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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升官又加职!(来了哈!)

    “这是天才的构思!”

    贾昌朝十分的惊喜。

    “如此一来,朝廷不用出钱,便能够获得大批的储备粮食,到了明年,就用每年的常平仓钱购买就可以了。

    至于粮商,他们减少了风险,又挣到了利润,何乐而不为。

    对于老百姓更是个好事情,他们能够以不贵的价格买到口粮,如此一来,就算是今年发生饥荒了,也必然不会有大量的百姓饿死!

    哈哈哈哈,一举三得啊!真是个天才的构思!”

    看着十分欣喜的贾昌朝,章衡却是十分的悲哀。

    他忽而想起来周先生的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于今年的朝廷来说,增长的海贸税收、增长的商业税收,让朝廷的赋税收入节节高,去年的赋税比前年足足多了一千万贯,而多出来的这部分钱,其实便是结余的部分。

    明明这一部分的钱是可以拿出来赈济灾情的,但君臣上下,一个个都跟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章衡提出来的荒政一十二条,是救荒良策,这是大家都认可的。

    但谈到投入的时候,赵祯等人却全都萎了。

    如今已经是进入五月份了,雨水却是还没有来,可以预料到的是,今年粮食减收已经成了定局,可他们却还在争论花这么多的钱去救荒值还是不值得之类的话题。

    逼得章衡不得不另想他法,又是设套逼贪官将贪污的常平米还回常平仓,又是将主意动到粮食商人的头上去,尽皆是空手套白狼的手段!

    若真是有任何方法,章衡绝不至于用这种找人恨的手段。

    但对于赵祯来说,这种不花钱还能够成全他仁君之名的方法,却是大喜过头的召见章衡。

    “居正果然是个天才啊,这等空手……嘿嘿,这等手段就如同孔明借箭一般巧妙,妙极妙极,哈哈哈哈。”

    赵祯喜得哈哈大笑,不要钱一般的夸赞章衡,但章衡内心却是十分的别扭,甚至有一些恶心,但赵祯接下来的话却是令他转恶心为喜:官家是个好人呐!

    “……居正此事你做得好了,朕给你升官,不,朕现在就给你升官!……”

    赵祯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的兴奋,但在斟酌该如何升官的时候,他却是稍微冷静了下来。

    因为现在对于章衡来说,差遣上提点中书制敕院户房公事是最适合章衡的,不可能让章衡却领其他的职务了,所以只能从寄禄官与贴职上来想办法了。

    只是赵祯有些头疼。

    因为贴职中的职为“职名”的简称,三馆秘阁官,诸殿大学士、学士,枢密直学士(述古殿学士),诸阁学士、直学士、待制、直阁均可称“职”。

    但是,殿学士基本都是三品以上,以章衡如今的寄禄官阶,肯定是不合适的,破格提拔这种事情,对赵祯不好,对章衡也不好,容易引人诟病。

    赵祯想了想,干脆百年从阁学士入手,只是也有些问题。

    这得从阁这个职位说起。

    宋初,有观文殿、资政殿大学士、学士,端明殿学士等殿职,和外任官兼三馆秘阁官为馆职二种。

    太祖、太宗朝是没有帝阁的说法的,直至宋真宗继位,才在咸平间建龙图阁。

    真宗建造帝阁的初衷,是珍藏先帝太宗御制诗文墨宝,后来为提高帝阁之地位,所以才有相应之职名之除授,如龙图阁学士、龙图阁直学士、龙图阁待制、直龙图阁等,这些都是阁职。

    随着帝阁职名的产生,宋代之职名范围扩大了,在殿职、三馆秘阁馆职基础上,才算是有了这帝阁阁职。

    真宗为先帝太宗首建龙图阁,此例一开,其后,一朝一帝无不为先帝构建帝阁。

    真宗首建龙图阁,然后大约是上了瘾,给自己也建了一个阁,用来藏他自己的各种书法作品以及行政书籍等等。

    至于后来的宝文阁、显谟阁、徽猷阁、敷文阁、焕章阁、华文阁、宝谟阁、宝章阁、显文阁等等等,现在还没有设置呢。

    赵祯的为难之处在于,现在的龙图阁,天章阁里面的阁职设置与章衡目前的情况不太符合。

    章衡是五品官,若是高点可以上阁待制,若是低点,可以上直阁,现在五品的寄禄官却是不上不下的,煞是难办。

    赵祯咬了咬牙道:“居正,朕加你为龙图阁待制!”

