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溪这时心头一厉,既然石溶月这么想让人扑到太子身上,那就自己去扑好了,于是强忍着痛,心头也在倒数。
三、
二、
一、
下一刻,她似终于反应过来太子殿下竟然来了,猛地一惊就要扭身见礼。
可这样一来,扶着她手腕的石溶月猝不及防下被一带,整个人猛地一踉跄,朝后扑了过去。
恰好这时太子走了过来,一下被石溶月扑个满怀,整个人懵在原地。
然而石溶月比太子还懵,不是石南溪扑向太子吗?
不对,下一刻,她脸色大变,猛地一把推开太子。
太子本来是过来询问情况的,结果先是被人扑个满怀,懵了下后才反应过来,就要推开对方,结果被对方先一步推开了。
这一猝不及防下,一下被推个踉跄,身旁闻喜看到这幕,吓得目眦欲裂,立刻冲上去扶住太子。
随后对着石溶月怒目呵斥:
“大胆!敢推太子殿下!”
石溶月本就又气又急,听到呵斥,立刻脱口而出:
“不推他,难道让我一直被他抱在怀里!”
听到这话,闻喜被气个仰倒, 什么叫被太子一直抱在怀里,分明是她自己扑上来的。
“你、你、你个牙尖嘴利的……”
“好了,闻喜。”
这边太子站稳身子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被反应与众不同的石溶月勾起了兴趣。
要知道身为大清皇太子,年轻英俊,文武双全,阿玛偏宠,不知道多少女人想攀上他。
若是其他女人意外扑到他怀里,对的他能看出对方是意外扑过来的,这点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可就算这样哪个不是欣喜若狂的上杆子往上爬,这位却反其道而行之,难道这是另类吸引他目光的手段?
石溶月若知道太子的想法,怕是要吐血,但这会她不知道,她说完后,就立刻看向石南溪。
石南溪见礼半途就撑不住瘫软在地,此时脸色煞白煞白的,气息微弱,却强撑没有晕过去,而是泪眼朦胧的看向石溶月。
“长姐、长姐,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怪我,我一听到请安声,就下意识扭身见礼,没想到、没想到却差点害得你摔倒,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都出来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石溶月听到这话,却被气的脸色涨红,居然是因为这狗屁的见礼,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一想到只要对方刚刚扑到太子怀里,哪怕就那么一下,她也能让太子为此负责,自己就能顺势摆脱身份了。
可现在全毁了,而且这哭的什么鬼,丑死了,她嫌恶的扭过头,而太子下意识顺着石溶月视线看去。
看到这样的石南溪也是皱了皱眉,对于如今十七岁,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太子殿下来说,这也太丑了。
连石南溪的容貌都没有看清就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石溶月,见对方此刻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吓得。
高立的玉山起伏不定,脸上嫣红一片,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水润,充满灵气,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可下一刻想到了非礼勿视,他赶紧侧过身,只是耳朵却有些红了,正要问石溶月是哪家格格,一道女声突然打断了他。
“太子殿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话落,就见暖阁外平妃搭着心莲的手走了过来,太子听到动静,咽下嘴里的话,下一刻一脸笑意的转过身,拱手道:
“孤见过平妃娘娘。”
平妃放下手,对着太子回了一个礼,两人见过礼后,石南溪姐妹俩也赶紧见礼。
“臣女石溶月/石南溪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见过平妃娘娘,娘娘吉祥。”
姓石?又是长姐,那石溶月不就是——
太子思维敏捷,立刻推算出石溶月的身份。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对方,石溶月感受到太子的视线,却头也不回,力图与他拉清关系。
太子见了却觉得这位未来的嫡妻与自己想像中的端庄持重完全不一样,不过与千篇一律端庄持重相比,他对这样性格鲜明的石溶月更加期待感兴趣。
平妃站在廊上将两人的互动收在眼底,猛地扯住帕子。
她把人晾在外面是为了刁难石溶月的,不是提供机会让她勾引太子给两人培养感情的。
于是立刻一脸歉意的打断两人互动:
“真是失礼,本来是召石二格格过来见见的,谁知小阿哥又呕吐不止了,本宫匆忙赶了过去,却忽略了二格格这边。”
说着将视线落在石溶月身上,故意明知故问:
“这位是石大格格吧,当真是端庄又典雅,只是……本宫记得只召见了二格格,你这是……”
石溶月心头暗骂,什么忽略小阿哥,这宫里的嫔妃果然各个都表里不一,蛇蝎心肠,面上却恭敬的回话:
“回娘娘的话,臣女正是石家大格格,因为臣女二妹自小体弱,又是在庄子上长大,胆小内向,臣女怕她一时失礼,这才厚颜跟了上来,还请娘娘莫怪。”
这边石南溪被红缨搀扶了起来,听到这话,慌忙解释:
“娘娘,这不关长姐的事,都是我无用,要怪就怪臣女一个人,跟长姐无关。”
平妃没想到平日里见惯了明争暗斗的姐妹,这次却遇到一对互为各自着急的姐妹。
一旁太子目光始终落在石溶月身上,见此,笑着说情:
“娘娘,石家姐妹感情深厚,大格格贸然跟来也是忧心二格格。”
这话一出,平妃自然不好借此为难石溶月。
“本宫就随口一问,瞧把你们吓得,这外面冷的紧,快快进屋坐。”
随后先一步回正殿,太子看了眼石南溪姐妹,或者说眼睛只落在石溶月身上,对她微微颔首跟了进去。
石南溪姐妹紧随其后,只是石溶月却放慢脚步,与石南溪一起齐平,用气音气急败坏的骂道:
“你怎么这么笨,机会都送跟前就这么浪费了,算了,等下还有机会,若你再配合不好,我就写信告诉阿玛额娘,说你在宫里不听话,听到没有?”
石南溪本就苍白的小脸被这一吓,更是面色如纸,眼泪涟涟,连忙颤着声回道:
“我知道错了,长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告诉阿玛额娘。”
石溶月见她又要眼泪鼻涕一把大,嫌弃道:
“好了,既然知道错了,就赶紧擦擦脸,这副邋遢的样子再好的机会送给你,你也抓不住。”
“是,长姐。”
石南溪乖乖拿帕子擦脸,心中却始终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