愤。
“桌子上还有面条,茼蒿肉卤的。”李象指着桌子对裴雪青说道。
“嗯,我知晓了。”裴雪青颔首道,被李明达拉到了一旁。
二人坐定后,李明达浅笑着说道:“这番前来,我也是有一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姑姑但说无妨。”裴雪青的称呼是跟着李象走的,对于老李其他的女儿,都是称呼姑母,而对于李明达,则是姑姑。
“是这样,我有一侍女,跟随我多年,”李明达瞄了一眼裴雪青:“人品不错,性格也知根知底,所以我就想着给她送到象儿身边,做个良媛,不知雪青意下如何?”
喔,原来是给象儿送女人的。
裴雪青瞳孔稍稍一缩,面上不露声色地说道:“象儿身为大唐皇太孙,如今身边只有三个女人,的确也有些寒酸,姑姑所想甚是周全,侄媳自然是无有意见。”
听到裴雪青对李象的称呼,李明达小手指一动。
“既然雪青不反对,那一会儿我就去与圣人说明,过几日找个吉日,让象儿纳连翘过门吧。”李明达微笑着说道。
李象听着二人的对话,总觉得有点夹枪带棒的。
是不是我有点儿敏感了?李象揉揉脸,这是怎么事儿?
嗯……应该不能,我的老婆温婉贤淑,怎么可能和姑姑起什么龃龉?
“所以姑姑也不问问我的意……”
李象说到这儿,恰好看到李明达笑眯眯地回过头。
“谢谢姑姑。”他立刻改口道。
“下午从京兆府回来后,记得来我三清观。”李明达开口说道:“你这身子长得这么快,姑姑又给你重新织了几套衣服,到时去试一试,若是小了,再给你做一些大的。”
“好……”李象抬眼看了一眼裴雪青,见对方还是一副温和的神色,便放下心虚。
随即他又觉得不太对劲,不是,我心虚什么呢啊?
“象儿最近长得这么快,倒是劳烦姑姑了。”裴雪青冲李明达道着谢。
李明达看了一眼李象,笑着说道:“我是象儿的姑姑,说什么劳烦不劳烦。”
“姑姑兰心蕙质,侄媳倒想跟随在姑姑身边学习一二。”裴雪青不待李明达答话,又接着说道:“待到学会织毛衣,若日后侄媳与象儿有了孩子,也好给他们织一些衣物。”
就在李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时候,福宝的声音适时出现。
“殿下,蜀王求见。”
李象长出了一口气……
六叔啊,你是我亲六叔!
“那个,姑姑,阿姐,六叔找我,你们看……”李象食指在空中画画圈儿。
“象儿自去便是。”李明达说道。
“好嘞。”李象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只恨李承干少给他整两条腿。
他总觉得夹在中间,像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
一边是老婆,另一边是姑姑,姑姑要给自己塞女人,那老婆肯定不太乐意。
该说不说,李象倒是有点理解裴雪青。
只是理解归理解,小象牌渣男的原则就是,塞了就要,主打一个不流失,不蒸发,零浪费。
身为亲王,除了杨妃所在的宫殿,李愔是不能乱跑的,所以他只能在昭德殿等着李象。
李象走到昭德殿门口的时候,高声喊道:“六叔!六叔!我至亲至爱的六叔呢!”
伱别说,这么亲热的原因,绝对是因为及时雨李愔给他解了大围。
话音刚落,便从昭德殿里面传出一道声音。
“兄长!我想死你了!”
李象:……
算了算了,以后咱还是各论各的吧,我管你叫叔,你管我叫哥算了。
伴随着声音,李愔也从昭德殿内露出头。
看到李象后,李愔张开双臂,上前给了李象一个结实的拥抱。
“六叔怎地才来?”李象笑着问道。
“这不是忙着交接封地上的事宜嘛。”李愔回答道:“把事情全都丢给刘兰啦,我要去登……”
这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外面王德在喊。
“圣人有旨意,宣蜀王愔入两仪殿觐见!”
