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走后没多久,李象出现在李承乾面前:
“阿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李承乾笑骂一声:“小屁孩帮什么忙?你好好读书就算是帮忙了!”
“儿已十四,可以帮阿耶的忙!”
“你不是想寄情于山水?今日怎么想着参与朝堂争斗?”
“东宫危在旦夕,儿没心情去游山玩水。”
李承乾轻笑出声:“想多了!这点事我还担得起来,你与其担心东宫,不如想想你的志向。
马上就十五岁了,你告诉我何时能定下志向?
还是那句话,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自己别后悔。”
李象眼神茫然:“阿耶,儿实在不知道想做什么,寄情于山水好像也不是很想。”
“不急,你没事就带着二郎在长安城内逛逛,见到的人和事多了,就知道自己的志向。
也不必担心东宫会不会出事,只要我还在,这东宫就出不了事。”
“是!”
李承乾如今担心的不是东宫,也不是自己位置,大不了从交趾打进长安。
他现在担心要不要继续计划,若真计划成功,话语权这个利器该交给谁掌控。
远在交趾,他不可能能遥控长安,他必须做好准备。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交趾,实在难办。
算了,先钓鱼去,等见到长孙无忌再说。’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李承乾这三个皇子有什么动作,令人惊奇的三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什么也没做。
而对于房遗爱和程处亮来说,这丁点小事根本影响不到他们修行。
两人此刻已经走火入魔,特别是房遗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资聪颖,经过短短几个月的修行,居然能做到闭眼看到光。
“伱刚刚说什么?闭上眼睛能看到一片亮光?”
高阳公主满脸幽怨:“凭什么?我诚心礼佛这么久都没看到,你每天坐坐在那边观呼吸就做到了?”
一旁的程处亮也是满脸羡慕:“贼秃,我也想修佛了!”
房遗爱眼睛异常清澈,透露出智慧的光芒:
“此乃自性之光,修道修佛都可看到,不必羡慕。
我还未彻底掌控,心中杂念还在断断续续,若不能继续坚持,此自性之光还得泯灭。
因此,我决定不去文学馆了,每天多拿出一個时辰修行,另外一个时辰用于帮公主处理府中事务。”
程处亮撇了撇嘴:“你怎么变得和吾父一样,吾父最近也不想出门了,还让吾没事别乱跑,待在家中修道。
不就是太子清理了一批内侍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高阳一脸狐疑看着房遗爱,明明前些日子还在想着去帮四哥,为何今日就变了?
“郎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菩萨畏因、凡夫畏果!”
房遗爱眼眸低垂:“我不想涉他人因果,不过处亮是修道之人,亦是兄弟,我提醒一句。
你我两人都接受太子殿下教导,因果已经缠身,此时妄动必然陷入漩涡。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砰!”
程处亮猛拍桌子:“好你个房俊,修个佛说话都不会说了?打什么哑谜?
若不是公主在场,定然让你明白什么叫道爷的愤怒!”
“去去去!”
高阳公主翻了个白眼:“郎君都说的这么明白,你还说他打哑谜,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平日有没有努力修道,有没有认真读书?
郎君让你待在家里修道,要不然什么时候被大哥利用,那就追悔莫及,现在听懂了吗?”
“现在懂了!一句话说的清,还偏偏说什么因果,吃饱了撑着。”
程处默满脸不爽:“菩萨畏因、凡夫畏果,道爷我不惧因果,任凭万千业障加身能奈我何?”
“懒得跟你这憨子说话!”
“道爷我要道心不稳了,一个公认的憨子居然说我是憨子,这天下怎么了?”
“……”
程处亮才不管会不会被利用,现在的他已经无所畏惧,谁敢惹他,他都敢报复回去。
他是无所畏惧,然而程知节却有点怕,他看不清朝中局势,所以严格要求家中子女最近不要闹事。
看到程处亮从外面回来,程知节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
“程处亮,你不在府中修道是去哪里了?”
看到程知节的笑容,程处亮下意识打了个哆嗦,随后想起修道要无所畏惧,又抬头挺胸回应:
“去看房俊了!这小子最近变得神神叨叨,还修成什么自性之光,我去看看他。”
程知节松了口气,没去外面喝酒惹事就行:
“儿,听我一句话,最近别惹事,为父总觉得要出事。”
“怕什么!有道爷在,无人敢欺。谁敢欺我卢国公府,我就去学那太平道,一张符纸送他上天。”
“太平道?张角?”
程知节瞪大双眼,满脸不敢置信,随后抄起旁边矮凳扔向程处亮。
“啊……”
做完这些还不够,程知节飞身一脚将程处亮踹飞,紧接着拿起木棍狠狠劈下:
“让你太平道!让你道爷!”
“啊……老匹夫,你想干什么?”
“老匹夫?”
程知节怒极反笑,手上动作不停: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别人修行都修成大法师,你修道修会了造反?
学张角,学太平道是吧!今日就打死你,以免将来祸害卢国公府。”
“啊……”
“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修道了!我修佛去!”
“啊啊啊……别打了!阿娘救命啊!公主救命啊!”
“大哥、三弟快来救救我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卢国公府内响起,清河公主与卢国夫人崔氏急匆匆赶来。
“住手!”
见到蜷缩在地上哀嚎的程处亮,崔氏急忙上前护住:
“你疯了?有你这么打自己儿子?”
“没打死他,已经是我仁慈,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打,你不心疼自己儿子,我还心疼他是我带大的。”
“他说他想学太平道,想学张角!”
崔氏一脸呆滞,缓缓低头询问:
“二郎,你父亲说的是真的?”
“我只说学太平道,跟张角什么关系,张角是谁?”
“打吧!没死就好!”
一旁的清河公主也出声附和:“只要不让我当寡妇,怎么来都行!”
说罢,两人不等程处亮开口,转身离开。
程处亮傻眼了,太平道怎么了?张角他娘的又是谁,他犯了天条吗?
“程处亮,受死吧!”
“啪!”
“啊!”
“还能叫,看来是我不够用力,接下来我要用出数十年的功力,好好享受吧!”
“父亲、父亲,我是你亲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