    章衡闻言一愣:“陛下,这龙图阁待制不是从四品的寄禄官才能够担任么?”

    赵祯嘿嘿一笑:“你已经是了,朕的左谏议大夫。”

    章衡浑身一震,一脸惊诧地看着赵祯道:“陛下,这是不是不符合规矩啊,臣原本是屯田员外郎,属于寄禄官第二十六阶,现在却是直接上了第二十二阶的左谏议大夫,足足跨越了四阶,会不会引人非议?”

    赵祯摇摇头道:“你的功劳在这儿呢,若是有人找朕掰扯这些,朕正好给他们说说你入仕以来的功劳。

    之前之所以让你一步步走上来,是因为你的年纪小,现在你已经是能够独挡一面,坐镇户房了,行事上更是扎实稳妥,且常有大功劳。

    你这样真正能够做事情的官员不提拔,难道只能去提拔按照资序上来的庸官么?”

    有了赵祯这句话,章衡心下便有底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官家,真给?”

    赵祯鄙夷地看了章衡一眼道:“废话,君无戏言,起居注在旁边记录着呢,这话朕能乱说?”

    章衡看了一下满脸羡慕的起居注,终于笑了起来:“臣叩谢皇恩!”

    哪里还有什么别扭啊,这都是惊喜啊,兄弟们!

    要知道,带待制的京朝官与普通的京朝官的上升渠道是不一样的,在给事中以下,带待制的升迁要少上几阶的。

    当然,这与现在的已经是左思谏的章衡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他下一个官阶便是给事中了。

    关键的问题是,他一下子便越过了都水郎中、职方郎中、太常少卿等官阶直接上到左思谏,这是很大的跨越啊!

    二十二岁的四品官……牛逼!

    原本章衡看着赵祯还是畏畏缩缩的窝囊样,但此时看着赵祯,却是慈眉善目……嗯,英明神武!

    不过章衡的迟疑是对的,因为接下来章衡的任命书一下,首先吃惊的不是别的人,反而是曾公亮。

    曾公亮立即找到赵祯予以反对:“臣认为,陛下不该让章衡升得太快,年轻人还得多加锻炼,多多积累经验。

    陛下给他如此升官,年轻人可能会因此而浮躁傲慢,关键是也不符合资序要求,恐怕要被人诟病啊!”

    赵祯笑道:“曾参政觉得真不该给章衡升官,是因为章衡功劳不足,还是因为他才能不足啊?”

    曾公亮苦笑道:“臣只是觉得他年纪不大……”

    “哦,年纪不大啊,那他可有少年人的嚣张跋扈,或者说是浮躁,亦或是干了什么错事,还说是工作经验不足啊,不胜任自己的工作之类的?”

    曾公亮摇头:“章衡做事老道,为人稳重,工作上稳扎稳打,而且积累下来的功劳也是一桩桩一件件都有据可查。”

    赵祯一摊手:“可不就是了,一个官员,做事稳妥,胜任职位,考功优胜,功劳更是顶尖,对朝廷做出诸多贡献,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担负起更大的责任么?”

    曾公亮苦笑道:“可不按照资序来升迁,已经是有些破格录取的意思了,这样终究是不太好吧?”

    赵祯冷笑道:“曾参政,朕知道章衡是你的弟子,更是你的女婿,但更希望所有人既不怀私心,但也不要举贤而避亲,不然就有很多贤人遗落乡野了。

    朕是看着章衡进入仕途的,他进入仕途以来干得每一件事情,朕都看在眼里,若不是因为他的年纪轻,以他的功绩,早就该授予给事中的官阶了。

    若是特殊时期,真到了用人之际,朕不吝惜一个参政之差遣,就为了让他给朝廷做更多的贡献!”