听到这话,李愔一个激灵。
“六叔这是又犯事儿了?”李象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李愔兀自在嘴硬,“可能阿耶传我觐见是有什么要事吧,我怎么可能犯错误?你也不想想,我现在可是谨小慎微,深怕犯什么……”
“我陪你一同前去吧。”李象笑着拍拍李愔的肩膀。
“兄长……”李愔双手抓住李象的胳膊,言辞当中带着恳切:“啥也不说了!一起走吧!”
李象看他这副德行,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在封地上又犯了什么错误。
要不然的话,老李的性格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让他入宫觐见。
要知道,今天可是马球赛的日子,老李又是一个马球的爱好者。
在体育场看马球赛他不香吗?
二人跟着王德来到两仪殿,王德率先进去通传。
“六叔,你到底犯什么错误了,和哥交个底。”李象面色严肃地问道:“让我也给你想想办法,莫要到你挨揍的时候再说,那时候我现想办法都来不及!”
“啊这……”李愔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没得到阿耶的旨意,就跑回了长安……”
卧槽?
李象真是在心里给李愔竖起一个大拇指。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六叔……”李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早说的话,我还能给你备两块铁板……”
“备铁板作甚?”李愔不解其意。
李象没说话,恰好此时王德也从殿内走出,让二人进去。
李愔深吸一口气,面上带着英勇就义的神情,当仁不让地就走了进去。
然而这‘英勇就义’的气概,也只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在李象的眼中,李愔的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不比安丘贾队长看到百变大侠石青山差到哪儿去。
一进入殿内,李象便听到了老李的灵魂发问。
“象儿?你不去京兆府,来两仪殿作甚?”
李象抬起头,对上了李世民那像吃了隔夜饭一样的表情。
“这不是听说六叔回来了嘛,孙儿就到昭德殿探望一下。”李象无奈地回答道。
“哼,你怕不是来给这畜生开解来的!”李世民吹胡子瞪眼睛地骂道。
听到李世民这话,李愔先不干了。
“阿耶,你怎么能如此说我!”
看李愔竟然敢反驳,李世民露出牙疼一样的笑容。
“呵呵,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我不能这么说?”
“阿耶说我是畜生,这可不光是在骂我自己;要知道,我可是阿耶的儿子,若阿耶的儿子是畜生的话,那作为父亲的阿耶,岂不是老……唔唔……”
李愔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象给捂住了。
天哪,不要命了?你还敢说?
不过,敢当着老李的面,反骂回去……
那六叔你可真是爷们儿啊!
听到李愔这话,李世民伸手就把裤腰带解了下来。
这是全世界的家长通用动作,从古到今都这么用,可谓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正所谓“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就是这个道理。
“李愔,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李世民冷笑着一甩裤腰带。
“谢谢阿耶夸奖,若阿耶如此明事理时,我这做儿子的又怎会惹阿耶生气?”李愔大剌剌地冲着李世民叉叉手。
李象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管这位好六叔。
妈的,确实不是个东西,我都想揍他一顿。
当然了,最主要也是怕自己死于不明aoe。
也不是他不讲义气,他是这样想的,万一上了头的老李误伤到了他,岂不让阿翁难过?
老李听了这话,怒气值瞬间爆表。
他大吼一声,扑向李愔。
“入你娘的小……”
老李想起了李愔刚才的歪理,终究是没把那句‘小畜生’说出口。
若李愔真是小畜生的话,那他这一句话还真就是给全家都骂了。
“生你都不如生块胡饼!”老李愤恨地骂了一句,抬起鞭子pia地一声抽在了李愔的后丘上。
李愔倒也是硬气,挨了一下根本就不喊。
老李见他不喊叫,怒气更旺。
他把皮带抡得劈啪作响,带着呜呜的风声,向李愔身上抽去。
李愔是真的硬气,挨了这么多下,愣是一声不吭。
抽到最后,给老李也抽累了,老头扶着腰,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李愔,嘴里喘着粗气。
“你这混球,倒也硬气!”
不过说归说,看这混球这么硬气,老李的气儿也很奇怪地消了不少。
“阿耶谬赞了。”李愔嬉皮笑脸地冲着李世民一叉手。
然而这一叉手不要紧,身上不知道从哪块儿,掉下来一张厚厚的毛毡。
殿内的三人一齐看向地上的毛毡,一时之间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