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与之战失利后,秦昭襄王耿耿于怀,赵国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赵惠文王一死,秦昭襄王就蠢蠢欲动了。
公元前265年,秦昭襄王发兵攻打赵国,连续打下了三座城池。赵孝成王刚刚继位,啥也不懂,相比于父亲、爷爷,赵孝成王实在差太多了,毫无主见,这时的赵国基本由赵孝成王的母亲赵威后掌权。面对秦国的进犯,赵威后觉得靠赵国的力量难以抵抗,就派人去关系较好的齐国求救。
这年齐襄王正好死了,由公子建继位,即齐王建,齐国的最后一任王了,所以他没谥号。齐王建回复说救援可以,但要赵国派长安君到齐国来当人质。长安君是赵威后的最疼爱的小儿子,她当然不肯,大臣都都劝说要以国家为重,赵威后大怒:“谁再劝我把长安君送去当人质,老娘我就用口水吐死他。”
后来还是在赵国左师(相当于副总理)触龙的劝说下,赵威后才同意让长安君去齐国。触龙的这段话很长,简要的意思是“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出自《战国策》)反正赵威后被说动了。听闻齐国发兵救援后,秦军就撤走了,见好就收。
既然赵国不好欺负,根据远交近攻的原则,秦国就向最弱的韩国下手了。公元前264年,秦韩陉城之战爆发,这次由白起出战,对韩国陉城(今山西曲沃东北)发动猛攻。韩国人听到白起就怕得要死了,很快陉城沦陷,白起又接连攻下4座城池,歼灭韩军5万,让本不景气的韩国再度雪上加霜。
接下来的三年里,白起继续深入,先后攻克了韩国南阳(河南焦作修武县以西)、野王(今河南沁阳)、缑氏(今河南偃师市南)、纶氏(今河南登封市西南)等4处战略要地,占据了太行山一带,完全截断了韩国北部上党郡与韩国本土的联系。白起的战略部署很明确,下一步就是要攻占孤立无援的上党,上党可以作为攻打三晋的前线基地。
韩国没有一点还手的能力,韩桓惠王只好派人去秦国求和,反正上党是没法守了,干脆主动割让给秦国。又是割地,韩、魏就是这样靠一步步被蚕食,国力愈发微弱,此消彼长,秦国是越来越肥了,而且上党可是块大肥肉。
上党郡这时人心惶惶,秦国狼来了,不投降是死路一条,投降吧以后就是二等公民,也不好混。思来想去,郡守冯亭决定投靠赵国,上党郡百姓都十分支持,大家都不想做秦国人。
上党是下了决心,但赵国犯难了,收不收好呢?赵孝成王很纠结,他找来平阳君商议。平阳君是赵惠文王的胞弟,也就是赵孝成王的叔叔。平阳君说:“圣人说无缘无故的利息就是祸害。”赵孝成王说:“怎么是无缘无故呢,人家是看中我的仁德才来的。”
平阳君分析说道:“如今上党孤立无援,已经是秦国的囊中之物了。上党人不想归顺秦国,希望通过赵国的力量对抗秦国。但大王你想啊,秦国人辛辛苦苦打了好几年,赵国却不劳而获取得上党,你让他们怎么想,这不是找打吗?”
赵孝成王不甘心,又找平原君商议,平原君本就和秦国有仇,他决心和秦国对抗到底,他劝说赵孝成王:“有时候花费百万大军都打不下一座城,现在上党有17座城,这种大便宜干嘛不要。”赵孝成王有点担心,问:“接收上党后,秦国人肯定会打的,到时候派白起来怎么办,白起可凶啦。”平原君回答:“大王不必担心,别人挡不住白起,廉颇可以。虽然野外作战没人是白起的对手,但论守城廉颇不在话下。”
赵国现在确实也找不出其他人了,赵奢已经去世,乐毅倒是在赵国,但赵国一直没有用乐毅带兵。廉颇虽然年纪大了点,现在也只能指望他了。赵孝成王同意接受上党,让平原君去办理交接手续,同时派廉颇率军驻守在上党附近的长平(今山西晋城高平市)。一场春秋战国史上规模最大、战况最惨烈的战争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