    曾公亮愕然。

    曾公亮好似悻悻而退。

    但到了晚上,章衡到了曾公亮府上,曾公亮笑道:“老夫已经将隐患给你消除了。”

    章衡躬身行礼:“谢谢老师,有老师您这一趟,别的人大约不会再去陛下那里触霉头了。”

    翁婿二人会心而笑。

    曾公亮感慨道:“老夫着实是没有想到,你庆历二年入仕,如今短短五年的时间,便已经穿上朱色官服,速度之快,简直是令老夫瞠目结舌啊。”

    章衡笑道:“若非如此,何以显出老师您的眼光独特?”

    曾公亮大笑。

    第二日回到户房,户房诸多胥吏尽皆恭喜,然后被章衡赶回去工作了。

    你们不努力工作,本官怎么升职啊?

    当然,只是玩笑话而已。

    赵祯之所以冒着被大臣喷的风险给章衡升职,当然不是无的放失,是等着章衡给他卖命呢。

    进入五月份以来,各地官府已经纷纷向朝廷上书了,当然是因为春雨不至的原因。

    春雨不至,农耕便难以进行,尤其是北方地区尤其如此。

    南方倒算是有些好消息,长江以南虽然也没有春雨,但因为水系密布,江浙之地原本富裕,所以各种水利措施也是十分完善的。

    在耕种的时候保证有水即可,至于再往后,等雨季来临,肯定有水的,所以今年的收成至少是可以保证的。

    而再往南,福建两广地区雨水比往年更多一些,自然是不愁耕种的,大约也是可以保证秋收的。

    可即便如此,长江以北的江淮地区,以及汴京周边,还有西北地区,从去岁冬天以来,连一滴水都没有,有些地方连河床都露了出来,大地都开始龟裂了!

    到了这个时候,赵祯才知道急了。

    农时已然是误了,今年减收的情况已经是成为必然了,但章衡之前所做的努力,却是被他自己的不作为给耽误了。

    而他知道章衡派出去的巡查组汇报回来关于常平仓的情况时候,他勃然大怒,但又无济于事,好在章衡立即给他连出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是贪官补仓,一个是协同粮商储粮。

    赵祯给章衡升官的意思便是要章衡彻底执行这两个方案,给他排忧解难。

    不然以赵祯这种明哲保身的君主,如何肯为臣子去火中取栗?

    哦,也不是没有,他倒是帮张尧左要过官。

    前两年张修媛认为张家门第不高,所以对赵祯软磨硬泡,大吹枕头风,修媛,所以赵祯张尧左稍微被提拔,担任开封府推官,提点府界公事。

    不过这立即引来谏官的反对。

    谏官余靖说:“提拔张尧左不应太快,过去郭后之祸起于杨尚,不能不借鉴。”

    余靖的话说得很严重,郭后之祸指的是之前的皇后郭氏。

    之前赵祯未成年之时,是刘娥刘太后掌朝政,作为刘太后册立为后的皇后,她紧密跟踪监测宋仁宗行程表,几乎是将赵祯视为囚徒。

    余靖说这个话,是提醒赵祯,你最好是看好后宫,不然以后类似的灾祸还是会发生的。

    但赵祯不以为然,最近的张尧左已经升任三司户部判官和副使,甚至被提升为天章阁待制。

    虽说张尧左的资历比章衡要老,但为官上却是寸功未立,就因为他侄女是赵祯宠爱的妃子,就一路青云直上。

    但除了这个,赵祯就没有帮其他的臣子这么要官了,因为真的会被喷的。

    所以,赵祯也不可能为了章衡冒着被喷的危险去做这种事情,惟一的解释便是,赵祯想要章衡给他卖命罢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章衡倒是甘之若饴——你想要我给你卖命,只要不吝惜高官厚爵,臣可以的。

    这是职场规则,没有什么好说的。

    升官自然是好事,不过,章衡却没有时间去弹冠而庆,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份了,给他们剩下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

    百姓家中的余粮一般是只准备到秋收的时候,秋收若是颗粒无收,那么百姓便要挨饿了。

    秋收时间一般在六七月份,也就是说,他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但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时不我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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